听到屋外的呼喊声,姜岁猛地站起了身,身子都跟着晃了晃,脑袋晕乎乎的。
“岁岁……”铁锹娘见状赶紧伸手扶住了她,“你别急,这么多人在,三子不会有啥事的。”
“我……我得过去看看。”
姜岁按着胸口,强忍着心悸,抬脚就往屋外走。
她的脑子一片混乱,有迟聿倒在血泊里的样子,还有迟爷爷前两天跟她说的事情。
他问她是否想过迟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姜岁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事儿她一直都不敢想不敢去问。
在知道迟聿喜欢自己,为她学医后,她觉得自己承受不起他的喜欢。
迟爷爷却笑了,“你真的一点都喜欢小聿吗?”
她愣了一下,心脏告诉过她,它为迟聿跳过很多次。
只是她分不清这喜欢是感动多一些,还是因为相处久了真的生出了别样的情愫。
“岁岁,你走慢点,小心肚子。”
铁锹娘一路小跑着,都快有些跟不上姜岁了,忍不住拽住了她的胳膊。
“没事儿,我没事儿……”
姜岁有些焦急地扯出了手,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肚子被猛地踹了一脚,她都没有停下来。
“哎呀,这两口真是让人操心。”铁锹娘叹了口气,跑着追了上去。
“岁岁,你的心会告诉你答案的,不必怀疑……”
脑海中回荡着迟爷爷的话,姜岁现在才明白了过来。
“迟聿,迟聿……”
走着走着,姜岁不由小跑了起来,看到新屋前面围着不少人,她的眼泪都下来了。
“啊哟喂,你还怀着孩子呢!”
铁锹娘急得不行,张开了双手护着身旁的姜岁,双眸一错不错地紧盯着她。
“岁岁!”
听到姜岁的声音,迟聿站起了身子,往四周看了看。
“迟聿……迟聿……”
姜岁哭着扒开人群,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迟聿。
在这么多人面前猛地被抱了个满怀,迟聿还有些懵,脑子一片空白。
“你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姜岁哭着抬手拍了几下迟聿的后背,脑袋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
发生什么事了?
迟聿满脸疑惑,见她哭得这么大声,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没事,别哭了。”
“呜呜……迟聿,我好害怕……”
迟聿以为她害怕生孩子,低声轻哄着她,“不怕不怕,等孩子生下来就没事了。”
“噗……”
这夫妻俩鸡同鸭讲的,铁锹娘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
“还好你小子没事,听到你从屋顶上摔了下来,岁岁吓得魂都丢了。”
“谁说的?”
迟聿的脸色有些不太好,抓住姜岁的手搭上了她的脉搏,心也跟着紧了一分。
铁锹娘被吓住了,弱弱道:“就……就不知道谁在屋外喊了一嗓子……”
“岁岁,我没事儿,那是别人瞎说的。”
迟聿伸手摸了摸姜岁的脑袋,“你别怕,我不会有事的。”
“真……真的吗?”姜岁仰头看着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看着可怜巴巴的。
迟聿心都跟着软了几分,勾起嘴角笑着道,“真的,不信你问在场的人。”
“真的,俺们可以作证,三子屁事都没有。”
瞧他们夫妻这么腻歪,一旁的老爷们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想起这里还有不少人,姜岁羞得将脑袋又迈进了迟聿的胸口,她没脸见人了。
“讨厌。”
她小心嘟囔了一句,没好气地捶了迟聿好几下。
“娘的,谁这么缺德,这事儿哪能随便说?”
锹娘忍不住破口大骂,她可是看着岁岁急得连肚子里的孩子都顾不上。
要不是她一直陪着,这路上出了啥情况,那可就事儿大了。
在场的人也反应了过来,“可不是嘛,三子媳妇肚子都这么大了,万一被吓出个好歹来……”
“狗东西,老娘非得把这缺德玩意儿找出来,这种玩笑哪是随便能开的?”
铁锹娘恨得牙痒痒,迟聿却并不觉得这只是个玩笑。
好好的,谁会这么无聊去看这种玩笑?
岁岁现在是孕晚期,可受不得惊吓,迟聿揽着姜岁的腰将人扶到了板凳旁。
“你先坐会儿,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嗯,你陪陪我。”姜岁往一旁挪了挪,迟聿笑着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虚惊一场过后,姜岁悬着的心这才松了下来,又有些紧张,“我……我之前肚子有点疼……”
“现在还疼吗?”
迟聿的手抚上了她隆起的肚子,声音不自觉都放低了些。
“不疼了……”姜岁摇了摇头,担心道,“宝宝会不会有事?”
“没事,咱闺女皮实着呢!”
迟聿笑着拍了拍她的肚子,姜岁的肚子立马就被踹了一脚。
“轻点踹,不然妈妈肚肚会痛的。”
在知道这闺女力气可能有点大后,迟聿没少交代她动作轻点,好几次姜岁被踹得捂住了肚子,他甚至还教育了孩子大半个小时。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这犹如唐僧念经般的唠叨给吓住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宝宝都安静如鸡,可能连翻身都小心翼翼的。
弄得姜岁担心孩子是不是出啥问题了,一天让迟聿给她把三四次脉。
后来迟聿朝着她肚子喊了一嗓子,肚皮传来痛感,姜岁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
姜岁坐了一会儿,迟聿推着板车走了过来,“岁岁,我们该回去了。”
板车上铺了不少稻草,迟聿将外套脱了下来,垫在了上面。
“不用,我歇了好一会儿,现在没事。”
这阵仗姜岁觉得有些夸张,不知道的该以为她已经将孩子生下来了。
铁锹娘笑着接过板车,拍了拍胸脯,“岁岁,你放心,俺推你绝对靠谱。”
“岁岁,俺都跟铁锹娘说好了,俺们一块儿回去。”
迟聿走过去将姜岁扶了起来,她只能无奈地坐上了板车,“一会儿我又该成动物园的猴子了。”
“不用担心,这会儿没啥人。”
迟聿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转头对铁锹娘道,“婶子,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俺跟岁岁都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