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没有去拜访老人,而是去了医院。昨天,幼儿园门口发生了一起伤人事件。这案子原本是重案一组处理的,因和他们正在查的案子有关,队长让他去了解一下情况。
小张到了才知道,袭击人的是刘希娣,被刺伤的人是戚佞。刘希娣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拿着刀就冲向了韩老,戚佞的反应快,可反应再快,也比不上一个发疯的老太太快,他只能堪堪挡在了韩老的面前。
事发的第一时间,戚佞带着的保镖就将刘希娣按倒了,第一时间进行了急救并叫了救护车。戚佞的情况很危险,只差一毫米就要戳破肾脏了。幸好他胖,脂肪多。也幸好韩老在身边,及时进行了急救。
刘希娣疯疯癫癫,什么也问不出来。一直等到戚佞脱离了危险,他们才想起刘希娣家里还有一个不能自理的刘伟。根据户籍资料,他们联系上了刘伟生父,可他的生父刚听了刘伟两个字,就把电话挂了。他们只好联系社区,让社区去看看,送点吃的,别死在了家里都不知道。社区的人也烦他们母子两,嘴上答应着,身体却是动都不动。
不管曾经关系多么的好,如今因为刘伟坏了他们的利益,加上他们母子两也太不是东西了,社区也好,邻居也罢,谁看到他们不明里暗里骂上几句。
小张曾经因为好奇,搜过那个小区的房价,从刘伟被要债开始,断崖式下跌。不仅房价下跌,中介的带看,成交量,似乎一夜之家都没了。他不知道栾睦言有没有在后推波助澜,他也没精力去打听这些。
但是他明白,刘希娣伤害了戚佞,他一定会让他们比现在更同苦。并且,不会再顾及韩老的脸面。
病房里,戚佞伸手摸栾睦言的脸,“我没事。”他的声音很小、很低,贴近了才能听得清。“你去休息吧。”停顿了许久,才问下一句,“小胖子没吓着吧?”
栾睦言摇头,握住了他的手,“没事,爸妈陪着他了。”他紧紧握着戚佞的手,放在唇边,亲了又亲。他的手指上,还夹着仪器。“你吓死我了知道吗?”他永远忘不了皆道电话时的心胆俱裂,他害怕的几乎站不住。他的眼里还有恐慌、害怕。
站在门口的小张听到他说,“你为什么要帮他挡一刀呢?”他的脸还是青色的,“我不能没有你。”他的脸可是变得僵硬,眼眶发红。
戚佞笑了笑,伸手触碰了一下栾睦言的眼睛,“别哭。”他虚弱道,“他是你爸爸啊。”不顾自己毫不犹豫为韩老挡刀,仅仅是因为,他是栾睦言的亲生父亲。
小张敲了敲门,栾睦言收敛了情绪,“我们出去谈。”
小张点头,栾睦言起身,温柔的摸了摸戚佞的额头,“我出去一下。”
G区的中心医院有单间,也有VIp病房,还有VVIp病房。VIp病房是一室一厅一卫的公寓式病房,VVIp病房除了具有VIp病房外,还附带一间单独的会客室。
他们在会客室坐下,小张拿出录音笔打开,放在桌子上。栾睦言倒了一杯咖啡给小张。“情况很明了,你还要问我什么?”
小张想了想,开门见山道,“你知不知道刘希娣为什么突然袭击韩老?”
栾睦言喝了一口咖啡,直接道,“我知道也不会说的。”他轻哼一声,带着微微嘲讽,“说了又怎么样,把她抓起来,判刑?那倒是便宜了她了。”进去了,倒是不用愁吃喝用度了。
小张不赞同,皱眉道,“你该相信警察。”
“哈。”栾睦言毫不客气的嗤笑,“隗葵相信你们,你们还是抓紧去抓凶手吧。”
小张先是气恼,随后想了想他的话,总觉得他话里有话。“葵姐的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栾睦言看着他,许久才缓声道,“去查封门村吧。”
小张见他什么都不愿意说,就离开了。
小张走后,男人从隔间走出。“为什么不告诉他。”
“告诉了他,他会信吗?”人总是这样,不会相信轻易得到东西。“如果真的这么容易,她也不会筹谋这么多年了。”甚至于将性命都赔上。如果任何事,只要说出就可以。不会有腾远霸凌,丁诚远不会死,隗葵也不会死。
男人看着他,“隗葵的死……你知道吗?”
栾睦言眼神一冷,闪着厌恶。“有几个怀疑的人。”还不就是围绕着江家的几个大家族。只是可怜、连累了隗葵。
男人自己去倒了一杯咖啡,拿着杯子喝了一口。“隗葵死了。”他的声音很底,听不出什么情绪。“这和计划不一样。”
栾睦言没有说话,沉默许久之后,他才沉声道,“过几天宁宁好些,我会带他回h区休养。”顿了顿,他又道,“事差不多了,二十年了,终于要结束了。”戚佞看着胖,实际上身体很差,前几年,不同的化疗放疗,已经破坏了他的免疫系统。这几年小心又小心,好不容易把他喂成了一个小胖子,身体好点了,又快过安全期了,又来了这一出。
眼睛微眯,棕色的眼眸转深,眼眶泛红,眉心蹙聚,眼内闪着狠戾。无论是刘希娣自己做出的决定,还是谁在后挑唆,他都会让这个人生不如死。他看向男人,勾了勾唇角,“希望这件事与赵蓁雅无关。”
男人笑了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不管你怎么折磨她,孩子一定要生下来。”
“反正也不是你的,何必那么在乎呢?”不是他疑心,而是他已经从刘希娣身后看到了赵蓁雅的影子。或许,赵蓁雅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父亲,而是宁宁或者是他的儿子。她一向擅于探查旁人的弱点,知道怎么做别人更痛。
男人厌恶道,“我可不想和她捆绑在一起。”那个孩子,他才不会管。他只是要利用这个孩子,永远的折磨着赵蓁雅。
“我可以帮你找个好律师。”
男人缓缓摇头,“那太便宜她了。”这才几年,他们可是痛苦了二十年,他也要让赵蓁雅好好尝尝这种滋味。还有黄呐,他要让她看着她最爱的女儿痛苦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