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裘锐都已经现场勘察结束了,见这边警员还在跟三人交涉,眉头一皱,这小子办事能不能麻利点?
抬脚朝这边走了过来,道:“怎么回事?”
警员见他来了,仿佛跟看见救命恩人一样,眼睛都冒出了光,迅速后退一步把位置让了出来。
扭头对南骆衡道:“这是我们队长,你和他说吧。
周裘锐鹰一般锋利的眼眸落在南骆衡身上,语气公事公办,硬冷的狠,道:“你有什么问题?”
“也没什么大问题。”
南骆衡见惯了大场面,这样的冰块脸自然是不会将他吓到。
笑道:“我一个人跟你们回去了解情况,我妹妹她有些累了,而且受了惊吓,不适合跟你们走。”
周裘锐看了一眼沈言爵怀里的小姑娘,薄唇微抿。
这云淡风轻、还能睡觉的状态,可是一点受了惊吓的样子都没有。
不过,他们的身份迄今也只是个旁观证人,警局没有强制性的权利,周裘锐再想把人全拉回警局,也必须依法办事。
冷声道:“好。”
于是乎。
南骆衡便一个人跟警察回了警局做笔录。
沉兮和沈言爵在这个宴会厅待着也无聊,就回了别墅。
*
医院。
南邵矢和南骆华接到消息的时候,宛若晴天霹雳。
南邵矢接受不了这样的噩耗,直接心脏病突发,晕了过去,进了IcU。
南骆华看着面前依旧亮着的手术牌,心里揪得生疼,雨儿是他们家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公主,从小没受过一点苦,如今却硬生生被人砍去了一条腿和一条手臂。
叮——
手术灯灭,南骆华快步上前,焦急地道:“怎么样?我妹妹他怎么样了?”
“血已经止住了,算是保住一命。”
“不过病人的神经系统受到了严重损伤,极有可能引起多种并发症,你们家属要做好准备。”
“而且经过专家组判断,她的情况无法安装假肢,也就意味着,即使经过治疗,她也没办法站起来了。”
“常年卧床后,病人会造成严重的肌肉萎缩,不管是病人的心理还是还是身体方面,你们身为家属都要尽心。”
南骆华不知他此刻的心情是该喜该悲。
喜他的雨儿留住了性命,悲他唯一的妹妹从此成了残疾。
十五分钟后。
病房内。
看着病床上浑身裹满纱布,处于昏迷状态的南雨儿。
南骆华垂在一旁的手紧紧攥了起来,心里就仿佛有股愤怒的火在燃烧。
该死!
都怪南骆衡和那个野丫头!
他一定要让他们两个尝到比雨儿重千倍万倍的痛。
*
宴会厅。
警察已经将这里全部封锁,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之前参加的宴会的人,经过排查,没什么问题的人便让他们离开了。
戚野看着面前脸色惨白,浑身瑟瑟发抖的戚渺渺,脸色难看的紧,“戚渺渺,你和南雨儿合起伙来算计兮儿的事,等我回去再跟你算账。”
戚渺渺现在一听到南雨儿三个字,脑子里就会浮现出那一幕血腥之际的场面。
害怕的同时,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了上来。
“呕——”
戚渺渺来不及冲到洗手间,便抱着一旁的垃圾桶干呕了起来。
忽而。
腹部一阵阵疼痛传来。
疼的她嘴唇发白,站都站不住了。
身子缓缓滑落在地上,她蜷缩在地上,额头不断地渗出冷汗,。
痛。
好痛。
戚野眉头一皱。
见她双腿间缓缓渗出了血迹。
脸色一变,坏了,顾不得其它,赶紧拿出电话打了120。
医院内。
“病人出现了大出血的情况,必须马上输血,快,通知血液库。”
戚野站在手术室外,看着医生匆匆忙忙的进进出出,脸色冷的厉害。
时间滴滴答答地过去。
医生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刚成型的婴儿,无奈地道:“是个死胎,可惜了。”
戚野没有说话,耳边回想起那日在戚宅,小姑娘曾说过的一句话,「你如果不好好修身养性,这个孩子就会变成一个死胎。」
报应。
这就是作恶多端的报应。
戚野闭了闭眼,心中划过一抹悲怆,无论如何,孩子总是无辜的,要怪,也只能怪他命不好,托生在这样一个母亲身上。
*
别墅。
车开到门口,小姑娘此刻有些疲倦,完全不想走路。
沈言爵无奈地笑了笑,抬手将小姑娘抱起,将人一路抱了回去。
被遗忘在车里的大白:……
什么叫有了新人忘旧人?
它在主人心里,是越来越没地位了。
被沈言爵抱着的沉兮嘴角尽是心满意足的笑意,护身符怀里可舒服了。
忽而。
沉兮睁开了眼。
一个翻身从男人怀里跳了下来,循着鼻尖的香气来到了隔壁的院子,一进去,好大的一个烧烤摊映入眼帘。
孙小鹿愣了一下。
看着突然光顾的沉兮,瞬间眉开眼笑,道:“沉老师,快来,羊肉串烤好了。”
沉兮飞速过去,接过孙小鹿递给她的串,咬一口,麻辣鲜香,肉质鲜美,肥瘦适中,不膻不柴,火候刚刚好。
“好好吃。”
沉兮快速的解决了手里的,然后就眼睛亮亮地盯着锅里的。
追过来的沈言爵,扫了一圈院子里的烧烤盛宴,随后看着沉兮的眸子多了些幽怨,今天又是被小姑娘因为吃的抛弃的一天。
无奈的叹了口气,清晰地明白自己不如食物的沈言爵,抬脚走过去,坐在沉兮身边。
还是陪媳妇儿一起吃吧。
大白眼珠微转。
主人温暖的抱抱,它已经一天没有体验过了。
结果刚来到沉兮脚边,便被旁边一个男人阴冷的眼神给吓退了回去。
大白从心地缩回自己已经准备跳跃的爪子,委屈巴巴地叫了一声,“喵~”
主人你快看看我。
我被一只血族欺负了,呜呜呜。
可惜的是,沉兮现在的一颗心思全部放在那边的羊肉串身上,哪有时间理会它,只见沉兮低头看了它一眼,极为敷衍地抬手挠了挠大白的下颚。
猫刚舒服了两秒,沉兮就将手收了回来,道:“乖,去一边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