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大殿上满是寂静。
“那是自然。”景帝终于发话,他的手摸了摸龙椅,继续道:“郡主受了委屈,自然不能白受,县主带病之身,那便罚俸三年,在癔症治好之前,不得踏出府门。”
这处罚不轻不重,庆王还真找不到反驳的由头。
“再者。”
“嘉宁今日已将普罗金矿上交朝廷。”
景帝的声音回响在殿内。
半晌,栗从先行站出来,“恭喜陛下。”
在场的每位大臣都知晓普罗金矿对景国的重要性,可以说得此金矿,上可补贴财政,下可占据有利地位。
“恭喜陛下!”
所有的臣子们都拱手恭贺,只有庆王的拳头握的咯咯作响。他知道,此刻若反驳必定会群臣说不顾江山社稷,只能沉吟不发,心中却恨不得将嘉宁郡主扯成碎片。
……
嘉宁郡主府。
寇舒然年纪不大,心机自然不够深沉,她深知自己犯了错,此刻乖的跟小猫一样。
“你这孽障,当真是与你父亲一模一样。”
听到嘉宁郡主这样说,寇舒然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
“母亲,我错了。”寇舒然说着便去拉嘉宁郡主是衣袖,她语气夹着哭腔撒娇道。
一座金矿固然重要,可寇舒然是她唯一的女儿。
“从现在起,你不得踏出郡主府,直到你的癔症好了为止。”
“癔症?什么癔症?母亲,我根本没有病!”寇舒然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如何能接受被禁足,她十分不满,叫嚣着撒起泼来。
“够了!”
看着如此不懂事的寇舒然,嘉宁郡主只觉得头疼。
一声呵斥,吓的寇舒然僵住。
还是一旁的桂荣嬷嬷赶紧出来圆场,她先是拉住寇舒然,“县主不知,为了保全县主的前程,郡主已将普罗金矿上缴朝廷。”
“那也不该圈禁我!”寇舒然虽然知道金矿的重要,但她也知道,郡主府最不缺的就是钱财。
“孽障!”
嘉宁郡主气的发抖,忍无可忍的甩了寇舒然一巴掌。
顷刻,寇舒然白嫩的脸颊就印上了红痕。
寇舒然不可置信的看着嘉宁郡主,她委屈的捂着脸,泪水滚滚而落,哭着跑了出去。
“县主!”桂荣嬷嬷看着就要去追。
“让她去吧!”嘉宁郡主阻止道。
“县主年纪尚小……”
“还小!我像她这般大时已经婚配。”嘉宁郡主的声音蕴着怒意。
“罢了,你去看着她,免得她做出什么事来。”
“是。”
当日,京城在传两件事。
一是嘉宁郡主之女寇舒然患了癔症。二是祁国皇子英雄救美救了落水的景柔,甚至越传越离谱,说二人已有婚约。
当然,此事也传到了庆王府。
庆王妃因景柔落水之事惊了胎,只能卧床调养,她面容苍白,一身淡色里衣,却不减风韵,半卧在床上,依旧美丽。
“母亲。”
等景柔进门时看到的便是这番景象。
看到景柔好端端的回来,庆王妃激动的想起身,奈何身子却没有力气。
“女儿不孝,让母亲担忧了。”景柔到庆王妃床边,低声啜泣。
庆王妃拉起景柔的手,安慰道:“没得哭什么,平安回来就好。”说完,这才瞧见景柔眼下的一片乌青。
知女莫若母,庆王妃当即知道有事,就将下人们遣了出去。
“到底是怎么了?”庆王妃问。
景柔也不知如何说起,只觉得心中憋闷,委屈一股脑的涌了出来,直接趴到庆王妃身上,低声哭诉起来,她先是压抑着哭腔,而后掩饰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母亲……”
于是,景柔便将昨夜在郡主府落水,而后遇到慕容裴风接着失身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什么!”
庆王妃听完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炸开,女子清白,何其重要,她当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他拉住景柔的手追问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看着庆王妃神色严肃,景柔擦了擦泪水,摇了摇头,“应当是没有的。”
“好一个慕容裴风!欺负到我王府头上了!”
他之前与景柔相好之事,庆王妃是知情是的,只是后来事有变故,再加上他手已废,已经无缘祁国皇位,本想着把庶女景蓉嫁给他,如今看来,实在留他不得了。
“柔儿,心不狠,事不稳,这个慕容裴风是不能留了,有这样一个把柄,他只会阻碍你的路。”
这件事本就让景柔恼怒,本来她还对慕容裴风有一丝感情,如今算是断了她心中最后一点念想。
景柔擦干眼泪,眼中满是坚定,“母亲,我都听您的。”
……
是夜,冷宫。
虞贵妃听着沉稳的脚步声,她停下了手中木鱼,缓缓回头,她想过千百种可能,却没想到来人居然是,景安乐!
“是你!”
“你来做什么!”
虞贵妃发出质问,她的脸上除了震惊还有厌恶。
景安乐一身白色长袍,清丽动人,烛火下仿若一只舞动的蝶。
看着景安乐的打扮,虞贵妃居然发出嗤笑,“哈哈哈哈!”
“丧钟未击,你居然敢在宫里面穿素服,就算你贵为公主,逾越宫规,怕是也难逃处罚!”
“来人呐,安乐公主逾制啦!来人!”虞贵妃像是抓住了把柄,她冲到门口,大声呼喊,希望景安乐能因此定罪。
可她还未走出门口,就被沐萍给狠狠的推了回来,虞贵妃不服,再往前冲,又被沐萍打了回来。
“今夜不会有人来了。”
景安乐对虞贵妃的冲撞视而不见,而是直接坐下,静静的看着虞贵妃。
淡淡的几个字,却让虞贵妃心中升起了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