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煜丰郁闷的心思活泛了。
现在被皇上请回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让上朝。
不上朝,就没有俸禄。
那么点俸禄也干不了什么,还不如……
“每年的考题,你们也有啊,至于解析吗?”
他拿出一个铜板吹了一口气,拿到耳边听响声。
小厮一脸的恭敬,脸上笑容越发谄媚。
“大人真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才高八斗,才华横溢!”
夏煜丰脸上有丝笑容,给对方倒了一杯小酒。
“一起喝吧,有事直说,也不用给我绕来绕去了!”
小厮哪里敢啊,
“相爷客气了,折煞奴才了,奴才给相爷倒酒!
小二,来一盘卤牛肉,再来一盘珍味!”
小厮添完菜,在夏相耳边嘀嘀咕咕几句。
夏煜丰听完后面色阴郁,这是找自己当枪手?
他摸摸差不多快见底的荷包,算了!
小厮半天不见人点头,一狠心,银子又翻了一倍。
这可是足足三万两银了!
夏煜丰不是没有看到小厮那心痛的眼神,还有那非中举不可的决心。
他慢慢的喝着,一点都不着急。
“五万,一个子不少,我保证他榜上有名!”
另外一桌的年轻人拿着筷子轻轻的敲了两下。
小厮一脸谄媚着笑,凑近了夏煜丰,耳语几句,然后去帮着他结了酒钱,离开了。
角落里的廖大勇皱了眉头,几口嗦完了面,跟着那小厮出去了。
不过那小子也机灵,三转两转就把廖大勇甩掉了。
“唉,哪里去了?刚刚不是在……”
他四处张望时,墙角蹲着一只饿得皮包骨的流浪狗和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乞丐。
这么冷的天还出来乞讨,想必是肚子空空吧!
乞丐像木乃伊一样向着廖大勇招手。
廖大勇左右看看,一个人没有,肯定是让自己过去了。
“你是不是找刚才穿青衫的人?”
廖大勇点头,乞丐从破棉袄中拿出手比了个二。
廖大勇一惊,他帮着徐夫人赶车拉马一个月,才几两碎银呢。
“二两银?”
乞丐摇摇头,“二十个馒头!”
廖大勇这才松了一口气,去买了四十个热腾腾的馒头递给老乞丐。
他接过馒头,哆哆嗦嗦的打开纸包,拿了一个放在狗子面前。
“狐狸,吃吧!”
然后他自己拿了一个狼吞虎咽的开始吃了起来。
廖大勇看他噎得直伸脖子,赶紧把自己刚刚装了热水的囊递给他。
“慢点,慢点!”
等老乞丐吃完一个馒头后,喝了不少水,这才开口说话。
“那人是大卫国四富之一的金家的仆人。
金家世代?从商,传到这辈,金家老爷非得让子孙读书,谁能蟾宫折桂,这家主之位就让谁来做!”
廖大勇不得不佩服这老乞丐,消息真灵通。
“好了,谢谢你的馒头,狐狸,回破庙!”
“下次想要知道什么,来城外往东一里的破庙找我!”
那只狗狗慢慢站起来,虽然很瘦但很高。
乞丐慢慢的坐在上面,一人一狗渐渐的离开了视线。
廖大勇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了徐府,把自己今天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徐慕凝听。
从前在徐慕凝心里如清风明月的夏相,现在如一摊倒塌的黄泥。
“我还以为他多有骨气呢,原来也是个为三斗米折腰的伪君子!”
柳嬷嬷没有出声,心里却这样想的:他要是正人君子,也不会算计了你的感情,来图谋自己的前程。
柳嬷嬷自是知道,若是夏相真的和金家有了纠葛,以后只怕是如虎添翼。
以现在他和夫人势成水火的局势,等夏相喘过气来,只怕夫人和小姐就有苦头吃了。
这等小人,要么就直接把他踩在泥里,否则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好好照顾奶娘。
夏嬷嬷,把我给乳娘的参片给大兄!”
廖大勇赶紧磕头感谢。
夏沁婉今天在屋里休息,连着出去跑了些天,也是很累人的。
她自是听到了前面几人的话。
“唉,这不是他的风格!
奇怪了!”
她托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又提着笔接着改造自己的补肾丸。
柳嬷嬷见徐慕凝根本没有把心放在刚才那件事上,不由得摇摇头,果然还是单纯了些。
“夫人,可想过,如果这件事给他做成了,会怎么样?”
夏沁婉倒是停了笔,是啊,如果渣爹真的做成了这件事会怎么样?
金家多了一个官身,同时继承富可敌国的财富,那真是太危险了。
皇帝岂会让一柄利剑悬在自己脖子上?
若是东窗事发,虽然母亲和离了,但是,她还姓夏,算是夏家血脉。
她不安的摸摸自己白嫩的脖子,不管诛三族还是九族,她都逃不掉的啊!
不行,这该死的伪君子,一天净不干好事!
这时碧荷匆匆跑回来了,一边跑一边喊:
“号外,号外,天大的号外,关于夏相的!”
“什么惊天大瓜啊,快说!”
院子里三等丫鬟围拢了过来。
“他成了历史第一个上着朝被皇帝请下朝的人!”
“啊?!”
一群惊叹号!!!
夏沁婉在里面自是听到了,她一脸懵地看着金盏,金盏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耸耸肩。
“哦,怪不得,他要去做枪手!”
还真是,这运气,丢钱又丢官,能不急吗?
这是把人逼上梁山了啊!
夏沁婉太不喜欢现在的感觉了,夏煜丰作死就作死吧,她可不想受牵连。
“金盏,如果他被抄家流放,我会怎么样?”
金盏呆了一秒,这个问题,她从来就没有想过。
会怎么样?也会被流放,或者更严重杀头?
柳嬷嬷跟着徐慕凝刚进里间就听到了,看来小丫头不算傻。
“如果真有那天,只怕小姐也会被连累,除非小姐已经嫁作他人妇!”
夏沁婉刚刚的心乱,总算慢慢平静了下来。
“嫁人?我不想嫁人,有别的办法吗?”
柳嬷嬷想了想,“唯有断亲!”
夏沁婉一想只怕断亲没有这么简单吧。
果然,柳嬷嬷后面的话才要人命呢。
“除非,他坑害子女,且证据确凿,被官府定案!”
夏沁婉一直知道这些人都玩阴的,想抓现形的证据,还要官府抓住,几乎不是太可能。
“就没有别的,更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