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繁星没有睡,只是坐在厅前中央。
之前这里华灯溢彩,现在这里万籁俱寂。
“即使你睡不着,但药,别想逃。”
郁斯婓端来一杯水,坐在他身边。
慕繁星吐吐舌头,他本来以为郁斯婓忘了这事儿,还暗自庆幸。
正当他吃药时,侍者们推来一个小车,上面是一个蛋糕,点着一根蜡烛。
“这是慕早先生为您准备的。”
说着,他们唱起歌来。
慕繁星神情平淡,蜡烛的火光映在他黑色的眼眸中,像是有什么在燃烧。
郁斯婓眼睫微低,“每个人都知道你的生日。”就他不知道。
慕繁星还没有完全信任他吗?
说着,郁斯婓随后立刻笑了笑,仿佛并不在意:“可惜,我没有礼物。”
慕繁星拉拉他的手指,低声说:“不是,没有不告诉你。”
只是,他的生日,确实不是什么好日子。
慕繁星本来想切一大块,被郁斯婓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手,“只能一小块。”
慕繁星盯着手中被切下来的袖珍大小的蛋糕,“这个世界上,也就你敢这样对我。”
郁斯婓靠在椅子上,一只手臂护着慕繁星的那边,眼神温柔地注视着他。
他想要的,就是如此。
他的爱人能恣意地生活,随心所欲。
“今天是第七天,家族那边等不久了。”
其实如果强硬来营救,也能解救出去,但问题在于这块肥肉太过诱人,各方蠢蠢欲动的同时,又心怀鬼胎,所谓表面上的合作,心里也想着独占。
于是,各方制衡,以至于默认了这场荒诞的、无烟的游戏。
郁斯婓看着慕繁星一直看着窗外,问道:“你在等什么?”
慕繁星有些困意,药物的副作用总是很难受。
话音未落,远处的天空散出巨大的尘土,随后就是雷震般的声音传入耳中。
慕繁星阖上眼,嘴唇微动:“结束了。”这场游戏。
清晨时,有军队擅自闯入,是秦与离。
秦与离见了厅里只有郁斯婓和枕在他腿上睡着的看不清人脸的慕繁星,刚想开口说话,便被郁斯婓打断:“嘘。”
秦与离看了眼他腿上的青年,没有在意,沉声说:“其他人在哪里?”
郁斯婓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明媚。
“在泥土之中。”
一具具满是尘土的尸体被挖出来,加上之前死的几位,还有两具未知的尸体,已经无法辨别。
慕繁星的眼神似轻似重地落在慕早的尸体上。
如此安详,仿佛终于能睡好一场觉了。
“秦部长,没有发现执政官。”
死去的人里,并没有柏溟。
慕繁星拉着郁斯婓退后几步,“郁斯婓,好戏要来了。”
宝藏未知,军火不见,反而搭进去几十个家族股肱与亲眷,而后匆匆而来的各大家族的人没有不震惊于这场面的。
“我的孩子啊!!!”
“爸爸!!你醒醒!!”
“妈妈?”
郁斯婓看见秦与期来到秦夫人的尸体面前,呆滞住,仿佛不可置信。
秦与离则态度冷漠,他与秦与期同父异母,秦夫人后来上位,他们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哭泣声与辱骂声响起,人人都在痛苦的亲人猝然离世,而且这些人身上有着明显的人为伤痕,于是悲痛之中,人们会找到一个情感宣泄处。
“执政官呢?他是不是活下来了?”
“为什么他能活下来???我的孩子不能!”
“小声点,那是执政官……”
“他都不见人影,谁知道他是不是杀了其他人,抢夺了宝藏,扬长而去!!!”
这些话都是带着某些失控不理智的情感,但无异于在在场的家族人的心里埋下了一个疑窦的引子。
慕繁星饶有兴味地看着,而郁斯婓则眸色暗沉。
他可不认为慕早这一出戏,只是为了给慕皓月复仇,不可能那么简单。
“快来!好像是执政官!”
柏溟浑身是血的躺在一处水洼中,呼吸微弱,秦与离凑近,听到他的喃喃声:“我的宝藏……”
秦与离心下一动,难道真的是柏溟拿到,然后争夺杀人?那这地底又是怎么炸的?
而且,横看竖看,左找右找,也没有发现什么“军火”的痕迹。
慕早作了一个假象,这种材料根本不是什么稀有材料,当初慕皓月的设计也只不过是觉得这材料漂亮,就拿来用了用,实际上与某些特殊的化学用品触碰,就会化成烟气,无影无踪。
这就是所谓的风闻,郁斯婓算是见到了。
慕繁星打了个哈欠,他身上的面具与黑袍还穿着,碍于郁斯婓在他身旁,也无人强迫他脱下。
他们本来想要离开,但秦与离拦住了他们,几个士兵站在他们后面。
秦与离看着他们,说道:“还要麻烦您和您身后的那位,来作个调查笔录。”
郁斯婓护着慕繁星,眼里淬着冰雪,笑道:“这是命令?”
秦与离身后的士兵有些发抖,郁斯婓可是九司的人,不是个能硬碰硬的主儿。
秦与离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现在远离中央,郁斯婓难得孤身影只,这是大好机会,他走上前,虚虚地躬身,态度仿佛十分礼貌,但说出来的话却很强硬:“还请配合。”
士兵听到指示,缓步上前,郁斯婓沉下脸色,直接就将头前的一名士兵击飞在地。
僵持当中,头顶上是直升机的声音。
“老大!”
洛弥的声音被淹没在直升机聒噪的声音中,但郁斯婓不用抬头看,就知道是九司来人。
郁斯婓怎么会没有后手保障。
见到九司来人,秦与离叫停士兵的动作,仿佛刚才的冲突没有发生一般,后退一步,对郁斯婓说:“既然您有人接了,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郁斯婓牵着慕繁星的手腕往洛弥的方向走时,被秦与离叫住:“郁少,您身边这位,我可以带走……”
秦与离的话音顿住,因为郁斯婓的拳头已经来到了他面前,停在离他眼睛几厘米处。
郁斯婓笑意深深,却如恶鬼:“那座庄园,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是我们的了,如果我发现有一处被动了,有一个人不见了,九司不会善罢甘休。”
秦与离原本暗中挑衅的心情突然没了,面色凝重起来。
秦与离看到郁斯婓身后未知面貌的年轻人拉了拉他的衣角,郁斯婓的眼神瞬间柔和了许多,他揽过慕繁星的肩膀,慢慢走向远处。
正当秦与离思索着,他看见被郁斯婓护着的那个青年,回过头,戴着面具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像氤氲着林中的迷雾。
那一眼,秦与离总是感觉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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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小剧场:
昨天可爱喵闹腾了一天,今天就累得睡了一天。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