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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段时日,相柳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再来为她输送灵力疗伤。

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人,离寻感觉他们就如一对已相处多年,相濡以沫的爱人一般。

相柳会时常与她说着外界的新鲜事,也说告诉他玟小六的近况,以免她担心。甚至怕她躺着无聊,时不时变些小戏法逗她。

离寻愈发贪恋这样的时光,也时刻盼着苏醒之时,能真实触碰到他的样子。

渐渐地,离寻感觉到自己的神魂越来越稳固,甚至偶尔可以触碰到物体,而她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好。

这日,她正蹲在贝壳里,百无聊赖的发着呆,突然,神魂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吸进了自己的身躯之中。

她再次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许是沉睡了太久,她的身体有些僵硬。

她先是试探性的动了动自己的手,待到抬手恢复了知觉,又缓慢的活动着自己的身体。

纯白的贝壳慢慢的张开,离寻扶着贝壳的边缘慢慢直起了身子。

她这才看清,这枚贝壳此时竟漂浮在海面之上。

离寻的目光急切的搜寻着,环视了一下四周,却没有见到相柳的身影。

“啾!”离寻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叫声。

她抬头看去,白羽金冠雕毛球巨大的身躯正从远处慢慢的飞着接近她,不过须臾,已经掠至她的面前。

“毛球!好久没见到了,你还好吗?”离寻伸手抚摸着它的羽翼,兴奋的冲它打招呼。也许是刚醒来的缘故,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嘶哑。

毛球巨大的脑袋轻轻贴了贴她的手心,十分亲昵。

“你的主人呢?相柳在哪里?”离寻急切的问它,她此时特别想见到他。

毛球示意她上它的背。待离寻上去之后,振翅一飞,载着她远去。

离寻惊讶的发现,毛球并未将她带到辰荣军的地方,而是将她放在了一处山间的木屋。

她从毛球的背上下来,一眼便看到了立于崖边的相柳的背影。

“相柳!”离寻在他身后唤他。

相柳回过头来,他逆着光看她,神情又如她熟悉的那般冷漠。白衣白发,仿佛冰雪凝成的人,干净冰冷,让人想接近却又畏惧。

离寻一瞬间感觉,此时的他,与那么多年间,在海底陪伴她的那人,似乎是完全不同的人。

她莫名的有些胆怯,不敢去靠近他。

他们相顾无言,就这么沉默了许久。

终于,离寻缓缓的靠近了他一些,鼓起勇气开口:“相柳,谢谢你救了我。”

相柳淡淡的开口,语气云淡风轻:“我说过,我欠你一个人情。现在我们已经两清了。”

离寻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大了双眼,眼底满是迷惑和心痛,他只是为了还她的人情吗?这份人情,值得他耗费十年之久,在海底陪伴她的左右,与她共赏日出日落,潮起潮落,值得他几乎赔了一条命吗?

她有些按捺不住,有些急切的上前想要去触碰他。

在她即将触碰他之际,相柳看似不经意的偏了偏身子,躲开了她。

离寻的手停驻在原地,原本明亮的眸子黯淡了许久,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

“你的身体还需静养一些时日,这段时间,你就在此处住着。”相柳仿佛没注意到她的行为一般,又开口说道,语气淡漠又疏离。

“是,多谢相柳大人。”她沉默了良久,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才轻声的回应。

她的脑中异常混乱,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相柳是在怨恨着她,怨恨她耗损了他那么多灵力,怨恨她让他承受了那么多本不应该有的痛苦,莫非,他后悔了......她是对辰荣军有恩,但是他却付出了更多。

相柳看着眼前原本因见到自己,眼睛如盛着光一般的人,在一瞬间眼神黯淡了下去,仿如破碎的瓷娃娃一般。她转身背对着自己,失魂落魄般向木屋走去。

相柳蓦地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的紧。指尖因大力的作用下,被按压的泛白。

他漆黑如墨般幽深的眸子死死的凝着离寻的背影,直至她进入屋中不见身影。

接下来几日,相柳一次也没出现过。似乎在刻意回避着离寻。

毛球倒是每天都过来,给她带一些日常用品,甚至偶尔还会带一些疗伤的珍贵草药。

离寻现在已经可以自行医治,她也知道,若自己想要尽快好起来,不过是很快的事情。

但是现在的她仿佛脱了力一般,她经常环抱住自己,静静的坐在床上,看窗外的景色出神,一坐就是一整天。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她无心去报仇,更无心去研制药草,她甚至会消极的想着,相柳为何要救她,让她直接死去会不会更好,她终究是一个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人。

就这样,离寻在独自呆坐了几日之后,她突然动了。

她将这些时日,毛球送来的一瓶瓶的疗伤药全部倒了出来。

既然他想与自己两清,那自己便也还了他的恩情。

她此时的身体,还不能完全动用灵力,她便咬破自己的手指,用力挤压着,看着自己的鲜血,慢慢的滴入药瓶之中。

她似乎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这样一瓶装满,放好,又继续下一瓶......

相柳到来之时,看到的便是离寻这样令他气到几近癫狂的场景。

她坐在一处矮脚案几旁,面前放置着大小不一的成堆的白色瓷瓶,面色苍白如纸,却仍固执的挤压着指尖的血珠。

眼见指尖已经很难挤压出血液,她又用恢复不多的灵力,凝了一把尖刀,抬手便要划破自己的手腕。

相柳站在门口,周身怒气翻涌,难以自持,他挥手一道妖力打出,离寻面前的木制案几瞬间变分崩离析,案几上的零零散散的小瓷片,哗啦啦的碎了一地。

“你在做什么?”相柳快步走到她的面前,声音冰冷刺骨。盛怒之下,他的妖冶红瞳再次出现,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

离寻的手腕在他的大力之下,瞬间脱了力,手中的尖刀也滑落在地,发出“叮”的清脆声响。

她仿佛好笑一般看向他,语气淡然:“相柳大人既然觉得已经还了我的恩情,那我们之间便无干系,何必再管我做什么。”

“你找死。”相柳怒极,咬着牙看向她。

离寻突然笑了起来,她情不自禁的抚上了相柳那近在咫尺,妖冶到令她动心的面容。

蓦地,她突然借着相柳抓住她的力道,猛的环住了他的脖子,脚尖轻轻踮起,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

相柳的唇柔软且冰冷,她就这样摩挲着,轻颤着,轻轻的贴上去吻他。

相柳似乎完全没有料到她会如此,一时之间怔在了原地。

趁着相柳还未回神之际,离寻不舍的离开了他的唇瓣,有些意犹未尽的舔舐了一圈自己的唇角。

此时的她唇角隐隐有些水光,唇瓣鲜红勾人,眼波潋滟,仿佛摄人心神的妖。

相柳看着她,眸色暗沉,眼中情绪不明。

“相柳。”他听见她轻轻覆在他的耳边,声音缱绻,“我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