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关系亲近些的朋友都知道沈怀砚性取向为男,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经济层度越高的阶级思想反而越放的开。
稀奇的是十年时间里,从未见沈怀砚身边有过谁,也不是没人给他介绍,但每回见完了都不了了之,没后续了,总之就是对人家不来电呗。
人家倒是对他挺满意的,被明确拒绝也不放弃,照样各种找机会追着跑,甚至有些实在舍不得放弃沈怀砚这道天菜的,心一狠主动提出不谈感情只互相肉体慰藉。
沈怀砚无奈的摇摇头轻笑,但也没有轻视对方的意思,说:“抱歉,我们不适合,你值得更好的人,会有真正尊重你的人来爱你的。”
这话给人都说感动,看清沈怀砚确实对自己没半分意思,也不再追着给人添堵,以后只当朋友相处了。
沈怀砚从旧金山出差回来,周谈在南湾俱乐部组了个局打球,一个朋友带了另一个不认识的小男生来,白白净净的,眼睛时不时偷偷往沈怀砚身上瞥。
朋友说是自己的表弟,第一个介绍给沈怀砚认识,什么意思在场的人都清楚,一群人笑着看戏,小男生脸颊都红透了。
沈怀砚换好运动服,侧过头看向来人,只是轻点了下头不再搭话。
周谈朝面无表情的商行渊摆摆手,无声做了个口型,“没戏。”
小男孩失落的看向自己的表哥,在表哥的鼓励下主动走到沈怀砚身边,见沈怀砚并没有赶他,眼睛又亮了,尝试鼓起勇气主动开口和对方搭话。
“沈先生,我叫罗奇。”
沈怀砚自小的教养不允许他让对方难堪,回答道:“沈怀砚。”
小男生立刻满眼期待的看着他,“那我以后叫你怀砚哥可以吗?”
沈怀砚有些牙疼的啧了一声,还是受不了拒绝:“我不太习惯,还是叫原来的称呼吧。”
今天来的人数正好平均分两个小队,罗奇是美术生,平时就不爱运动,只坐在边上看着。
打了一场中场休息,其中一个朋友出差半个月没见的媳妇提前回来了,那人立刻屁颠颠的抛弃朋友回家找媳妇去了。
“对不住了兄弟们,我太想我媳妇了,等你们有媳妇了就知道我的感受了。”
“滚吧你!”周谈几人分别踹了那人一脚,但也没生气,总不能为了打球不让人家小两口团聚吧。
“少一个人,怎么打?”
“能吧,罗奇也不会打,咱们将就着打呗。”
沈怀砚刚想去拿水喝,罗奇先打开一瓶水递过来,“沈先生,喝水。”
沈怀砚没接,另外拿了瓶没开过的,只道:“你自己喝吧。”
他这个人亲疏界限分得很清,对人家没那个意思,接人家开的水也算是一种允许对方进一步的信号,所以不能接。
罗奇有些难堪,眼皮红红的,依旧没舍得从沈怀砚身边离开。
沈怀砚没注意他,仰头灌了大半瓶水,余光不经意扫过场外一道身影。
那人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看过来,表情呆愣,浅色的瞳孔紧张的颤了颤,浅粉色的唇瓣微微张开,隐隐能看见雪白贝齿。
也不知道是在偷看了多久,会吓成这样。
只是很寻常一眼,沈怀砚的心跳便激起阵阵无法自控的回音。
他喉结滚动着,并没有移开目光,眼稍微扬,像野兽紧盯猎物的眼神一样,充满侵略性的用无形的獠牙狠狠咬住猎物,看着对方明显有些慌乱的模样,脸上带着戏谑的笑。
场外的人确实没有预料到他会突然看过来,裴溪山定在那里不敢动弹,现在逃跑有些明显了,他只能故作淡定。
他垂下眼,感受到对方落在自己身上越发灼热的眼神,轻微颤动的眼睫出卖了他杂乱无章的心跳。
“沈怀砚,看什么呢?”见他一直盯着篮球场外不说话,凑过去搭了他的肩看过去,“那谁啊?你认识?”
沈怀砚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少一个人不能打是吧?”
“也不是不能……”
“打不了,等着。”周谈话还没说完,沈怀砚已经大阔步往外走去。
见着人朝自己走来,裴溪山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被宽厚温暖的大手抓住手腕……
沈怀砚低头看着他,黑眸明亮如星,唇角微微翘起,不动声色的将人朝自己扯近,“朋友,会打球吗?”
篮球场内一句接一句的 “卧槽”,这是铁树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