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怎么了?”
杨长老表示什么也没听见,并递给掌门一个你喝多了的眼神。
“我什么时候酒量这么差了?小杨都还没喝趴下呢。”齐问天小声哔哔。
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他掏了掏耳朵。
齐问天低头闷口酒的工夫,一抬头就看到左手边的杨长老。
杨长老抖了抖头顶上的灰色呆毛,将鞋拔子长的大嘴伸进了酒瓶瓶口。
呃他忽然联想到了一个成语:乌鸦喝水。
笑得他捂嘴嘎嘎乐,“老杨啊,你这张嘴怎么长了这么多?”
说罢,他又上手抚摸着赞叹,“啧啧啧,难怪小师叔说你全身上下嘴最硬。”
杨长老:???
鲸头鹳:……
齐问天没乐呵几下,刚端起酒杯,就注意到了圆桌上一排排排成队的小黑点。
凑近一看拇指大小的蚂蚁,正在搬运桌上的菜肴。
他揉了揉发花的眼睛,又一抬眸,桌上正对面坐着一……只、蟑螂???
他奶奶的,成精了吧!
那是一只体型远超一般蟑螂的巨无霸蟑螂,它就那么大喇喇地坐在饭桌上。
人人喊打的蟑螂,将自己的八只手脚安排得明明白白。
一条吃饭,一条夹菜,一条倒酒,一条挠头,一条搓背,一条抠脚。
剩余两条,正堂而皇之地在和长老们划拳吆喝着行酒令。
齐问天闭上眼,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特么的一定是在做梦!
这世界终于进化成连他都看不懂的样子了吗?
坐在他右手边的杨长老拍拍他的肩膀,瓮声瓮气道,“掌门,我好像听见妖怪说话了……”
齐问天两手扯住自己的耳朵一脸麻木,“嗯。我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等等……
他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然后彻底崩溃。怎么会有两个杨长老?
下一瞬,左边的杨长老开口说话了。
“小师叔我跟你说啊,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老杨那家伙贼菜,三杯倒,我严重怀疑酒水进的不是他的胃而是脑子……”
右边的杨长老闻言当即黑脸。
说话声还在继续:“掌门今天是不是又没洗澡?干杯凑近时我都闻到味儿了,啧啧比酒还上头。”
“老杨你怎么能到处说人坏话!”齐问天想拍死杨长老的心都有了,“说好的朋友一生一起走呢?”
杨长老还没发作就听见了掌门的指责,奈何他百口莫辩。
他何时到处乱讲了?!
他摸着脖子仔细回想,也就那一次喝醉时跟执法长老抱怨了两句而已。
鲸头鹳继续复述之前听过的话,“掌门不洗澡就算,还抠门得紧,你看看哪家小媳妇儿能看得上他!”
齐问天一张脸气得五彩斑斓,听到讨不到媳妇的恶毒诅咒,立刻炸了!
一拳砸在杨长老的眼睛上,对方也不甘示弱,两人当即扭打在一起。
左手边的杨长老深藏功与名……
齐杨二人拳拳到肉打得十分激烈。
“杨长老”鲸头鹳吓得忙后退几步,是它说得不对吗?
难道它的人话说得还不够到位??
它想不明白,看来只能多多练习说人话了。
不止鲸头鹳一只妖兽这样想着,磕了魔藤刨的渡罹神丹的小动物们也是相同的想法。
同样的状况正发生在逍遥宗的各个角落,欢乐和谐的场面顿时乱成一锅粥。
平时负责替包不悔收集情报的妖兽们,一学舌就将众人的老底抖了个干净。
包不悔事后每每想起,都在庆幸还好“妖妖灵”们说的都不是重大机密。
听到一瓜还比一瓜大,喝高了的弟子们反手把大家送上了热搜。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见杨长老鼻青脸肿,齐问天才收回手。
他累倒在地上,一脸怀疑人生地举头望天。
就见远处飞来好大一团乌云,白雾蒙蒙的,难道要下雨了?
心里想着还不等他施加灵气保护罩,啪嗒啪嗒的细雨就飘了下来。
落在他头顶上,齐掌门慢悠悠擦了擦脑袋,一上手黏糊糊的。
顿时一种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哆嗦着凑近手边一嗅。
呕!啊——
tmd,原来不是祥云而是翔云啊!!
杨长老见齐掌门弯腰狂吐不止,有些嘚瑟地冲老伙计说道,“喝多了吧……喂!别吐衣服上啊,没人给你洗。”
“一把年纪的人了也不知道稳重些。”他絮絮叨叨说着,两颗眼珠朝中间聚拢。
一双斗鸡眼看向自己的鼻梁处,上面落了一滴灰白色是不明物。
杨长老抬手擦去,触感有些奇怪,这下的哪门子的雨啊?
在老花眼叠加近视眼的双重伤害下,他选择靠手摸。
用食指与大拇指一捻,又软又滑,他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当即发出掌门同款尖叫,啊啊——
下雨是假,落坨翔子才是真!
尖叫声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正在喝酒划拳的长老们大惊,掌门和杨长老在鬼叫些什么。
邻桌玩真心话大冒险的包不悔和小伙伴们,也纷纷朝长老那桌投来了看猴的目光。
果真看到长老桌上站着五六只猴子,上蹿下跳的
嘴里叼着菜叶子,手拿俩窝窝头,胳肢窝还夹着大馒头。
桌子正中间站着只金刚大猩猩,一边指挥猴子们拿食物,一边唱着激情洋溢的歌曲。
“就?像?阳?光?穿?过?黑?夜,黎?明?悄?悄?划?过?天?边,谁?的?身?影?穿?梭轮?回?间?......新?的?风?暴?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那个相信光的小子——李大贵,听到熟悉的bGm,体内的dNA动了!
就连质疑迪迦的包不悔也跟着哼了起来。
只有东云一人注意到了上空。
他望着天上落下的绵绵细雨只觉无比熟悉,脑海里突然回想到了方才与晓晓在小树林的场景。
浪漫唯美的画面,天空洒下丝丝细雨。
只是那雨,像极了他对晓晓张嘴表白时,不慎吃进嘴里的东西……
东云顿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他有一个不好的猜想。
直到此刻看清从他头顶飞过的鸟群,他面如死灰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什么这些鸟连窜稀都这么丝滑?
从天而降的鸟屎浇头,淋得众人措手不及。
场面逐渐走向失控。
众人一度以为师叔祖上次炼丹引兽潮,已是他们能承受的心理极限。
现在看来,他们的极限还能再突破一下。
弟子们:人在逍遥宗,已疯!
齐掌门:都挺不容易的,除了发疯。
长老们:当我情绪稳定的时候,其实我已经疯了。
包不悔:做人没必要太正常,发疯其实也是放过自己。
大家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论坛上也杀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