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到开席前的一个时辰。
此时的落霞峰城堡内静悄悄的,魔藤从花圃内慢慢探出她那血红色的花脑袋。
见四周无人,房子里的凶残主人包不悔也不在家,它终于松了口气。
这下可算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它扭着腰肢将根须从土里拔了出来,两根藤蔓同时左右一挥,立马缠住了塔尖。
魔藤舒服地荡起了秋千,感觉自己快乐得要飞起来啦。
秋千摇晃荡漾,一次比一次高,它玩嗨了。
身上枝条疯狂飞舞,笑得花枝乱颤,激动得心脏都要跳出来。
“wuhooo……”
魔藤突然愣住了(o.o)
鬼啊!!!
它慌忙用叶片捂嘴。这、这……是它发出来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它那颗绽放的巨型花朵脑袋蓦地摇了摇,牵动着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不会吧……要不再试试?
它做贼似地来到一个鼓包的大土坑前,拿出刨包不悔家祖坟的架势。
无数枝条挥舞,咻咻几下,掏出了一颗颗黑白相间的诡异药丸子。
魔藤拿起一颗却是不敢再吃,眼神犀利地射向远处一只长臂猿。
它烦这死猴子很久了,老拽着它的藤蔓小辫子满山乱荡。
最讨厌某些没有边界感的人,魔藤果断捻起一颗药丸射向那只长臂猿。
正抓虱子吃的长臂猿,口中猛地被塞入一个丸子。
射入力道之大,以致于它闪躲不及挣扎着咽了下去。
两息后,它两腿一伸,扑通一声就栽倒在地,一动也不动。
隔得老远的小动物们看见了,直接吓得僵在原地。
好凶残一藤蔓啊!
也不知给长臂猿喂了什么剧毒,五步蛇大哥都没它那么吓人。
小动物们这么一对比,果然还是毒蛇大哥更善良。
滴!欢迎光临~
一声机械声响起,鲸头鹳独自通过阵法虹膜识别,准备来城堡整点薯条。
它好不容易借着烛龙不在的工夫才溜了进来,生怕又被逮住薅毛。
刚一进门,就看到大门口围着一大群小动物,还有密密麻麻的蛇虫鼠蚁。
它吓一大跳,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翅膀一扇直接原地起飞,眼里写着别挨老子。
鲸头鹳扑腾两下,刚落到爬满拱门的藤蔓上。
一颗鹌鹑蛋大小的丸子直指它宝石般珍贵的眼珠子,惊得它目瞪口呆。
忙伸出它那44号鞋码的大嘴将其一把卡住,咬了咬,口感不错耶。
有嚼劲儿,像极了包不悔给它安利的珍珠奶茶里的珍珠。
嚼吧嚼吧,最后脖子一伸咽了下去。
瞬间,鲸头鹳一双黑色眼珠瞪得溜圆,在空中来回盘旋,激动得哇哇大叫。
因着鲸头鹳压着自己的头发,魔藤本想给这臭鸟一点教训,好让它下次不敢随意踩踏。
岂料它吃下药丸一点也没要完的意思!
魔藤也有些搞不清状况了,它撑开花芯大嘴尝试着喊了句。
“how are you?”
鲸头鹳挤出几个音节:“I'm fine.thank you,and you?”
不同频道诡异地对上了……
此刻,一株植物与一只鸟跨越了种族,实现了沟通自由。
小动物们:“……”
这俩在说什么鸟语?
魔藤听见鲸头鹳的回答开心极了,看它的眼神仿佛看知己。
这也进一步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正想着,方才被毒死的那只长臂猿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发出痛苦的嚎叫声:“yooooooo……”
猿身膨胀数倍,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弯曲的脊背变得笔直,活像一只浑身黑毛的金刚大猩猩。
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魔藤,像极了人类的死亡凝视。
见状,围观的小动物兴奋极了。
尽管大家搞不清这到底是什么药丸,但也不妨碍它们猜测这是个好东西。
毕竟它们靠着动物性直觉避过了诸多危险,这种趋利避害的特性深深地烙印在它们的基因里。
小动物们将魔藤围了个水泄不通。
蛇虫鼠蚁个个伸长脖子一副嗷嗷待哺的可怜样。
没想到这长相诡异的丹药竟然有概率能启灵智吐人言,甚至使生物妖化。
魔藤枝条一甩霸气道,“都有都有……”
“别挤,去排队,一个个来!”鲸头鹳扇着翅膀,在低空中帮忙指挥。
后厨爬出一只手掌大的蟑螂,也跟在蛇虫鼠蚁屁股后头排队领丸子。
蟑螂只叼了一小口吞下,不到两秒,就四脚朝天嗝屁了。
等它再醒来时,体型直接大了好几号成了巨无霸蟑螂精。
还能直立行走了,原本不够用的六条腿又长了两条出来。
周身气势霸气侧漏,活脱脱又一恶霸。
它甚至给自己取了个洋气十足的花名:蟑螂恶霸!
心情颇为美丽的蟑螂恶霸,摇头晃脑地哼着歌,嘴边四根触须一晃一晃的。
“房?子?着?火?我?拍?照?,人?生?乱?套?我?睡?觉?,大?难?临?头?不?知?道?,大?不?了?我?就?上?吊?......”
一开口就是麦霸水平,一首《人生态度》惊艳全场!
要问歌从哪里来?
自是包不悔洗澡时偷学的,毕竟谁会注意一只蟑螂啊。
其余小动物们也随着音乐律动起来,个个嘚瑟得仰头,跟磕嗨了似的群魔乱舞。
歌曲到高潮处,它们甚至也唱了起来。
现场热闹得犹如演绎阿卡贝拉的合唱团。
把鲸头鹳感动得直抹泪,它又帮魔藤递了几颗丸子给枝头上的鸟雀们。
鸟兽们高兴得啼鸣,就着药丸啄了起来。
结果下一刻,大家开始集体抽搐如同犯了癫痫。
肚子里也是一翻惊涛骇浪……
不消片刻,鸟兽们一泻千里。
空中霎时落下了一场绵绵细雨,白白的。
远远看去仙气袅袅,犹如一片片祥云。
*
主峰中心操场上。
齐掌门与杨长老勾肩搭背,两人喝得迷迷瞪瞪,面颊泛起驼红。
“赤金宗那老泼皮也忒不要脸了!说什么交流经验,谁不知他是来打探情况的。”
齐问天狠狠啐了口,“别以为我不知道咱们物流运输线被毁,是他们赤金宗搞的鬼。”
平时板正严肃的杨长老,此时也气不打一处来。
直接爆了句粗口,“奶奶个腿的,等大比搞死他们!”
听着掌门又骂,“衡阳宗也不是个东西!”
他恨恨地咬牙切齿道,“尤其是衡阳宗御兽峰峰主那王八蛋!非说我们跑运输的妖兽员工是他们宗走失的,张嘴就要咱们净利润的80%。”
齐问天也很是气愤,“咱们逍遥宗也太难了呜呜呜……”
说到伤心处叹了口气,端起酒杯看向杨长老,泪眼婆娑道。
“老杨这些你辛苦了,我敬你……”
杨长老早已泪流满面,“掌门你也辛苦了呜呜,别说了都在酒里,我先干为敬!”
齐问天抹了把脸,突然疑惑道,“哎老杨,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