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廷骁和宋梓易等人返回帝都这天,似曾相识的意外还是发生了。
黑翼的人近乎翻遍整个帝都,终究没能找到陆知南的踪迹。
“老大,安娜说她在展厅门口等了半小时没瞅见人,嫂子应该就是那会儿被带走的。要我说那个叫bana的,肯定有问题。”
“bana?”
“没错,就是那个从不露面的珠宝设计师,上次拿冠军……”
听肖然这么一讲,晏廷骁眉头紧锁。
“等等,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提笔在纸上写下字母的瞬间,晏廷骁本就毫无血色的脸白成了一张纸。
“原来是他。”
“你认识?”肖然挠头,盯着字迹的瞳孔瞬间放大。
“通知蒲警官,把人转移。”
“老大,现在怕是顾不上。”肖然叹气,“蒲警官前脚刚踏进警局,后脚就被家里那位给逮回去了。”
“那就找局长,人要是挂了,他们都得完蛋。”
晏廷骁料想的没错。肖然带着人赶到警局的时候,和对方的蒙面人撞个正着。
“不会又想杀人灭口吧?每次都是这个把戏,无趣至极。”
说话的功夫,肖然放倒两人。
紧接着,四五个蒙面的被他的属下逐一拿下。
“肖特助在这种地方公然动手,似乎有些不妥吧?”
苍劲的男音袭来,方才还嘈杂混乱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在来人眼里,一个豪门世家公子哥,不去打造他的商业帝国,派小弟掺和警局的事,怎么都觉得有失偏颇。
“难道王局以为,亡羊补牢管用?”
这位王局看似铁面无私,实际上也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软骨头。为了自保,指不定早踏上贼船了呢。
按照晏廷骁的意思,一定要当着他的面和殇的人出手,场面越乱越好。这样警局上下的人都会知道,关在看押室里的江跃奇是“重点保护对象”,也好给那些躲在暗处的高层提个醒:若想通过王局再搞事,可是有很多双眼睛盯着的。
姓王的转了转眼珠子,“那这些个人,肖特助是准备带走?”
明目张胆在他的地盘上捣乱,晏廷骁还真是够猖狂的。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违法乱纪的人,自然是交给警局最为妥当。”肖然凑到对方身边,压低了声音,“我们老大说了,乌市有位出了名的神医,过几天便会请来帝都。”
“晏少家里,可是有人病了?”姓王的狐疑道。
“那倒没有。”肖然意味深长地看看对方,“不过据我所知,这位医生神通广大,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
“明白,多谢肖特助提醒。”
王局的老母亲因病常年卧床不起,请了多少专家团队都无济于事。听肖然突然讲什么神医,明摆着是晏廷骁让他做选择了。退一步讲,明哲保身的他最不愿滩浑水。只要能治好老母亲的病,只要他们王家风调雨顺,其它的于他而言都不重要。
等肖然的人一走,姓王的第一时间去了趟看押室。
还好,江跃奇还活着。
肖然去找宋梓易的时候,赛车行附近的咖啡厅露台,两个男人站着不动。
“不愧是黑翼老大,嗅觉比狗还灵敏。”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知知的身世对不对?”
虽然手里掌握的资料,还不足以百分之百断定白若寒的身份。可当下的局面,晏廷骁不得不开门见山。
“晏少不去当侦探,是有点可惜了。”
男人摘掉脸上的面具,照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陆霄逸,就算你和小年糕只是玩玩而已。那知知呢,你考虑过她的感受没有?”
陆霄逸小口抿着咖啡,“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她好。”
“自以为是。”晏廷骁不经意间扫了眼他的面具,确实和当初在南海遇到的,白若寒的面具一模一样。
“你所谓的为她好,是让她早产,因为孩子而患上抑郁症?还是给她下蛊,让她行尸走肉般活着?”
“你说什么,下蛊?”
陆知南有抑郁症的事,他大抵从晏瑾年那儿听到过一些。可下蛊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难道,是那个人所为?
见陆霄逸脸色骤变,晏廷骁肯定了心里的答案。
他端起咖啡一饮而尽,“有时候一厢情愿,未必是好事。”
“你什么意思?”陆霄逸一把揪住对方衣领。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猛地推开对方,晏廷骁扭头就走。
比起跟这个傻子浪费时间,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陆知南。
几个人在宋梓易家会合。
“那个人什么时候到?”
晏廷骁闷头抽烟,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最快也得明天下午。不过我们的人已经在机场等候,只要他一出现,就把人带过来。”
“什么人?”上官穆霖一头雾水。
“holmer教授说,知知极有可能是被下蛊了。”
一方面利用蛊毒,在他和陆知南之间挑拨离间。另一方面,又找陆霄逸欲盖弥彰,陆墨北那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贱。
“holmer教授给介绍了神医,应该能解蛊毒。”肖然补充道。
“我靠,这年头还有人搞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什么蛊毒不蛊毒的,上官也只在小说里看到过。
“大家别着急,我好像知道嫂子在哪了。”
盯着笔记本屏幕上不断闪烁的红色光点,宋梓易眉头渐展。
不是什么废弃工厂,也不是什么偏远郊区,而是一栋近郊的私人别墅。
“老大,下命令吧。”上官摸摸口袋里的家伙。
海城一战没打过瘾,到现在手指头还痒痒呢。
“肖然,你把消息放出去,就说江跃奇死了。”晏廷骁把烟头丢烟灰缸里摁了摁,“宋梓易跟着我,带上四五个刑侦队的,去别墅。”
“呃,那我呢?”上官扶额。
“你,你回家一趟,让你老婆帮忙照看下孩子。”
“嘁,我老婆又不是你们家保姆。”上官双手一摊,一副被欺负了的可怜嘴脸。
“还是说,你忍心看自己的大侄子独自待别墅里哭?”
“……哥你这是道德绑架哦。”上官叫嚣着出门。
近郊别墅。
陆知南正兴致勃勃地参观着收藏室里的奇珍异宝。
元代的青花瓷,清朝的玉雕。还有单独的一个房间,陈列的全是国内外知名珠宝设计师的伟大创作。
“想不到bana先生还有如此雅兴。”
她的目光扫过右边的陈列柜一角,四四方方的红黑盒子里,是一支做工无比精致的掐丝发簪——一枝无声绽放的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