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不止一次告诉过自己,兴许陆霄逸和殇没有半毛钱关系。可看晏瑾年的样子,多少还是会有些担心。
“那丫头和你的好姐妹一样,看上去大大咧咧,实际上心思细得很。”晏廷骁摸摸她的头,“或许,她知道的不比我们少。”
他虽疼爱这个妹妹,可人终究都是要成长的,有些事得自己去经历。
晏廷骁抱着小姑娘回家时,别墅门口站了个人。
“有事?”男人语气冰冷。
“晏少,我,我知道错了。能不能看在我爸妈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
没有了当初在马场上的自信,孟瑶可怜兮兮地望着来人。
那天晏廷骁没有当面拆穿投毒的事,她还抱着侥幸心理,以为能躲过一劫。可刚回家没几天,公司业务接连遭受重创……能有如此手笔,除了这位冷面阎王,她想不到别人。
“孟小姐错哪了?”晏廷骁瞥了对方一眼,抱陆知南进屋。
“晏少,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公司如果出事,我爸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我求求你了……”
“我有说过,让你进来?”
“阿骁哥哥,人家孟小姐等了你这么久,好歹让她把话说清楚才是。”怀里的陆知南揉揉脑袋,清醒了几分。
回到客厅,她像只树袋熊般挂在男人身上。
这一幕,让孟瑶恨得牙痒痒又不敢再轻举妄动。
都说帝都晏少不近女色,怎么她才出国几年,人家孩子都好几岁了。这个女人,还真是手段了得啊。
“你只有五分钟时间。”
晏廷骁亲亲陆知南的额头,起身进厨房,给她端了杯蜂蜜柚子茶。
“谢谢阿骁哥哥。”
陆知南眉眼弯弯,也顾不上还有外人,捧着男人的脸吧唧一口。
“有人跟我说,只要让陆小姐在马场上出意外,我,我就有机会……”接下去的话,孟瑶不敢说。
“这年头觊觎我老公的人能排到F国,我是该夸孟小姐自信呢还是该骂你愚蠢?”
“可是他说你刚失去孩子,必定是不得晏家人待见的。”
“呵——”晏廷骁被气笑了。
“我从未想过,要把自己的女人当做生儿育女的工具。退一万步讲,即便全世界只剩下你一个女的,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晏廷骁,有必要说得这么难听吗?!”
看着小夫妻蜜里调油的情形,孟瑶气得直掉眼泪。
“我说的难道会比孟小姐做的难看?”
“我……”她的语气又软下来,“那个人戴着面具,我不清楚对方长相。可是我记得,他的手背上好像有朵花,应该是刺青吧。”
“知道了。”晏廷骁再次将陆知南横抱,“出门左转,不用我找人送你吧?”
姓孟的这下是真绷不住了,跺着高跟鞋咯哒咯哒往外冲。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这是殇的杰作。”
二楼卧室,洗完澡的陆知南半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从马匹中毒的迹象来看,它的嫌疑最大。”
“她刚刚说什么刺青……难道,是指彼岸花?”
“嗯。”
手背上有彼岸花?陆知南思来想去,总觉得在哪见过,又想不起来。
“对了,我奶奶今天去工作室了。”
“是去考察工作还是看看她的宝贝孙女有没有被人欺负?”晏廷骁把她带到床上。
“……催生。”陆知南撇嘴,把手机搁床头柜上,“我们要不要,把孩子接回老宅?”
“好,也是时候让他回家了。”
先前让孩子待在医院,一来因为是早产儿,各方面都需仔细检查和照料。二来,陆知南情绪波动较大,带回去又怕家里人施压,扯东扯西的又提起另一个可怜的娃娃。
现在看来,若是不把孩子领回去,三胎任务很快就会下达。他可不想再让他的女人,受一点苦。
把人哄睡,晏廷骁开始研究起教授给的那本怪书来。
薄薄几页纸密密麻麻记录了不少令人叹为观止的蛊虫研究,还有些应该是藏语,晏廷骁看不懂。
至于从书本里掉出来的名片,确实得让肖然好好查查。
晏廷骁和陆知南带着奶娃娃回老宅这天,整个屋子里的人先是同时愣住,又兴奋得拍手跺脚好不热闹。就连平日里爱摆脸色的晏老爷子,也没忍住抹眼泪。
“你这臭小子,自家娃娃不带回来,是皮痒了想尝尝家法?”晏天铭拎起拐杖就往晏廷骁背上敲。
“爷爷冷静,我们这不是想着让小尘述健健康康地和大家见面嘛。”
“尘述,这名字不错。”
素梁伊牵过陆知南的手,“好孩子,我们晏家亏欠你的,太多了。”
“奶奶,都是一家人。”
和小说影视剧里的一样,再思想开明的大家族,遇到事关兴衰存亡的事,都会变得谨慎而保守。
“快快,让我抱抱弟弟!”
不知何时放学回家的小晏清,早兴冲冲跑到了爷爷奶奶身边。
“先好好洗手去。”
孟秋月笑着挡住她试图去摸婴儿脸蛋的手指。
“那另一个……有线索了?”
眼瞅着刚抱不到两分钟的小尘述转而进了卿卿怀里,晏怀君语气悻悻。
“前两天和蒲警官去了趟海城,如果我没猜错,孩子应该就在那里。”
“海城?”陆知南颇为怨念地拍拍他的肩,“所以你说出差是骗我咯。”
男人亲亲她的脸颊,“放心,一切都在我们掌控之中。”
这趟去海城,除了宋梓易的“天罗地网”,蒲大仁的高能特训队也派上了用场。等明天黑翼的人一就位,他和肖然就过去抓人。
“爷爷,爸,我们去书房。”
“孟家的事,和你有关?”
进了书房,老爷子率先开口。
“对方的人利用孟瑶给马投毒,害得知知险些遭难。爷爷,爸,这件事已经不是马匹中毒这么简单了。”
这次是马匹,下次说不准,就是哪个人被控制了。
“你应当知道,蒲家先生虽身居官位,也有迫不得已的时候。”宴怀君给老爷子沏了杯茶,“这种事如果上头不出面,任凭你和你那帮兄弟再有能耐,也只是徒劳。”
“爸的意思,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
回想起那些曾遇到的“怪物”,想起和他一起打拼牺牲掉的人,想起陆知南遭遇的种种,晏廷骁没有哪天不想着,要将那帮人绳之以法,让“殇”那只厉鬼,从地球上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