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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冷笑一声,说道:“丞相莫要推辞,此乃上天旨意,容不得你拒绝。”

夏丞相叩头如捣蒜,苦苦哀求道:“殿下请三思,活人献祭不可取啊!”

高坐龙椅上的皇帝,微微皱眉,猛地拍了一下龙椅扶手,站起身来,威严地说道:“朕之决断,岂容你质疑?”

夏丞相毫不退缩,跪行向前两步,继续谏言,语气恳切:“陛下,天下苍生皆为陛下子民,献祭活人,有违仁道啊!”

国师此刻突然也上前一步,脸上露出一丝忧虑,道:“此乃神明钦点,不可违背。否则,必将有大灾降世,为祸百姓,舍一人,救万民,哪里会违背仁道?”

夏丞相依旧不肯放弃,继续诚恳道:“陛下,上天有好生之德。以善德治国,方为正道。”

国师再度落井下石道:“边境战乱,南方水灾,北方虫灾,百姓流离失所,只要献祭你的女儿,就能解救万民,难道这就不是正道了吗?”

皇帝皱了皱眉头,沉声道:“夏丞相,这是为国为民之事,你应以大局为重。”

夏丞相心中一片绝望,他知晓自己无法改变圣上的决定,但实在不忍心将自己的女儿送上祭坛。

午夜的长街,空无一人,唯有步入花甲之年的夏丞相,失魂落魄地独自游荡。他这辈子虽无甚大功,但也未做过有违良心之事,可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清官。

而他的大儿子即将奔赴战场,生死未卜,二儿子摔断了腿,卧床不能自理,小女儿又即将被祭天……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一个路边的酒棚前,不顾正在打烊的小二,一屁股坐到了长椅上,对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小二道:“给我来一壶,你们店里最烈的酒。”

小二一回身,才发现已坐在长凳上的夏丞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解释道:“不好意思客官,我们打烊了。”

小二的话并未让夏丞相起身离开,他只是喃喃自语道:“打烊了?”

夏丞相抬头望了望漆黑如墨的夜空,感慨道:“不知这天下,何时才会打烊呢……”

说罢,他便低下头,用那布满褶皱的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随后用袖子抹了把眼眶。

小二看着眼前这个失魂落魄的老人,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悯与不忍。

他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从柜台后拿出一壶酒和一个酒杯,放到了夏丞相面前。

“客官,这是小店剩下的最后一壶酒了,您请慢用。”小二轻声说道。

夏丞相抬起头,看了看小二,脸上露出了一丝感激的笑容。他拿起酒杯,猛地灌了下去,顿时一股火辣的感觉从喉咙蔓延到了肚子里。

酒入愁肠,化作了无尽的悲伤与无奈。

女儿自小至大,乖巧懂事,调皮捣蛋等种种影像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急闪。

他不明白,为何命运会如此残酷地对待他的家人,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都说一醉解千愁,为何他一口口烈酒下肚,却愈发愁了!

夏丞相越喝,感觉这辈子越发憋屈,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小二看着老头哭得实在伤心,于是上前安慰了两句:“人这辈子,不如意之事常有,熬过就好了。”

“熬过?如何熬?”

夏丞相借着酒劲,开始向小二倾诉起自己的遭遇。

“老夫一生兢兢业业,为了国家和百姓,从未有过半句怨言。可如今,上天为何要如此对待我的家人?”夏丞相喃喃自语道。

小二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大人,您也不必太过伤心了。这世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难以预料。或许,睡一觉,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

夏丞相苦笑着摇了摇头:“好起来?我的女儿就要被祭天了,怎么可能好起来?”

就在这时,街道的拐角处,传出几声苍老的咳嗽声,由远处渐渐靠近。夏丞相和小二纷纷抬起头,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一名衣衫褴褛,看起来比夏丞相更为沧桑落魄的老头,从黑暗中走来,肩膀上还落着一只掉毛的黑鸦。

老头走到夏丞相身旁,缓缓坐下,看了看桌上的酒壶,又看了看夏丞相,微微一笑,恳求道:“夜凉,大老爷可否赏小老头一杯酒。”

夏丞相疑惑地看着老头,未作言语。

老头笑了笑,依旧一脸恳求。夏丞相招手,让小二又拿了个碗,倒满,递给老头。

老头举起酒碗,一饮而尽,感慨道:“好酒!”

夏丞相不禁苦笑,又给老头倒了一碗,道:“好酒,你就多喝点。”

这一次,老头却摆手拒绝了,解释道:“美味不可多用。”

老头接着说道:“我刚刚听到你说你的女儿要被祭天?”

夏丞相叹了口气,连那客气的苦笑都维持不住了,说道:“是啊!”

老头不客气地坐到了夏丞相的对面,缓缓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或许可以救你的女儿。”

夏丞相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急切地问道:“什么办法?请老先生赐教!”

老头微微一笑,道:“这办法说来也简单,只是需要丞相您付出一些代价。”

夏丞相忙道:“只要能救我女儿,任何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老头眯起眼睛,语气平静地说:“明晚子时,我会来相府,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有能救你女儿的方法,但能否成功,还要看你自己,毕竟,此事不小,你所需付出的代价必然也不小。”

夏丞相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他此刻只想救他的女儿。

就在夏丞相应下那一刻,老头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周围迅速升起一层迷雾,老头就那么大笑着消失在雾里。

夏丞相感觉自己的酒瞬间都醒了,揉搓了两把眼睛,确定自己并未眼花。

突然,有一双大手在夏丞相的身后轻推他,他猛然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趴在酒桌上睡着了。

这推他的人正是小二。

小二一脸歉意,规劝道:“黎明的夜寒,回家吧!”

夏丞相一脸懵地左顾右盼,问小二:“那老头呢?”

小二一脸诧异:“什么老头?”

夏丞相解释道:“就是那个肩膀上蹲着一只掉毛乌鸦的老头。”

小二连忙摇头,否认道:“哪里有什么老头,自始至终,这里就只有咱们两个人。我胆子小,您可别吓我。”

夏丞相揉了揉太阳穴,安慰小二道:“那或许,就是我做梦了!”

这话,说是安慰小二,又何尝不是安慰自己呢!

夏丞相起身,付完酒钱,一个人再度摇摇晃晃地向相府走去,这酒着实烈,他的大脑很清醒,可这腿,却不怎么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