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丫鬟翠竹猛然睁开眼,一阵剧烈的头疼传遍全身,我是谁?我在哪?我怎么了?
然后就是一声尖叫:“小姐?小姐出事了!”
一个激灵起身,忙向夏丞相的院子冲去。
一听夏紫茉出事了,夏丞相,夏夫人慌乱的披上外套就往外跑,紧随其后,是夏紫茉的两个哥哥。
大哥夏砚书,二哥夏宗书,二哥夏宗书听说小妹出事了,心急间,提着一双鞋,赤脚就跑去了夏父、夏母的院子。
看的翠竹更加慌乱。
夏丞相冷眼扫向众人,最后目光落在翠竹身上,低声问:“别慌,慢慢说,大小姐究竟怎么了?”
“我,我,我、、、、、、”
翠竹我了半天,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清楚:“我也不知道,只感觉后颈一凉,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我躺在了小姐的床上,房间的门是从里面插上的,可小姐却不见了。”
二哥夏宗书是个沉不住气的,忙开口命令道:“都愣着干嘛?小姐不见了,还不快去找?大街小巷的给我搜!”
说着就一边穿鞋,一边准备带人出去找。
大哥夏砚书微微蹙眉,阻止道:“慢着,我们先去小妹房间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就算真的要找,也不能这么大张旗鼓的找,小妹的名声不要了吗?”
夏丞相点头,没错,夏紫茉失踪的事,绝对不能宣扬出去。默许了夏砚书的决定,跟着一起去夏紫茉的房间查看。
夏紫茉的房间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夏砚书随机向窗边看去,窗户果然没锁,还半开着。
夏砚书几步上前,就看到夏紫茉留在上面的半个脚印,毫不犹豫的也从窗户跳了出去,众人忙跟上。
追随着夏紫茉一脚深,一脚浅,留下的细微痕迹,夏砚书在后院的红墙下停下脚步,仰头望向墙头,得出结论:“小妹是自己走的,不是被绑架。”
夏宗书满眼崇拜的看着大哥。内心感慨着,你大哥永远都是你大哥,十八岁中探花,颇受皇上赏识,二十岁就担任了大理丞一职(官位不高,但人家这可是实权机构啊)。
哎!
他就不行了,文不成,武不就,实打实的纨绔,没事就会给哥哥,爹爹惹麻烦。但换个角度,大哥与爹爹如此努力,不就是为了让他能无忧无虑的活着吗?
这么想,那一点点拖后腿的内疚,瞬间就没了。
为了保护夏紫茉的名声,夏丞相(夏文博)并没将夏紫茉失踪的消息透露出去,只是派人,暗中寻找,三个月过去了,依旧杳无音讯。
夏夫人王氏,急火攻心,一病不起。
随着时间推移,夏紫茉失踪的事情眼瞅着就要瞒不住了,若是被外面的人知道夏紫茉失踪这么久,日后她回来,她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在这个封建王朝,女人的名声何其重要,失去明洁的女人,活的生不如死。
就在整个相府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时,夏宗书突然从外面带回一个女人,乍一看去,竟跟夏紫茉有六七分像。
相府迫于无奈,只能狸猫换太子,让与夏紫茉长得有六七分像的孟婉宁,顶替了真的夏紫茉,成为相府的嫡出大小姐,夏紫茉。暗中继续到处打探真夏紫茉的消息。
另一面, 夏紫茉从昏迷中醒来,浑身都是筋骨断裂的痛,睁开眼,第一感觉就是“哇晒!什么鬼?”
一只长相奇葩,头顶冠花的黑鸟落在她的身上,那黑鸟智慧的眼神,骚气有佳,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主打的就是一个:“你瞅啥?”。
不过,一旦看习惯了,你会发现,还真有那么几分像,智障!
当然不是说鸟,而是说站在夏紫茉面前,正傻头傻脑盯着她看的男孩,大概十三四岁的模样。
那黑鸟突然扑腾了两下翅膀,飞起,落在了男孩的肩膀上,学着男人的动作,歪头,蹙眉,盯着夏紫茉看。
然后就是男孩傻里傻气地痴笑一声:“好看,真好看。”
口水不受控制的从男孩的嘴角流出,夏紫茉第一反应就是想起身,逃走,只因那男孩的眼神实在是,太,猥琐!
天不遂人愿,夏紫茉人虽然醒来,但伤却没怎么好,一动就浑身剧痛。
重点是,她是谁?她在哪?她头好疼,她,她,她是不是失忆啦?
就在夏紫茉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时,那张还带着大鼻涕泡的大脸,竟然撅着嘴,一点一点向她靠近,这是要干嘛?
不会的,不会是要亲她吧?
一想到这里,夏紫茉胃里就一阵翻涌,想吐!
就在那傻子撅起嘴,即将亲上她时,她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发出微弱的声音:“救,救命!”
就在那声救命落下的瞬间,一道身影从屋外闪入,瞬间撞飞傻男孩,关切的盯着夏紫茉道:“媳妇,你醒了?”
“媳妇”两字,如同雷击,劈的夏紫茉外焦里嫩。
这后进来的男人,抬手拨开挡住自己脸的乱发,夏紫茉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自己坠崖前的画面,狼,鸡,男人!
但更多的记忆,她就没有了,她只是记得自己与男人擦肩而过的那个画面,至于这个男人是谁?跟她什么关系,她却一点记忆也没有。
她想,想起更多,但是她的脑袋就像被上了锁,一思考就好疼,好疼。
乱发男人看着,夏紫茉闪着泪花的眼眸,惨白的小脸,颤抖的双唇,心痛地对着一旁的傻子道:“儿子,快去外面将我给你娘熬的鸡汤,端过来。”
“儿子,娘?”
这两个名词让夏紫茉一口气没上来,又晕了过去。
夏紫茉再醒来,并没有什么奇迹发生,依旧是那间家徒四壁的房子,只是守在自己身边的人,从那个冒着大鼻涕泡的傻儿子,换成了一头乱发的便宜夫君。
夏紫茉感觉脑海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叫她,心口处好像也有,可是她就像被人捂住双耳般,怎么听也听不清。
她一着急,就感到,有一股冰冰冷的东西从自己耳朵里流出,她好难受,浑身都难受。
守在自己床边的乱发男人,此刻正在打瞌睡,一不小心睡沉,身子一倾,向前倒去,猛然惊醒,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夏紫茉,双耳正在流血。
乱发男人,腾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对屋外大喊道:“快,快将我给你娘熬的药拿过来。”
片刻,傻儿子就端着一个脏兮兮的破碗,从屋外走进来。
乱发男人接过碗,丝毫没有征求过夏紫茉的意见,强行扶起她的身子,捏开她的嘴,就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