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点头。
AK组织和当年被他父母捣毁的组织,也有着莫大的联系,他怀疑是其衍生而来的产物。
顾涣接着又道:“当年的漏网之鱼近期频繁活动,已有不少人遭遇了毒手,你们最近都多留个心眼。”
楚寒下意识地去看应晖,“我给你安排人手,在俱乐部周围保护嫂子的安全。”
如果对方要复仇,应晖首当其冲,他也是在那次任务中伤了腿,后来不得不退役,因为心中的执念在俞城开了一家真人cS俱乐部。
应晖本想拒绝,想了想点头道:“让他们藏着点,别让她发现,她性子单纯,活得特简单。”
楚寒闻言眼底多了几分晦涩,“放心。”
以前的江离总爱穿着一身白衣,世界简单得如一张白纸,单纯而甜美。
而今却成了另一个极端,千篇一律的黑衣,冷漠得让靠近她的人都觉得如坠冰窖。
楚寒从病房出来,天色已经暗下来。
陆晟开车在楼下接他,“楚总,老爷子去了太太公寓。”
楚寒一怔,讶然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他清楚老爷子的脾气,说不管江离和他的事情,不是随便说说的。
陆晟回道:“送结婚请柬,老爷子战友的孙子孙媳妇补办婚礼。”
闻言。
楚寒轻嗤了一声,“嘴上嚷嚷着不管,到底还是怕楚家无后。”
陆晟:“......”
楚寒拉开车门上车,“太太呢?”
陆晟发动车子,“这会应该接到消息,在回公寓的路上。”
楚寒:“回公寓。”
车子匀速行驶。
楚寒目光掠过漆黑的夜空,眉峰深深地蹙起,“安排身手好的人跟着太太,另外通知大哥他们,近期出行都带上保镖。”
AK组织手段极其残忍,如果他们当真回来复仇,他担心对方会对他身边的人下手。
陆晟看着楚寒的脸色,也慎重起来,“是,楚总。”
......
卓锦公寓。
江离给楚老爷子倒了一杯茶,在他对面坐下,“爷爷身体好些了吗?”
回来的路上她已经做好喝汤的心理建设,可让她意外的是,老爷子这次并没有带汤。
在她落座后,私人医生一如往常那样给她把脉。
“别担心,爷爷身体好着了,倒是你自己这小脸白得都要发光了,让你祁叔开药好好调养。”
楚老爷子掩嘴咳了一声,极力强撑也掩饰不了英雄迟暮的事实。
江离看得心疼,顺从地点点头,“都听爷爷的。”
两人正说着话,门口传来‘咔嗒’的声响。
房门推开,一道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
几天不见,男人相比之前更加消瘦,完美无瑕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就连唇瓣都透着苍白。
满目阴郁,周身萦绕着一种消极颓败的感觉,仿佛困在黑暗沼泽,无法自拔。
楚寒步伐顿了几秒,走到江离身边落坐,紧靠着她不留一丝缝隙,“爷爷不好好休养,怎么到这里来了?”
管家拿出请柬递到两人面前,表明了来意,“先生战友的孙子结婚,发来请柬邀请您和少奶奶一起参加婚礼。”
江离看着眼前精致的请柬,有一瞬的怔然。
说起来,她跟楚寒自领证以来,从未合体参加过任何宴会。
楚寒神态冷俊,静静凝视着江离的脸,类似的请柬他们不是没有收到过。
以往江离总是找各种借口推脱,她从未以‘楚太太’的身份站在他身旁。
一言一行,无不在跟他划清界限,提醒他:她不爱他的事实。
管家见两人都不说话,又道:“李老当兵那会替老先生挡过子弹,有过命的交情,孙子正好跟少爷同龄,所以非常希望......”
楚老爷子恰逢其时地打断管家的话,“阿离不喜欢这种场合,要是不想去也不勉强,爷爷就是不放心你,过来看看,心里踏实一些。”
江离神色如常地从管家手里接过请柬,“不勉强,我们一定准时参加。”
她怎会不懂老爷子的用意,送请柬随便派个人都能送,何须老爷子亲自走一趟。
他来看她是不假,另一方也是借由送请柬,给她跟楚寒一个台阶,打破现在的僵局。
管家敛去眼底的错愕,恭敬地退到老爷子身后。
楚老爷子则一派淡然地端起茶杯喝茶,嘴角却是抑制不住往上扬。
又闲聊了一会,楚老爷子便起身离开公寓。
不止是管家意外,就连楚寒也没想明白江离为何会收下请柬,直到江离送管家出门,他还保持原来的姿势呆坐在沙发上。
上车后。
管家欣喜地问:“先生,少奶奶接下了请柬,是不是意味着她跟少爷的关系有转机了?”
楚老爷子眉眼弯弯,看得出心情极佳,“好事将近。”
管家心下不由感慨,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把江离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
老爷子让他来送请柬的时候,他很是意外,因为这两人结婚五年,从不同框。
可这次老爷子非常笃定,说江离一定会收下请柬答应出席宴会。
送走楚老爷子,江离回到屋内。
刚进门,就被楚寒扣住腰肢带进怀里,低头强势地吻下来。
江离想往后退,却被扣得更紧,抬手推了他一把。
楚寒身形倏地一颤,呼吸凝滞瞬息,铁臂牢牢圈着她往前拉近,压着她的唇辗转悱恻不知厌倦。
江离撑在他胸前的掌心,感触到他衬衣下凹凸不平的布料,顿时僵住。
那种触感是绷带。
他受伤了?
楚寒吻的又急又凶,肆意掠进,汹涌而放肆,压制的情绪如海水一般泛滥成灾,不管不顾,想要吞噬一切。
江离不确定他的伤势如何,没敢再用太大的力推他。
两颗喧嚣的心紧紧贴在一起,江离被他暖烘烘的胸膛罩得严严实实,全身的血液也跟着发热发烫。
江离呼吸乱了节奏,整个人都是软的,打破惯有的清冷,不经意泄露出几丝娇软。
不可否认。
她一次次沦陷,甚至是沉迷在他的温柔中,可这种沉迷一直藏于黑暗中,在看不到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