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身子僵硬,就在她准备奋力推开楚寒之际,楚寒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楚寒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提示,松开江离,拿着电话径直走出浴室。
江离靠着冰冷的墙壁,调整好情绪从浴室出来,就见楚寒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
英俊的五官在夜色的衬托下,若隐若现,矜贵,桀骜,还多了有股子沉冷的气息。
领证后,他们独处的时间真不多,更不用说共处一室,为数不多的几次在老宅留宿,都是一人睡床一人睡沙发。
房间内突然多了一个人,总让人感觉有些不适应。
江离原地站了几秒,走出卧室,倒了杯水站在吧台前喝,水喝到一半,好友奚悦打来电话。
奚悦语气中难掩兴奋,“姐妹儿,听说你被你家楚总直接打包带走了?”
江离正纳闷奚悦的话,侧面突然伸出一只手,接过她手里的杯子,仰头喝掉杯子里的水。
男人胸前的白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袖子半挽,露出精壮的手臂,性感的喉结顺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看得人想咬一口。
电话中再次传出奚悦贼兮兮的声音,“姐妹,你还在吗?”
江离醒神,耳际一热,“放心,一定留着命给你孙子发红包。”
奚悦滞声几秒,又道:“怎么样,有没有老房子起火?”
江离:“......”
室内安静,毫无意外,楚寒也听到了奚悦的话。
楚寒放下杯子,蓦地俯身靠近,双手撑在吧台上,笑的意味深长,似问,似笑,“灭火?”
低低沉沉的嗓音,在昏暗的室内撩人心弦,不是灭火,是勾火。
气氛暧昧,江离往后移,本以为会撞在冰凉的吧台上,不想意外贴在温暖的大掌上。
江离故作镇定,“你脑补过头了。”
奚悦感慨,“不会让我说中了吧,真不行?”
江离正想回话,幽深的嗓音自头顶罩下来,“我不行?”
原本黑着的手机屏顿时亮起,显示通话结束。
塑料姐妹情坐实。
溜得比兔子还快。
江离想起浴室的画面,耳根子发烫,“你问错人了。”
楚寒指腹轻轻捏了捏她充血的耳垂,“验证下,省得你出去造谣。”
江离头皮发麻,警惕地看他,“我不需要知道得那么清楚。”
楚寒将她的抵触纳入眼中,脸上的神色收了收,揉揉她的发丝,“早点休息,我出去一趟。”
江离听着他这话,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一时间又反应不过来哪里不对劲,淡淡应了声,“嗯。”
楚寒定定的站了会,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身痞痞地问:“丈夫深夜外出,你一点都不担心?”
江离不解地看他,“担心什么?”
楚寒脸上的笑意淡了淡,墨眸深处闪过落寂的转身离开。
直到关门声落下,江离才缓缓转身,长长呼出一口气。
自那声久违的“五哥”喊出口后,好似打开了某个闸门,束缚已久的东西倾泻而出,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江离呆坐半晌,拨通墨煜的电话。
墨煜秒接,调侃道:“不是被打包带走了,怎么还有精力骚扰我?”
江离直入主题,话里难掩迸射出的狠戾,“安排人去查是谁要楚寒的命。”
墨煜闻言激动激动不已,“卧槽,查个p呀,那狗子要是翘辫子了,你正好继承巨额遗产,拿着这大笔资产去找小奶狗不香吗?”
江离阴恻恻地道:“好啊,等我拿到遗产,给你买一块前有山后有水的风水宝地,明年这个时候再多给你烧点纸。”
墨煜默声好半晌,愤愤出声,“你这么护短,他知道吗?”
江离身体往后倾,漫不经心地回话,“为什么要让他知道?”
墨煜‘啧’了一声,“言不由心,何苦来哉?”
江离望向窗外,漂亮的桃花眼中满是阴霾,“我乐意。”
墨煜纠结了片刻道:“陆特助说你家楚总的绯闻都是假的。”
江离平静地如一潭死水,仿佛事不关己,“然后呢?”
墨煜噎住。
他有时候觉得江离,冷静得不像是一个生人。
无欲无求,少了生人该有的气息,活得像一具行尸走肉。
不等墨煜说什么,江离肃然问道:“项链呢?”
墨煜拍了张照片发给江离,“带回来了。”
江离点开图片,一条顶级祖母绿项链赫然呈现在眼前。
颜色纯真而浓艳,仿佛黑夜中的猫眼,闪着瑰丽的光泽。
从项链质地工艺程度来看,可见当时设计之人的用心。
饶是这样却以遗憾收场。
无独有偶。
楚寒去部队的那段时间,孤独而满怀思念的日子,她为他设计过一对又一对的袖扣。
数量多得他哪怕一天换一个款式,全年都不会重样。
可最终......
江离低哑着声音缓缓道:“把项链完好的送到奕哥手上,千万别出岔子。”
项链不关乎价值,而是一个垂死之人的期盼。
墨煜谨慎回应,“放心,一定办得妥妥的。”
......
楚寒从公寓出来,把车开进了一栋僻静的别墅。
昏暗的房间内,充斥着浓重的铁锈味,给人一种阴森的压迫感。
楚寒抄起案桌上的铁棍,掂了掂,走到刀疤男跟前,二话不说,就是几闷棍。
凄厉的惨叫声在室内回响,森然可怖。
楚寒踩在刀疤男肩膀上,他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顿时鲜血直流。
“咔哧。”
楚寒一脚踩折了刀疤男的肩膀,“滋味怎么样?”
刀疤男五官扭曲,疼到说不出话来。
楚寒丢掉铁棍,点了根烟咬着唇间,整个人沉兀得可怕,“开枪的人呢?”
不一会。
两个保镖拎着一个,浑身滴水的男人过来,“楚总,人带来了。”
楚寒从工具中挑了把削薄的小刀,“你开的枪?”
男人呸了一声,“是老子开的。”
楚寒转动手里的刀,刀锋上映照出一双堪比刀光的冷眸,“谁派你来的。”
男人死猪不怕开水烫,嘴硬道:“老子只管拿钱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