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大叔，你不走啦？”
“唉，欠了点钱，现在债主来追债了，我这么负责任的人肯定不能跑啊。”闹市区的西餐厅，高欣和姜年边吃边聊。
自从那次事情过后，高欣再也不敢在路边吃烧烤大排档了。
“欠多少？我这有点你要么？”
“没多少，百来万吧。”
听完高欣差点一口酒喷了出来。“人烧纸烧错坟头了？让你还回去？”
“你个小丫头，玩儿黑色幽默是吧。”
“不是，你能有欠一百万的本事，租六百一个月的杂物间？”高欣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
“你不也是几百万的房子还用几十块一个的水龙头么。”
“我那叫勤俭持家。”
“那我这为什么不能是开源节流？”
“好好好，你说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咳咳，你先吃，特意给你点的牛排和意面。”
“不是刷的我的卡么？”
“是么？”
“你不会不知道这里是先付款吧？”
“我又没来过，我上哪知道去。”
”算你说的有道理，直说吧要干嘛，先说好，一百万你就是把我卖了我也没用。“
“我不借钱。就是你那房间，还在么。”
“嗷，租房啊，好像租出去了吧。还有间客卧你要不要。”
“客卧不得1200啊？”
“对啊，找我给你免中介费1000。”
姜年打开手机，看了一会，又沉默了一会，才讨好般的开口道：“高医生，能不能便宜点。”
“那你说个价儿，我考虑考虑。”说着，高欣端起高脚杯，轻抿一口杯中的红酒。
“二百。”
“噗！”红酒悉数洒在了姜年的脸上。
“咳咳咳，不好意思，我可能听岔了，你刚刚说多少？”
姜年用手巾擦了擦，没有在意：“二百。高医生觉得如何？”
“集体宿舍式的宾馆一个月都三百，你给我二百？你骂我呢？”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姜年连忙拉住她了：“不是，你会不会做买卖，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嘛，你还个价嘛。”
高欣这才坐下：“九百。最低九百。”
”五百，大叔我实力有限，真的给不起了。“
”八百五，再少不要谈了。“
”给个吉利数字，六百六十六吧，祝您六六大顺，事事顺心。“
高欣看了一眼满脸笑意的姜年，贱贱的模样让高欣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行，六六六，押一付三。”
“押一付一行不行，手上确实有些拮据。”
“大叔，你好过分啊。那这顿你买单。”
“你不是已经买过了么？”
“大叔，西餐哪有先付款的，我不这么说，我能掌握和你好好谈嘛，你这性子，没吃才给二百一个月，吃了不得开口就是五十一个月啊。”
“那你现在不也吃了么？”
“这不一样啊，这是你押一付一的饭，可不是租房费的饭。”
姜年骂了句奸商，但还是乖乖结账，毕竟在这种地方，这种房价已经是自己占了大便宜了。
“先生您一共消费五百八十八。”
“多少？”
“先生这是账单，酒是高小姐的存酒，没有收费。”服务员礼貌的将账单递了过来，然后又开口问道：“先生您刷卡还是现金？”
“刷盘子行么？”
“先生您真幽默。”
“幽默的人能打折么？”
高欣捂着脸不敢抬头，她第一次见到这么社牛的人，服务员也是一脸尴尬，要不是高欣在他们这是高级会员，她都要叫报案了。
“先生我个人最高权限是给您打八折，这是我您幽默的回礼。”
“谢谢你，刷卡吧。”姜年也知道再闹下去就不合适了，八折就八折吧，总比等会被人把右手也打骨折的好。
2
虽然分居，但还是要在南丰集团上班，没办法，在南丰只要是有独立办公室的，都必须签署竞业合同，就算不在这里上班，也不能去干别的，然后每个月拿四千块的生活保障。
靠着四千块还清一百万，你得不吃不喝领二十年。而且将年还不止欠了一百万，而是一百来万，这个来姜年还没来的及仔细算过，反正估计要真算下来，得奔着二百万去了。
四十年，今年姜年二十九，到七十岁，正好还完。当然，前提是他要是能不吃不喝活到七十岁。
而且这个竞业合同也就三年，三年后还是得出来找工作。
不过，姜年的心态还是挺好的，毕竟不是寄人篱下了，而是平等的雇佣关系，当然，只是在法律层面上来讲。
电梯里，正好遇到了和姜年在同一楼层的罗婧。
“罗秘书早上好啊。”姜年昨天睡得挺好，高欣很够意思，连被褥这种都不用姜年操心。
罗婧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上午的时间，姜年投资在了连连看上，没办法，她真的不知该干嘛。就在十点左右，罗婧走了进来。
“会喝酒么？”罗婧侧着身子趴在门框上，半个身子探进了办公室。
“不太好吧，上班呢，要不下班？”
“想什么呢，收拾一下，跟我出去见个客户。”
“嗷，好。”
3
“陈总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车里，罗婧开着车，姜年坐在副驾。
“我哪知道啊。”
“你俩不是夫妻么？”
“谣言啊！你上哪听说的？”
“这还要听说？你俩离婚协议就是我写的好吧。”
“你看，你也说了，我俩都离婚了，我哪知道。”
“现在离婚不是很正常么，很多老板都离婚啊，自己的名下的财产大部幅都给了前妻，就算自己哪天破产了，也不会累及到自己的妻子，自己也照样能过好日子。\"
“你怎么懂这么多。”
“我就是干这行的好吧。”罗婧翻了个白眼，他感觉姜年不是在质疑她的话，而是在质疑她的职业。
“那今天去哪？”姜年并不想在这上面多作纠缠，转移话题问道。
“公司在工业区那边拿了块地，今天去招商引资。”说到这，罗婧显然心情不太好。
“这么大的工程，带我这么个新人去合适么？”
“大什么啊，今天估计都是一些给陈总和赵市长面子的人来转一圈，到最后，那块地，要么南丰亏到底，要么自己投资亏更多。”
毕竟项目已经定型，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了，罗婧和姜年抱怨一下也不算泄密。
“什么地？这么厉害？靠着江边的地不都是抢手货么，不管是做高档小区，还是大型商业圈都是稳赚不赔的啊。”
“什么啊，那旁边有个工业园，做酶制剂的发酵厂，西边还有座山，以前做过矿业，后来污染太大被紧急关停了，但治理问题又没被落实下来，政府当然不会白白掏这么大一笔智丽菲，所以这里空气的味道冲的让人眼睛都睁不开，还居民楼，乞丐都不往那跑好吧。”说到这个罗婧就有些烦躁，毕竟她是陈梦一派的，陈梦的损失也就是她的损失，只有陈梦一直在董事长这个位置上，她才会一直在秘书这个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