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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宋清玉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绯红的晚霞以及满鼻子的鸡屎味。
恍惚间还以为他还在出山的那辆驴车上。
激昂的驴叫声打破了他的幻想,赶车的并不是那位斗鸡眼的老伯,而是他身穿白衣一脸贵气却穷酸到骨子里连匹马都舍不得买的师兄。
而他的身上被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上三圈下三圈的就差个封嘴的布条就活脱脱是绑架现场了。
“有必要这样吗?”
扭了扭身子,麻绳捆的很结实单凭他一个人根本就弄不开。
“醒啦?”
车辕上穿着白衣的香雪楼牵着驴的缰绳,肩上还扛着一把遮阳的伞。
“天都快黑了又没下雨下雪的,你打什么伞呀。”
翻了个身脸埋进了干草堆里,嗅了嗅庆幸了一下这是一辆没有拉过生禽的车,不然他这一下不就等于脸埋屎里了吗。
“你不懂~。”
草堆里蠕动着宋清玉还对这话翻了个白眼。
他是不懂,他练得又不是伞。
“这车那来的呀?!你穿成这样就不能买辆好点的马车吗?知道什么叫格调吗?”
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了,他马上就要蠕动到车边上了。
车轮从路面的石头压过,这么一颠宋清玉的脑袋差点撞到木板上,头没撞到可他人又被颠了回去。
“驴车和你不配吗?”宋清玉把快伸到他嘴里的草杆鼓足了劲儿的吹走。
“配~简直和我天造地设的一对。”又用下巴把碍事的干草给推开,继续往外爬。
“而且呀……。”
背对着伸出手抓住了不安分的小师弟小腿,往回一拉直接把人拉回来了。
“驴嘛,比马肉好吃。”望着越来越远的木板边缘,宋清玉逃跑的希望又一次的变遥远了。
没想到呀,出山的时候坐的是驴车,被绑回去坐的还是驴车。
呆呆的看着布满晚霞的天空宋清玉想,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想坐坐看马车。
“师兄,我问你个事儿哈。”
“问吧。”
小驴儿脖子上的铃铛在小道上回响,车轱辘转着往前行进着。
师兄弟两人一个躺着望着天,一个拿着马鞭赶着车。
各自都看着不同的方向。
“师傅他们是不是很生气呀?”
“你说呢,三师傅可是气的说要拿你去殉锅。”
“他那口锅可是掺了玄铁平时他宝贝的很,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就奇了怪了,这掺了玄铁的锅以你的功夫是怎么弄破的?还是正中间,那么大的口子,补都相当于重铸了。”
说到这个宋清玉就有点不好意思。
“那什么,如果我说我只是轻轻踩的踩了一脚……它就破了,你信吗?”
前边的人转过身看见的就是一脸纯良的宋清玉。
怎么可能相信那,可是玄铁诶!又不是软银。
“师傅和我们可没教过你千斤坠这功夫,你这是在委婉的表示你很胖吗?玄铁都挡不住你的体重?”宋清玉刚还眼里闪着光以为师兄相信他,结果后面一瞬就变成了死鱼眼。
“你才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和师姐在后山烤……唉!”
故意把缰绳一甩,驴子在这崎岖的小路上撒开脚丫子跑了起来。
颠簸的让在车板上的宋清玉像球一样弹来弹去,最重要的是他还弹不出去!
“我错了!!!我胖!是我胖!!!哇……我要吐了……真要吐了……。”
听到求饶香雪楼才拉住缰绳,小驴儿恢复了正常的速度,而宋清玉彻底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紧赶慢赶的两人终于是在天黑前来到了一个小村庄前,为了防止宋清玉逃跑,香雪楼并没有选择进村投宿。
左手牵驴右手提着师弟,香雪楼决定就在村子外不远的小树林里过夜了。
就着火光,终于解开麻绳的宋清玉转了转脚脖子偷偷的瞄了眼香雪楼。
而香雪楼这时正在准备去捉今天的晚饭,郊外依山傍水的,晚饭当然是就地取材咯~。
这事香雪楼熟得很!
毕竟后山的动物快被你俩嚯嚯完了,可不熟嘛。
动手前还对着天长叹一声“和你师姐这么多年的狩猎经验,终于能在后山以外的地方发挥一下了。”
把匕首装在怀中,香雪楼的脸上是难掩的激动。
而宋清玉也有着他的小算盘。
在香雪楼准备晚餐的时候,没有被捆住手脚自由自在的宋清玉逃了。
提着抓住的兔子,一转头就看见他手里的绳子另一头落在了草丛中,不远处宋清玉只留了一个背影给他。
“宋清玉!”
这死孩子!居然跑了!
拨开身前的树枝,嘴里嘟嘟囔囔的。
“谁要会去被涮呀……,我打不过你我还跑 哎!”
脚下一空,宋清玉半节身子落进了一个土坑陷阱中。
“呸……”吐出嘴里的土一抬头他就惊呆了。
在他的身后香雪楼也追了上来,手里还提着那只兔子。
“你……”晚到一步的香雪楼也被这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小树林旁的那个村子现在已经被烈火包围,手中的兔子跌落在地上窜入草丛中不见了。
香雪楼把坑里的宋清玉提溜了出来,俩人一起跑向了村落。
烈火中,每一家每一户,没有一个活人。
偶尔有从火舌下抢救出来的人也都已经没有了生息。
“怎么都死了。”
站在烈火中这满地的尸体让宋清玉焦虑,这是似而非的场景让他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在他的记忆中曾经也有过这样的尸横遍野,那是他有限的人生中最恐惧的记忆。
与他相反的是香雪楼在这样的场景中表现的十分冷静。
虽然知道有很大的可能性这个村子里的人都已经死了,可是他还是带着宋清玉挨家挨户的去搜索可能会有的幸存者。
这场火越烧越大,他们沿着道路来到了位于村子最中心的青瓦房前。
宋清玉耳朵微动,在这屋的院子中他听到了活人的心跳声,就在院子里那巨大的缸子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香雪楼已经在他的身旁站定。
他也听见了声音,而且他比宋清玉听的更清楚,这院子里可不止是一个人。
背上的伞被他抽了下来打开了,他戒备着这院子里的其他人。
而宋清玉抽出了缠在腰间的软剑插入盖子的缝隙中巧力一挑,从水缸中跳出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女子。
此女未梳着妇人的发髻,看年龄也不像是能生出她怀中那半大小子的样子。
一枚黑镖从两人的身后朝着缸中的女子飞去,寒光一闪香雪楼一个转身伞中唐刀已经回鞘而那黑镖已经断成了两节落在了他们两人的脚边。
从烈火中走出来一个慈眉善目的打伞人。
这人带着笑从正门走了进来,水缸的中的姑娘抱着孩子爬了出来惊恐的看着那打伞的黑衣人就冲向了小院的后门。
“诶,你别跑呀。”宋清玉追了上去可是没跑几步路这姑娘又跌跌撞撞的回来了。
她脚踩在门槛上滑了一下,一支黑箭就擦着她的头顶钉在了门板上。
而院中宋清玉焦急上前却听到背后有箭矢呼啸而来,从四方八面射出的箭都向着他,要真的都中了他得扎成刺猬。好在一柄伞在他身边回旋一圈把这些箭都挡了下来。
画有寒梅雪的伞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香雪楼的手中,那打伞的黑衣人看到这手叫了声好来。
“小兄弟也是用伞之人,不知道师承何派。改日我也好去交流交流。”
这打伞的黑衣人轻笑着看向了院中的香雪楼。
手中执伞香雪楼冷着脸看向了这个火场中出现的人。
这人手执傲雪松身着黑衣,脸上挂笑看起来像是个脾气很好的书生一样,可他出现在这火场中身上无伤本就奇怪,而他气定神闲的如同漫步一般的姿态就显得他更加奇怪了。
再加上这周围的潜伏的人,恐怕这人就是罪魁祸首了。
后门的村姑抱着怀里的小孩畏缩的躲在宋清玉的身后,她看着怀中的小孩子咬着下唇四处打量着可以逃生的道路。
这几个人她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屠村的这群人一伙的。
跑,才是她活命的上上计。
“荒山野岭的小门小派罢了,并没有什么名声。”看这人的修为,顶多也只是个炼气门槛上的武夫而已,香雪楼心里有了成算。
院子中的两人虽然没什么动作,只有房屋被烧的噼啪响,但是宋清玉还是从中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就在这两人眼看着就要动手时,村子外来了一大群人。
“快救人!”
“水呢!”
一时寂静的村子变得人声鼎沸。
黑衣男子可惜的看向了香雪楼“真是可惜呀。”
只是这人转头的就飞走了,半点都不含糊的,只留下了一句。
“他日相会我们再比试吧。”
“谁要和你比试呀!”
向着黑衣人离开的方向宋清玉大力的吐了口唾沫,就在这个时候坐在后门的那个村姑抱着孩子转身就跑走了。
她估摸着领头的走了,那么暗处的人应该也走了。
她并不想等着被救,因为她想要的一直都是成仙撕裂虚空回家,被府衙的人救了,她就只能做一个生老病死的凡人,所以她在背后的呼喊声中义无反顾的投身进了大河中。
只因为她怀中的这个孩子仙缘就在这河中,而她想要的就是这一份仙缘。
“诶!你怎么……”宋清玉追在这人身后,身后飞来一支箭划开了他的手臂,也钉在了他的脚边阻止他的脚步。
一群拿刀的衙役把他围住了,同样的小院里的秦香雪也被住了,还又被认错了。
“秦香雪束手就擒吧!”
一群大汉齐声高呼,场面很震撼。
可是香雪楼就很……恩……。
“又来?”
在河流的下方,一只手抓住了河边的石头,一个少年带着一个姑娘从河中挣扎着从河中爬了出来。
少年喘着粗气和河边咬着肉饼的白衣公子对上了视线,挣扎着向前走了几步嘴唇动了几下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白衣公子看着地上个的两人眨巴了两下眼睛。
“我就偷个嘴,送我这么大个礼啊?”
看了眼天,白衣公子看着地上的两人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