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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出门上朝时,还都是好好的。待午后下朝,家人们却怎么也等不到自家当家的回来了。

有人心中害怕,大门紧闭,躲在家里,跪在菩萨像前。

也有胆子大的,时不时把门推开一道小缝,偷偷去看门外街上的光景。四下打听才知道,周围许多家,当家的都还没回来。

那些偷偷打开门去看外头的,没等到自家当家的,却等来了锦衣卫。

锦衣卫副指挥使蒋瓛一脚踹开大门,快速的扫视一圈,冲后头招手,“都给拿了,一个也不准留。走之前,再把这房子里里外外,都给搜遍了。就算是挖地三尺,也得防着有人成了漏网之鱼。”

太仆寺少卿韩懿家的管家,笑呵呵的带着人拖来一个木箱。

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打开,“这几位爷,您看看这些,可够您去吃酒喝茶的。若是不够,家里还有。这家中女眷不少,还请您高抬贵手。万事,等着我家老爷回来再做决断如何。”

蒋瓛踢了一脚箱子,分量不小,看来里头的银子,可是也不少。

拿起其中一个银锭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冷笑道,“你家老爷?老子实话说了吧,你家老爷现在在诏狱里享清福呢。”

把银子丢回去,蒋瓛拍了拍手,“这些银子,自个儿留着吧。老子是爱钱,可有些钱,送到老子面前,老子也不敢碰。再说了,你这一家老小的性命,就值这一箱银子?”

管家语塞,此刻他才有些明白,事情似乎要比他想象的严重的多。

“敢问这位爷,谁下的令,拿了我家老爷。”

这话似是明知故问,可蒋瓛挑了挑眉毛,摸起鼻子,“哟,知道的不少啊。那我便和你说了,拿人,是吴王的意思。”

“你是什么人。”

管家行一个礼,“小的家兄,是宜城伯的长子。分家时,那个张德不认小的这一脉,因此来做了这韩府管家。”

在勋贵遍地的大明朝洪武年间,一个伯爵,实在算不得一个角色。

可宜城伯,蒋瓛还是迟疑了一下。

大明朝锦衣卫第一个头子是毛镶,而那时毛镶的副手便是宜城伯张南。

如今锦衣卫,大半的人,都是张南给弄进来的。张南的爵位,并非世袭。因此,到了张南儿子张德这一代,就只是一个千总了。

“吴王的意思,皇爷也准了。既然你是宜城伯的遗腹子,就给你几分面子。收拾收拾吧,也不用强了。到了诏狱里,自个儿招了就是。”

蒋瓛出了韩府,回头再看一眼匾额。

这个府邸,原先是太常寺少卿贾文的府邸。因牵连进了胡惟庸案,到这里拿人的,还是蒋瓛。

只是没想到,近十年之后,蒋瓛还能故地重游。

身后有了动静,蒋瓛回头,见着管家时,脸上的肌肉紧绷一下。再旋即放松,挥一挥手,“走吧,该说的就说了,无非就是一刀。不肯招,那就只能受着罪。”

副手匆匆跑来,“爷,有一家梁国公家的近人,咱们抓还是不抓。”

蒋瓛来了精神,看一眼手上的名单,有些不屑,“抓,吴王说了,甭管什么人,只要在这上头的,就得抓。别说蓝玉的亲戚了,就算是蓝玉自个儿,也得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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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步履匆匆,跟在太监身后。旨中,只“不得延误”这四个字,蓝玉就知事不简单,因此不敢耽误。

得了旨意时,蓝玉正在吃饭。刚刚温好的青口梅子酒,还未来得及喝上一口,宫里来的人就到了门外。

蓝玉不再说话,脚下走的不慢,脑子里却是思绪万千。除此之外,还带着一丝的忐忑与不安。

王八荣低下头,“永昌侯,殿下说了。这是从高丽来的折子,八成是又要打仗了。无论皇爷给了什么旨意,

民,不是什么好事。普通百姓倒也还好,王室也被赶去了兀良哈。反倒是中间那些,整天都是吵吵嚷嚷的

王八荣退后几步,一边退一边说,“永昌侯,殿下还有一句嘱咐您的。灭蒙古平女真,只在此役。”

蓝玉也是蹑手蹑脚的,站到傅友德身后,贴在傅友德耳边,声音很小,“老傅,咋回事。皇爷他...”

朱元璋抬头,环视一圈几人,“这蓝玉、李景隆,可是从高丽回来,没多久吧。咱数数日子,多少天了...”

就是去年年初回来的。到今儿,满打满算,该是一年零五个月。如今,又值初夏。鞑子那儿,养

不把他们打怕了,他们今年秋收时,还得再来。咱们大明与鞑子,本就是世仇。咱们不打他们,他们反过来,也得打咱们。因此,臣倒是觉得,

三次的北伐,户部已经有些捉襟见肘。若是再有一次,怕是又得加税。加到头来,伤的还是大明的百姓。

“山西、陕西、宁夏、北平四地,严防待守。咱就这么一句话,丢了城的,或是被鞑子劫掠百姓的,一律腰斩!”

如今朝中,蓝玉正值壮年。其余老将,傅友德、冯胜几人,虽然身子骨还算硬朗,却已是多

出永安宫,蓝玉遥望奉天殿,抓住傅友德的手,“欸,老傅。你说,三爷想打,皇爷不想打。

“这话可不兴乱说,皇爷就没错的时候。只要是旨意下了,咱们也别有那么的猜测了。”

乱,那自然无事。可如今三家合作一处,朝廷边将,一刻的马虎。朝廷都得十倍、百倍的大军,过去救援。”

就守哪儿呗。前几年,朝廷收成不好。今年没法子收拾这帮的狗羔子,再过个几年,有他们受的。”

中作假。瞧瞧现在的朝廷,到处都是这些读书的,凑在一块儿。咱们这些老粗,想插个话都难。”

一双眼睛,时不时的往奉天殿外头去瞟,“出兵的事,皇爷爷没给准了?你是道听途说,还是真切的听到的。”

若是自己没记错,从今年起,脱古斯帖木儿就应该是到了捕鱼儿海一代。即便没到,差的也不远了。

好赶上过冬,又是逢春。全国的税粮,都还没收上来。这个时候,不贸然打仗,完全在情理之中。

三部,也不敢在脱古斯帖木儿面前,互相争斗。难道是,三部都想着把脱古斯帖木儿,接到自己

堑。蒙古人,很容易就能越过黄河。而于蒙古三部而言,宁夏环黄河一线,地方不大,却是土地

经两世,朱允熥都对朱棣,主动让出河套以争取兀良哈支持的做法,嗤之以鼻。虽然不曾预

朱允熥见蓝玉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禁笑道,“说吧,你与我之间,还没什么不能说的。想到啥,就说啥。”

地。而一千多年的演化,宁夏也从易守难攻变成了易攻难守。只一道天堑黄河,是守不住宁夏的。

蓝玉轻咳一下,“三爷,宁夏要遭重。臣与兀良哈、鞑靼两部,对付这么多年。凭臣所想,重兵必在宁夏。”

蓝玉面露难色,最后摇摇头,“拿不准,但臣若是他们,只打宁夏。只要打下宁夏,大明西北,无险可守。”

这次安然无恙,那些反对撤藩的,也会闭嘴。而且,蒙古各部,也不敢再小觑中原。如果

且不说不仅不知道,鞑子会打哪儿。而且,轻易的加兵,势必会引起宁夏百姓的恐慌,最后适得其反。

当初跟着秦王的重兵,也尽皆投入到了高丽。现在着急忙慌的抽兵,怕是也来不及了。

说到这儿,蓝玉忽然就笑了,“三爷,您送与臣的这份功劳,臣怎么着也得握在手上。霍去病

太监催促道,胯下的马,在这戈壁荒漠之中,不吃不喝已经是整整三天。马儿精疲力竭,

与中原其余各省不同,宁夏治民在宁夏中卫。而治军,却是在灵州河口不远的宁夏卫。打

虽小但地险,左右百姓万人。今有兀良哈、女真、鞑靼三部,意欲南下劫掠。沿边各州,当谨

王升,原徐达部下。因擅长冲阵,屡立战功,得封千户。十五年时,随军北伐,再立新功。

立于城楼上,王升凝重的环看四处的土屋。这些,全是百姓。零星散落,绵延百里。若是蒙古人真的来了

“我说了,一切照常。最多的,就是宵禁之后,不得进出。”王升咬住牙,似是下了不小的决心。

少时,随侍再掀帘进来,“将军,酒温好了。现在已经是子时了,您还是早些休息了吧。”

出一口气,“走,上城楼。再巡视一圈,打道回府。明儿,你们再派个人,去庆阳府,催一催粮

登上城楼,王升如往常那样去看,并无异样。驻足一炷香的功夫,王升便回府歇息。

色,他们闯进一户百姓家里。对着不停求饶的百姓,领头的蒙古平章,厌恶的看着这对男女身上的汉服。

女人抢走。若有不从的,就地处决。此外,鞑子还不忘他们此行的目的,带走每一户家中本就不多的粮食。

蒙古平章啐了一口,一脚踢开已是没气了的男人,转身往屋外走,还不忘吩咐,“放火,烧了。”

只剩城南的几户人家,远远的瞧见火光,知是鞑子来犯,早早的躲开。也有给官府报信的,冲到灵州城门下。

王升本就睡得不踏实,几次的翻来覆去,怎么也不能入睡。索性坐起来,直愣愣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墙面。

目光所及之处,火光连成一片。那个地方,临近黄河渡口。每日来往商船最多,因此百姓也

王升闭上眼睛,颤抖着双手。眼泪,从眼角滑落,“怪我,怪我。我若是听了张槐所言,即便迁不尽,也不至于如此。”

子。马蹄每落一次,王升都如同是走了一遭鬼门关。这儿原本是多少的百姓,王升心里清楚。如

羔子们,爷爷还没去找你们呢,你们就敢先来找爷爷了。正愁没处,给城外百姓报仇呢,你们自

夏卫去。旁的人,都给老子盯死在这灵州城。”王升红了眼睛,嘴唇被咬出血。手上的刀,被握的

灵州,因为靠鞑靼太近。因此,本就不是边防重镇。无论是守城还是克敌,手上都没有太多趁手

还有温热的血,溅在王升的脸上,瞬间变得冰凉。王升回头,看一眼宁夏卫的方向,嘴上念叨

脸。人皮拽着被砍下的肉,就这么耷拉着。还有些骨头碎屑,扎进肉里。半张脸,连带着半只眼睛,一片血肉模糊。

没了右脸,右手反而起力。双手握紧成拳,看着左眼模糊的光影,王升一刀砍在了蒙古平章的脖子上。

牙,周围的一切,变得更加模糊。左手,在地上不停的摸索着。直到碰着冰凉的刀鞘,刚一用力

“他这是抗旨!咱说的很清楚,坚守避战,以保百姓为主!”朱元璋大怒,狠狠的摔下刚刚从宁夏送来的军报。

留!灵州各守将,家人全部发配宁夏为奴。让他们一辈子,给宁夏百姓为奴!宁夏总兵田汾,治

睛,“皇爷爷,咱们可不能让灵州两千百姓白死,不能让灵州几百将士寒心。王升虽有不妥,但也

于西北。他已经是做了预警,也吩咐各省、各州,严防蒙古三部,南下犯边。可灵州河口,却

他觉得,即便是两国世仇交战,也不该去伤及百姓。更何况,蒙古人也曾有过入主中原九十八年。

王八荣赶紧取来一件衣服,给朱允熥披上,“殿下,天气又转凉了,您可别受了风寒。皇爷几

不敢离。虽是刚刚入秋,可天气却是转凉的厉害。听说江北,已经是飘起了雨夹雪。仅仅一道

上孤每年的俸禄,一块儿装了,都给送去宁夏。凡是百姓有家人在灵州河口,没能回来的,每户

王八荣略有些迟疑,“殿下,您在内库之中的,也并不多。都给了百姓,那您用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