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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荫树下,赵思礼悠悠闲闲扇着蒲扇。左右手边,各是一方几子。

一壶凉茶,一碟糕点。

这便已经是赵思礼一天的吃食,自打从北边回来,双腿都落下残疾的赵思礼,就已经没有了过多动弹的念头。

“打你回来了,你就躺着。这一躺,都不晓得躺到啥时候。”

赵氏提着水壶过来,嘴里抱怨着,却还是给赵思礼的茶壶里,添足了水。

水壶放在一边的花坛上,赵氏挨着赵思礼坐下,“欸,我说当家的,你要不进宫问问去,咱们宁儿好歹与吴王,先把亲给定了。”

赵思礼正把糕点往嘴里塞,猛的呛到,剧烈的咳嗽几声。

“咳咳,你想啥呢。吴王娶咱家宁儿,是宁儿的福分。这咋给能上赶着,去催问呢。我不去,要去你去。”

赵氏也来了脾气,“去就去,那我进宫去问问皇后...”

正说时,赵氏就要起身,径直往外头走,却被赵思礼一把拉住,“哎哟喂,我的姑奶奶,你可别闹腾了。这些日子,朝廷里可乱的很。这个时候,你去掺一脚,这不是给皇爷上眼药嘛。”

赵氏顺势回头,小声问道,“宫里出啥事了。”

“吴王遇刺了。”

“啊...”赵氏连忙捂住嘴巴,让自己别叫出声来。

左右的看一圈,紧张的问道,“吴王没啥事吧,他要是出了事,咱们宁儿可就真嫁不出去了。人家一听,这是和吴王定过亲的,谁还敢来提亲啊。”

赵思礼差点噎住,脸色通红,“这时候,你还想着亲事。吴王若是出了什么事,大明朝可是要翻天的。”

摸了摸下巴,赵思礼把杯子放在一边,盯着花坛里的花花草草。

看似太平的背后,实际上却是躁动的很。朝廷里不管是什么人,都是心怀鬼胎。

好似一切都和睦着,实际上都是因为那个老皇帝给紧紧的绷着。

一旦绷断了,或者老皇帝驾崩了,新的继任者还能不能稳住这根弦。谁的心里,都没底。

“去,收拾收拾东西。”

赵氏还是呆呆的看着一处,听到赵思礼说话,木讷的站起来往屋内走。

突然的回过神来,“收拾东西?收拾啥。你还要出去,这不刚回来嘛。”

一想到赵思礼还要出去,赵氏有些不乐意了,“朝廷里那么多人,咋就总轮到你呢。梁国公、宋国公、曹国公,他们为啥都不出去,总得是你。”

赵思礼苦笑着,“因为我没根基,而且也没啥本事。”

“论打仗,我不如梁国公。论人情,我不如曹国公。论带兵,我不如宋国公。这几点,但凡是有一点我有用的,这也轮不到我。”

“我这种人,就只能依附于吴王。他说啥,我就去做啥。也只有我,才能让吴王、让太子、让皇爷都能放心。离了他们,我赵思礼啥也不是。”

不得不说,赵思礼看的十分透彻。对自己的定位,也十分清晰。

若是他真的有本事,好事也轮不到他。不然,自己也只能是如那几位一样,被牢牢的锁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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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里的常氏,显得十分疲惫。先是没了长子,又接连几日的祭祖。还没能休息,又出来皇后病重的消息。

朱允熥点点头,“孩儿在宫里,思念母亲。因而每日吃得许多,只盼能骑上战马,亲至祖陵迎母亲回宫。”

朱标微笑着,“得了,都起来吧。咱们一家人,没那么多的规矩。来,都上车吧,一块儿回宫。”

朱标刚刚过了拱门,看到母亲扶着廊柱,连忙走过去,“母后,您凤体有恙,在床上歇着就是了。”

马皇后一只手轻轻拍着朱允熥的后背,另一只手扇动手中的蒲扇,“好些了,哪有那么金贵。”

父子俩一前一后,出了坤宁宫,来到院子里。两人到处,宫女、太监们四下退去,黄狗儿也站到了十步开外。

朱元璋出生草莽,却是最为重视亲情的皇帝。在他看来,一家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这个人,刚正不阿,读书人的腰杆子很硬,不屈于权贵。但就一点,他是旧元故臣。

骑在马上的是徐允恭,他到的这片地方,是开国公常家的私田。每年有大量的进项,从这里进开国公常家。

而徐允恭曾在大都督府做过都护府断事官,因此和这些人也是十分的熟稔。

头子牵起马绳,目光瞥向旁边的王八荣。太监打扮,却能跟着徐允恭出宫,看出来头不小。

董伦正在院子里打理菜地,看到有人来了,也只是抬头看一眼,就又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可是,这个马皇后,董伦可做不到。古往今来,董伦都找不到比当今皇后还要贤明的女子。

董伦慢慢转过身来,声泪俱下,“老臣何德何能,得娘娘如此。今日娘娘屈尊相邀,臣定以死为报!”

但那个时候的董伦,却不再力主削藩,反而开始劝朱允炆宜缓不宜急。虽然被驳斥回去,但事实证明,董伦是对的。

董伦大才,这是父亲都夸赞过的。但是,自己也确实不喜欢董伦迂腐执拗的性格。

看看外头,天还没亮,估摸着还是寅正时候。虽然心中不解,为何太子妃这么早,要到三殿下的寝宫里来。

看到朱允熥的身影时,董伦才动一动酸痛的身体。喉咙蠕动几下,站在远处,微微的行礼。

果然,刚跨过豫园的那道门槛,董伦站住脚,语气不容置疑,“殿下,您迟到了。二殿下同臣,在此间等候殿下多时。”

董伦满意的点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殿下能听进他人劝谏,臣今日这戒尺,就没白打。”

朱允熥坐在座上,手心的火辣,让他有些静不下心来。想到自己上辈子,在刘三吾堂上,十分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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