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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儿,李景隆便也也无话可说。他不满的看一眼朱棣,而这一眼的不满,却被朱棣很好的无视了。

很快,茶水被换成了酒水。

李景隆仍然不忘多说几句,“殿下,您小小的呡上一口就是了。剩下的,臣代您去喝了。”

朱允熥笑了笑,两根手指头,捏住酒杯,举到半空中。

“四叔,现在可还行?”

这份突如其来的坦诚,让朱棣有些无所适从。他看着杯中晃动的液体,拉住朱允熥已经抬起要把杯子送到嘴边的手,“听曹国公的,呡一口就是了。”

朱允熥愣了愣,接着笑了,“酒这玩意儿,迟早得喝上的。皇爷爷总说他,五岁的时候,就偷了刘地主家的酒喝。”

朱棣不禁皱眉,低声呵斥,“呡一口就成了,咱们叔侄之间,不搞这套虚的。哪怕你只是嘴巴碰一下杯子,我也权当你是喝过了。”

说完,朱棣也伸手,将朱允熥手中的酒杯按下。

动作大了些,酒洒了出来。

朱允熥与朱棣,都看向了落在桌上的酒杯。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解与不安。

“这什么味道。”朱允熥明知故问。

朱棣答道,“不是啥好玩意儿,待你再大些,你喝一天,也挨不着我管。”

这场送行,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却并不是表面那般平静。

尤其是酒杯落在桌子上,就开始有人变得患得患失起来。以至于朱允熥再说话时,朱棣也没能回过神来。

“四叔...”

朱允熥又叫了一声,相对于上一句话,他的声音更小。可他离朱棣,也更近。

“嗯...”朱棣答应一声,脸上带着歉意,“走了神,你说。”

朱允熥笑了笑,“四叔想什么呢,如此的入神。若是想着婶婶,您可一并带着去。朝鲜虽不如大明,可开京城也是不错的。”

朱棣眼中放光,旋即又摇头,“带她去干啥,天寒地冻的。”

事实上,朱棣想带,可他又不能带。

朱允熥轻声轻语,不似刚刚那般急躁,“前些日子,四叔您去凤阳府时,侄儿在京城,遇到了刺客。还未来得及与四叔说,皇爷爷就又下旨让您去朝鲜了。”

“刺客!”

朱棣几乎叫出声来,“伤着没。”

朱允熥摇摇头,“侄儿没伤着,李景隆却因护着侄儿,被划了一个口子。锦衣卫查出了点东西,刺客是在女真长大的朝鲜人。估摸着,也就是因为这个,皇爷爷才急着派您去朝鲜。”

直到这个时候,朱棣才是明白,自己这么匆忙被派去朝鲜的原因。

“他们胆子可真是大。”朱棣冷笑着。

朱允熥继续说道,“锦衣卫也有人说,兀良哈也牵扯其中,只是兀良哈并不承认。”

兀良哈。

李景隆诧异的看向朱允熥,却见对方十分的平静。

这回,轮到朱棣不说话了。

他总觉得,朱允熥似乎是意有所指。

“我与兀良哈,已经完全没了联系。他们侵大明国土,杀大明百姓,本就是不共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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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黄色的蛋黄油,在白粥上散开。空气中原本的米粥清香,又裹上了一层沁人心脾的浓郁香气。

真的是因为自己的饭量小,早上又喝了药,更是没什么胃口去喝平淡无味的白米粥。

朱元璋喝了一小口,马上拧眉,刚要骂人,却见朱允熥不紧不慢,“皇爷爷,是孙儿嘱咐他们,不要放糖。”

朱允熥重重的点头,“孙儿记得皇爷爷和皇祖母说过的每一句话。您的话,既是圣旨,也是对孙儿的训诫。”

这个时候,他不能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有些话能说,有些事却不能做。即便他年纪小,也会牵连到自己的母亲。

朱允熥不作声了,走上几步,脚底板确实有些酸痛。可自己的爷爷还在走,自己哪能让人背着。

李善长的眼神最为平静,虞怀王在时,几乎是每时每刻都在皇后身边。对于这个孙子,皇后可舍不得让他去伺候皇帝。

朱元璋竖起两根手指头,“俩事,第一个,给咱两个孙子请师傅。两人年纪都到了,该是上学的时候了。”

唐铎怔住,他有推荐的人,却不敢说。而且,这个人到现在,还在刑部大牢里呢。

而让朱元璋如此厌恶的原因,是因为胡彬竟然拿马皇后开刀,说在后宫开菜地,没有帝王家的样子。

李善长心里藏着话,瞧一眼朱元璋,再瞧一眼朱允熥,“皇爷,董伦是前元的官。曾主持过地方乡试,颇有威望。”

与刘伯温不和,这在朝廷里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如今刘伯温死了,却也不能再让一个“刘伯温”进朝廷了。

“第二件事。”朱元璋这才拿出黄绸子,扔在李善长面前,“一块儿到的,你和兵部瞧瞧。”

随着朱元璋的话音落下,朱允熥的胸口也开始起伏:四叔,正是从这时起,你开始有了自己的大军。

这一次的祭祖,与往年相比,就要显得匆忙许多。刚刚在祖陵开祭,宫里就来了消息,皇后染病。

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个木簪子。没有华丽的雕刻,也没有好闻的气味,更没有特殊的意义。

吕氏掀开轿帘,用手挡住太阳,瞧见城楼上的龙旗,“儿啊,待会儿你下了轿子走过去。不是母亲心狠,这是规矩。”

朱允熥擦了擦汗,又把帕子递给身边王八荣,继续往前走。直到仪凤门前,才站住脚。

这时候,城门的门洞里,朱允熥和王八荣两个人,从门洞里钻出。两人步子不快,却很稳健。

“三爷哟,您快慢着些,心疼死奴婢了。瞧您,满头的汗,快喝些水,缓缓气。”黄狗儿表现出了极大的心疼。

一股清凉之意入喉,心头的那股燥热的劲儿,才慢慢的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