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外面，林奕问卓宁：“能确定了吗？”
“嗯。”卓宁点点头。
“他这种情况，算严重吗？”
“根据我刚才的观察来看，他今天表现出来的，似乎主人格完全不知情，昨天的审讯记录我看一下。”
林奕让大斌把前一天对章明的审讯记录给卓宁看。
翻看过后，卓宁有了结论。
“昨天的记录看下来，他应该属于没有完全丧失辨认或控制自己的行为能力，虽然他有第二人格，但是你看，昨天他能够对你的问题很清晰的回答，虽然这些回答应该都是在掩饰，但他应该很清楚自己那段时间在干什么。
所以我认为，他的第二人格是间歇性出现，诱因应该是他母亲去世对他的打击。加上你刚才问的最后一个问题，他应该对自己没能完成母亲的遗愿很自责。
当他的心里愧疚程度超出了自己能承受的范围，第二人格就会出现。这个人格对他的主人格来说是增补，就是他原本性格中害怕的，不敢面对的事情，这个人格能帮他去面对和解决。所以，会有两个人格同时存在的可能。”
“所以，对于这种情况的犯罪，主人格是不能免除刑事责任的对吗？”
“是的。他还达不到免除刑事责任的标准。”
“好的，我明白了，不过还要麻烦你一件事。”
“要报告是吧，我都来了，还害怕麻烦吗？”卓宁又笑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
“这么快就赶我走啊，也不请我吃个饭？”
“吃饭没问题啊，不过我的收入可不能跟你比，我只能请你吃食堂。”林奕对卓宁眨眨眼。“而且，到吃午饭还要等好几个小时，你有时间吗？”
林奕知道卓宁大忙人，肯定没空在这里等着吃他请的午饭。
卓宁也知道林奕是故意这么说的。
“你还真了解我，我今天确实没空，上午预约了一个病人。”卓宁突然神秘兮兮的凑近林奕：“是个大人物。”
“哟，大人物也有心理问题要找你啊？”
“那是啊，大人物操心的事情多，心理问题也多啊。”
“怎么？是操心钱花不完是吗？你建议他都捐了吧，什么福利院啊，养老院啊。”
“嗯，好主意哈哈，到时候我跟他说说，最好再给你们也捐点。”
“那就靠你了。”
两人开着玩笑走出门。
上了车，林奕又问卓宁：“你挣那么多钱，干嘛不自己买辆车，你又不是不会开车。”
卓宁没有车，他喜欢打车。
“开车多累啊，你知道我这人，喜欢思考，万一开车的时候我走神了，多危险。”
“得了吧，说的那么高深，我看你就是懒。”
“打车多方便，而且，我来你们警队，你林队长还亲自接送，这种待遇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那你可说错了，章明也是坐我车去的警局。”
提到章明，林奕又想到被他藏起来的那几个女孩：“现在他两个人格都不好对付，从他嘴里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你觉得，他会把人藏在哪？”
“一个很隐秘的地方，看他的表现，他十分有把握你们找不到。”
“是啊，我也看出来了。会是什么地方呢？”
林奕此时只希望赵欣能发现有用的线索。
“对了林奕，今天虽然我没空吃饭，但你欠我一顿饭啊，等我有空了就来找你，对了，到时候把赵欣也叫上。”
“你空了我可不一定有空，再说了，我们俩吃饭，叫她干嘛？”
“她不是我学生了吗？”
“怎么就成你学生了，人家又没答应。”
“这老师都叫了，我可当真了。”
“你还真能当真，人家那是客气。”
“就这么说定了。”
卓宁自顾自的安排好了，林奕也不再说什么，反正如果赵欣愿意，他也没问题。
两人又闲聊了一些题外话，车子就开到了卓宁的工作室门口。
卓宁下车前问林奕：“要不要去我那坐坐？你还没参观过吧。”
“今天就不去了，我还要忙案子的事，改天。”
“那行，报告我尽快给你，有什么事电话联系，不过拜托你，下次不要那么早打我电话了，难得做个美梦，让你给搅了。”
“好好好，以后注意，哈哈。”
送走卓宁，林奕决定去交通队看看赵欣的进展。
赵欣在交通队看了两个小时的监控，她把章明近一个月来的行踪都追查了一遍。
但除了拉客做生意之外，他并没有特意多次去过某个特定的地点。
而且在查看抛尸时间段内的监控时，赵欣发现，他的车是从他的小区方向出发的。
那么，他当时很有可能就是从家里出发的。
林奕到的时候，赵欣正准备给他打电话。
“我还想给你打电话呢，你怎么直接来了？”
“哦，我刚送完卓宁，就过来看看，你看的怎么样了？”
“监控我基本上都看过了，需要拷贝的我也已经拷贝下来了，我们先回队里吧，路上我跟你说。”
赵欣跟小秋说了句：“师姐，谢谢你了，那我先回去了。”
林奕也跟小秋道了谢。
小秋跟林奕比较熟，她跟林奕开玩笑：“林队，你别光谢啊，一直说请我吃饭，到底啥时候啊？”
林奕被问尴尬了。
“最近不是案子特别多嘛，一直忙，你放心，等我空了一定请你。”
赵欣听到他们的话，凑上来说：“没事，师姐，林队没空，我有空，我请你。”
小秋笑了：“哈哈，跟你们开玩笑的，吃饭就算了，下回来的时候，请我喝杯奶茶。”
“没问题啊，给你买两杯。”
两人走出交通队，赵欣就跟林奕说了自己的发现。
“没看到他的车去过某个特定的地点，基本上除了拉活，就回家了，有时候回家很晚，有时候会比较早，我看到有几天他5，6点就回家了，然后第二天早上才出门。”
“前天晚上的看了吗？”
“嗯，看了，前天他也很早回家了，然后半夜3点多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车经过他住的小区附近那个监控，应该就是从家里出来的。”
“他家里我们看过了，不可能藏人。”
“难道，是在他家附近的某个地方？或者，他在小区里还有另外一套房子？”
“也不太可能，他的经济情况很一般，他住的这套房子，是他母亲留下的，我们查到的信息，他没有另外的房产。”
“会不会是租的？”
林奕没说话，两人上了车，林奕启动了车子。
但他却没直接开走。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如果他在小区租的另外一套房子，一来开销比较大，二来，囚禁那么多女孩，小区里的居民不可能不发现。
而且，我们审问下来，他对自己藏人的地点很有信心，所以，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那还能是哪里？”
“我们现在去城北小区，查看一下他们小区的监控，顺便找物业问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