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是有本事，你本事大的都让警校开除了。”
钱明为了反击卓宁，把这个禁忌话题拿出来说。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到的，这是卓宁的黑历史，没人敢提这件事。
钱明可不管，反正只要能戳卓宁的心窝子就行。
其实这事也是事出有因。
卓宁高中的时候暗恋一个女孩，但从未向对方表白过，他是想着自己以后毕业了，有了工作，再去找女孩。
不过女孩大学里找了一个男朋友。
卓宁知道后，虽然伤心了一段时间，但也祝福那女孩。
但谁知，女孩的男朋友是个渣男，不仅搞大了她的肚子，还在她打胎之后绿了她。
女孩伤心至极，企图割脉自杀。
幸亏卓宁发现了端倪，及时把女孩救了回来。
但自那以后，女孩精神大受打击，得了严重的抑郁症。
卓宁气不过，去找那个渣男理论，冲动之下动了手，把那男的一只胳膊扭断了。
那个男孩的家人报了警。
虽然事后卓宁家里人赔了一大笔钱给对方，这事算是私了了，卓宁也没有遭受牢狱之灾。
但警校他也没法待下去了，学校以他严重违反纪律开除了他。
警察是当不成了，还好卓宁一向对心理学方面很有兴趣，也很有天赋。
加上那个女孩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所以他索性就投身到了心理学领域，还开创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其实卓宁一直觉得自己没有错，他只是遵从了自己的内心。
林奕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他不认为卓宁做错了，但他还是觉得卓宁太冲动了一些。
不过，旁人并不知晓其中的隐情，他们只会认为是卓宁的问题。
这事都过了5，6年了，早就没人提了。
如今的卓宁也是晋城响当当的人物，自己的这段历史，他也早就放下了。
没想到今天却被钱明冷不丁提起。
卓宁的脸色一下就变得很难看。
他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那个女孩，那个女孩现在还在医院里，一直都没有恢复正常。
林奕一听钱明提这事，也是一惊，他也不知道钱明是从哪里知道的。
看到卓宁的脸色，林奕赶紧打圆场。
“那什么，钱明，赵欣昨天记下了章明的车出现过的娱乐场所，这是酒吧的名字，你赶紧去打听一下，他们那里最近有没有突然没去上班的人。”
他得赶紧支走钱明，不然场面会不好收拾。
钱明看到卓宁的脸色却很得意，他终于狠狠反击了一回。
林奕喊他，他却没动，他想看看卓宁还有什么招。
卓宁却没有再说话。
虽然自己已经是心理学领域的先锋人物，但却一直没有办法治好那个女孩，这是他心里的隐痛。
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一句话：心理学只能分析问题，却很难解决问题。
想到这件事，他一下没了跟钱明斗嘴的兴致。
林奕也赶紧喊大斌：“大斌，你去把章明带到审讯室，我跟卓宁一会过去。”
钱明看到卓宁居然没有怼自己，倒有些意外。
林奕又催了他一句：“愣着干嘛，赶紧的啊。”
钱明走的时候，卓宁还是没有任何行动，这让他有点搞不明白了。
虽然这事杀伤力够大，但按卓宁的性子，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啊。
他当然不知道其中的细节，他也认为是卓宁品行恶劣，才被警校开除的。
林奕只能劝慰卓宁：“别跟他一般见识，他也只是道听途说，这事我最清楚，不是你的错，要是我，我也跟你一样。”
卓宁苦笑了一下：“我当然不会跟他计较，愣头青一个。我只是想到瑶瑶，已经6年了……”
卓宁说的瑶瑶，就是他曾经暗恋的那个女孩，高歆瑶。
虽然知道她有了男朋友以后，卓宁就再没有了想法，但是他们之间的情谊却更深了。
卓宁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一样，他只希望瑶瑶能幸福。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心里最珍贵的女孩，却被那个渣男伤害成这样。
“说真的，要是现在，你还会选择那么做吗？”林奕想到当年的事，也有点唏嘘。
当年卓宁在警校也很优秀，如果不是这件事，他也会是名优秀的刑警。
“当然，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要是现在，我连他另外那只胳膊也废了！不对，还有他的双腿。省的他出去祸祸别人。”
听到这话，林奕放心了，卓宁并没有介意钱明提这件事。
他只是在为瑶瑶的病情难过。
不过钱明走了也好，那家伙口没遮拦，真不知道他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林奕拍拍卓宁的肩膀：“放心吧，你这么用心，瑶瑶会好起来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卓宁也马上释然了：“你说的对！我没事，走吧，去会会那家伙吧。”
章明已经被带到了审讯室。
林奕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他又恢复了之前一脸窝囊的样。
卓宁不参与审讯，他会在窗口进行观察。
“他现在这样，应该是又恢复了主人格，你看我们是不是要把他第二人格逼出来？”
“你们就正常审问，按你之前说的情况，他的第二人格更难对付。
想要打开突破口，尤其是想查到另外几个女孩的下落，我觉得还是应该从他的主人格入手。
你看，他现在的样子一看就是一个谨小慎微，生活中做什么都畏首畏尾的人，主人格的心里素质，肯定比他的次人格差的多。
如果能直接从主人格这里获取到线索，那是最好的。
不过，他之所以会分裂出第二人格，也正是因为他这种懦弱的性格，所以我觉得，他的次人格随时都会出现。”
“那行，我先进去，你在这里观察。”
林奕跟卓宁说完就走进了审讯室，大斌已经在里面等他。
看到林奕，章明又问了他一句：“警官，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名字？”林奕问。
章明一脸疑惑：“昨天不是问过了，我叫章明啊。”
果然现在是章明。
“章磊认识吗？”
提到章磊，章明脸上闪出一抹不可思议。
“章磊……他是我哥啊，不过我很小的时候他就生病去世了，你们怎么会突然问起我哥？”
看他的表情，他似乎对自己另外一个人格毫不知情。
“章明，你把另外几个女孩藏哪了？”林奕也不废话，眼下最首要的是要找到另外几个女孩。
“女孩？什么女孩？”
“别给我装傻，昨天你都已经交代了，你把另外几个女孩藏起来了，你藏哪儿了？”
“我交代了？我交代什么了？”章明还是一脸的迷糊。
林奕看了看他的表情，他好像真的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那好，我们回到昨天的话题，死者身上怎么会有你的脚印？”
“脚印？什么脚印？”
章明彻底装起了糊涂。
林奕皱皱眉，关了一夜的章明就好像失忆了一样。
在外面观察的卓宁看出了端倪，他敲了敲审讯室的门，示意林奕出去一下。
林奕给大斌使了个眼色，然后起身出门。
“卓宁，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