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洛哥位于非洲西北部,卡萨布兰卡地区全年凉爽,没有北部丹吉尔的炎热干燥,气候适宜极了。
齐祁经房屋中介介绍,在贝尔韦代雷区租下了一间房子,房子的位置并不算很好,在五楼,阳台临街,平日里喧闹不少。
但这些她并不介意,她喜欢热闹的地方,在这里住了两个月,夜晚时而响起的鸣笛声她已经可以做到充耳不闻,翻身再次沉沉睡去。
夜晚头发吹的半干,照例从冰箱里拿出一瓶Guinness仰头大喝一口。
这是爱尔兰的黑啤酒,口感浓郁,带有咖啡和巧克力的味道,很多人都不太喜欢这种味道,可齐祁很是喜欢。
甜甜的酒味,没有酒的苦涩,也没有饮料的甜腻。
沙发上散落着她平日里出门戴的墨镜与外套,托特包也随意扔在上面。
齐祁将这些东西挪开,将自己的手机翻了出来,果不其然里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是谁的来电她并不陌生,她独自在这里待了两个月,她也分不清是逃避还是想要独自开始新的生活。
过去的种种,她几乎都已经想了起来,只觉恍若隔世。
唯独想起贺清让,她心里总归是有些泛酸。
风中带着海的腥味,她上下滑动着屏幕,选择一个电话回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很快被接了起来,欣喜又熟悉的话语声从听筒传来,是席雅琳的声音,齐祁知道是她。
她公之于众的位置是回到了英国,中途她跟席雅琳也有过几次通话,她对自己很关心,询问着她在英国生活的好不好。
当然,她并不准备告诉席雅琳自己并未前往英国,而是来了摩洛哥。
她已经决定与过去种种划清界限,不论自己是齐祁,还是亓祁。
她也绝不会再去到英国,那个连阳光都是奢侈的国家,她不喜欢。
电话内容与之前别无二致,唯独问了她的归期。
齐祁嘴角一撇,瞧着眼前自己养的一盆绿箩,
“我还没有想好。”
席雅琳自然知道自己的儿子跟儿媳间出了问题,听到齐祁的回应后,免不了心中多少有些失落,却依旧道,
“清让这周末来伦敦出差,我买了些你最爱吃的点心,让他给你带过来。”
齐祁闻言,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轻声说道:“谢谢妈。”
席雅琳在那头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祁祁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希望你好好考虑跟清让之间的关系,他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好。”
齐祁深吸一口气,“妈,我知道的。”
两人的共同话题不多,席雅琳自知无趣,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齐祁重新窝进沙发里,抱着抱枕发呆。
这下可好,她对席雅琳撒的谎,还得让贺清让跟她一起应付。
她已经两个月没跟贺清让联系过,两人很默契地从不联系对方,自己的朋友圈也屏蔽呢他。
可却忘了还有霍奕这个漏网之鱼。
席雅琳对她很好,她现在心软太多。
拨给贺清让的电话却迟迟未被接通,在她准备挂断时,一声虚弱的声音进了耳框。
“你感冒了?”
齐祁听着那头声音不太对,坐起身子来冷不丁率先问了一句。
“嗯,感染流感了…”
贺清让承认的很快,脑子刚刚烧过,就被日思夜想的声音冲刷,身体也因片刻的激动有了些精神。
“唔,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打给你。”
齐祁准备挂掉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不依,
“没事,你现在说吧,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没骨头!
贺清让心里鄙视自己极了,可转念又想,他在齐祁面前,什么时候有过骨头……
齐祁不解风情,将最后一口啤酒裹入腹中腹中,
“听说你会到英国出差,你妈妈给我带了东西,我可能没办法马上拿到。”
“我知道。”
贺清让耐心道。
“你知道?”齐祁反问了句,又低声问“那你还知道什么?”
“你不在英国,你在摩洛哥,你还对我屏蔽了朋友圈。”
贺清让声音低沉,似有万种委屈,在电话里撩拨,听的她耳朵根子在发痒。
齐祁将电话开了免提,拿开了手机,放在沙发上,
“你知道的还挺多,所以你从英国回去后,就告诉妈,东西我拿到了,很好吃,懂吗?”
“不懂。”
贺清让明显是不会按照她的想法来做事的人,却又听他道,
“老婆,我想你。”
又是哪根神经搭错了,齐祁耳朵根子烫了起来,贺清让这是烧糊涂了。
“贺清让,你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