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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川是不想去打扰宗越的,但双拳难敌四手,王川反抗无果,还是被一群损友拽去逛灯会了。

江天一行人不远不近地跟在宗越和虞清漪身后,自以为行踪隐秘,但他们才跟上来,宗越和虞清漪就发现了。

“他们在做什么?”虞清漪扭头向后看了一眼,但除了路倩谁都没瞧见,可她分明感受到了那几个人的气息。

“别理他们。”宗越觉得江天那些人就是对他太过好奇,关于他的一切,他们听到的传言远比事实来得多,因此一旦寻到机会,他们就会想亲眼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虞清漪微微蹙眉。

别理他们?话虽这样说,可那一群十来个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后边,她想不在意都难啊。

见虞清漪皱眉,宗越立刻转身向江天一行走去:“本侯去打发他们离开。”

“诶!”虞清漪连忙拉住宗越,“算了,便让他们跟着吧。”

“嗯。”宗越又转回来,牵着虞清漪缓步向前,“方才在酒肆里什么都没吃,饿了吗?”

虞清漪摇了摇头,但余光突然瞄见了冰糖葫芦,便对宗越说道:“不饿,但是我想吃那个!”

顺着虞清漪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宗越二话不说,牵着虞清漪就走了过去,泰然自若地给虞清漪买了一串冰糖葫芦,自己咬下一颗之后才将冰糖葫芦递给虞清漪。

虞清漪拿着冰糖葫芦,歪着头看着宗越:“侯爷,好吃吗?”

宗越拧眉,将那一颗裹着糖的山楂嚼碎了咽下之后才冷声说道:“太甜,太酸。”

裹在山楂外边的糖太甜,山楂太酸。

虞清漪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宗越伸手虚虚地圈在虞清漪身后,以防虞清漪摔倒。

嘎嘣嘎嘣地嚼着糖葫芦,虞清漪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诗会!”

“嗯?”宗越侧头看着虞清漪。

“之前侯爷不是说过今日有盛大的诗会吗?”虞清漪看着宗越,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晶亮的光芒。

“嗯,”嘴角微微扬起,宗越脚下一拐,牵着虞清漪往另一个方向去了,不一会儿就到了元丰酒楼门前,“在这里。”

“走走走!进去瞧瞧!”许是受街上热闹的气氛影响,虞清漪今日格外活泼。

宗越当然不会拒绝,跟在虞清漪身后不紧不慢地踏进了元丰酒楼。

元丰酒楼里的人十之八九都是认得虞清漪的,谁叫元丰酒楼主厨的儿子如今正是望月酒楼的主厨,两家酒楼可谓是渊源颇深,元丰酒楼的小厮原本是想上前去将虞清漪拦在门外的,但一瞧见紧跟在虞清漪身后的宗越,那小厮立刻就退了回去,装作谁都没瞧见的样子。

开玩笑!放眼整个京城,谁敢拦青阳侯的路?不要命了吗?

于是虞清漪狐假虎威,顺顺利利地踏进了元丰酒楼,还找到一个视野不错的位置。

“嗯?清尘!”才刚坐下,虞清漪就看到了站在擂台上的虞清尘。

宗越毫不在意地往擂台上扫了一眼,沉声道:“虞清尘前些日子大出风头,今日元丰酒楼的这场诗会是京城里最盛大的诗会,当然会请他过来。”

虞清漪了然:“那他现在是在干吗?守擂?”

“多半是。”

就如同宗越和虞清漪猜测的那样,站在擂台上的虞清尘就是在守擂。

今日受邀前来,虞清尘原本只是想打发时间,岂料元丰酒楼摆下了擂台,胜出者即为擂主,擂主要接受其他人的挑战,输了就要让位,赢了则继续守擂。

不巧虞清尘这几日风头太盛,备受关注,想要挑战他的人很多,不服气想要看他笑话的人也很多,而虞清尘年方十七,正是年轻气盛好面子的时候,哪里肯丢这个人?于是往擂台上一站就是两个时辰,百无聊赖之时就只能看一眼挂在最高处的那个花灯。

那花灯是为今日诗会上最终的胜者准备的奖品,精美绝伦,虞清尘觉得将那花灯送给虞清漪,虞清漪一定会高兴,若非如此,他可坚持不了这么久。

恰在此时,一个略有些耳熟的声音传入耳际:“某万万没想到清尘公子会在擂台上站这么久,早知如此,某就先清尘公子一步了。”

虞清尘循声望去,就见东澜信步踏上擂台。

“南梁第一才子?”

东澜微微一笑:“旁人抬爱,赏的虚名罢了。”

“这名声究竟是虚是实,一试便知。”虞清尘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比什么,你来定。”

“那某就不客气了,”东澜拱手,作了个揖,“比音律,如何?”

东澜来大楚也有好长一段时日了,除了虞清漪几人,再没有人知道东澜名讳,东澜便想借今日这场诗会打响名声,以他的才学,虽不保证能拔得头筹,但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还是可以的。

谁知元丰酒楼竟然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把虞清尘给推上擂台了,东澜再怎么自信也不敢跟虞清尘硬碰硬,只得耐着性子在旁边观察,寻找虞清尘的长处和短处,这一找就是两个时辰,东澜终于发现虞清尘在音律一项弱了一些。

虞清尘一听就笑了:“谋士就是谋士,与文人不同。东澜公子想怎么比?”

虞清尘故意说出了东澜的名字,东澜微愣,对虞清尘此举深怀感激,但比还是要比的。

“某的规则很简单,某奏曲一节,清尘公子便跟着弹奏相同的乐律,一个音都不能错,如何?”

虞清尘挑眉:“只能用琴?”

东澜大方道:“清尘公子随意。”

虞清尘沉吟片刻,突然仰头望向楼上,朗声问道:“乖乖,你说为兄该用哪种乐器?”

东澜一愣,扭头向上望去,就见虞清漪正懒洋洋地趴在窗边儿看热闹,宗越坐在虞清漪的对面,眉目微垂,不知道在做什么。

听到虞清尘的问题,虞清漪懒洋洋地挑起了眉:“胡琴……他们怕是弄不来了,用萧好了。”

小时候在西北,他们听的都是胡琴弦音,可惜京城里胡琴少见,“听你的,”虞清尘微微一笑,环顾四周,“不知哪位仁兄有萧,可借在下一用?”

东澜突然觉得他失算了,他虽然不了解虞清尘,但他对虞清漪护短的性子十分了解,虞清尘是虞清漪的亲哥哥,虞清漪绝不会让他当众出丑。

东澜苦笑轻叹。

到底还是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