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刘科和凤柔的事情,宗越就匆匆赶往无忧雅居,结果还是错过了午膳的时间,宗越到时肃国公夫妇刚去午歇,虞清尘也出门去了。
绷着脸,宗越的不开心不太明显,但还是被虞清漪看出来了。
“侯爷用过午膳了吗?”
“还没。”因为不开心,所以宗越的声音也比正常时更加沉闷几分。
让扶俞去吩咐厨房备些吃食,虞清漪就领着宗越去了她的院子:“侯爷看起来不太开心,可是在宫里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没有,”瞧了虞清漪一眼,宗越又道,“本侯本该早些来给国公爷和夫人拜年。”
但他来得迟,失礼了。
虞清漪挑眉,扭头盯着一脸认真的宗越看了看,忽而一笑:“侯爷放心,上午在皇宫里发生的事,外祖父和外祖母已经听说了,事出有因,他们不会怪罪侯爷的。”
宗越的脸色没有半分好转:“迟了就是迟了。”
虞清漪轻轻一笑:“那等外祖父和外祖母醒了,我陪侯爷去请罪吧。”
“嗯,”宗越心头微动,待尾随虞清漪进了屋,就上前一步,将虞清漪拥进怀里,“昨夜送本侯回府了?”
顺势向后靠在宗越的胸膛上,虞清漪像是在跟宗越告状似的娇声抱怨道:“嗯,跟清尘一起去的,原本是想留下照顾侯爷,但清尘不准。”
宗越的凤眸中浮现出几分笑意:“若是本侯清醒着,本侯也不会准。”
虞清漪撇撇嘴:“你我现在避讳这些还有什么用?在旁人眼里不都是一样?”
宗越在虞清漪的发顶落下一个安抚的轻吻:“但在国公爷、夫人和虞清尘的眼里是不一样的,在本侯心里也是不一样的,本侯不愿委屈了你,也不愿让旁人因为本侯的疏失而轻贱了你。”
虞清漪转身,一头扎进宗越怀里:“我当然知道侯爷疼我,我就只是想在侯爷难受的时候陪着侯爷罢了。”
宗越爱怜地摸了摸虞清漪的头,柔声道:“本侯知道,你放心,等成亲之后,那样的机会多得是,你不想要都不行。”
虞清漪噗嗤一乐:“能常伴侯爷左右是我毕生所愿,怎么可能会不想要?”
“毕生所愿?”宗越低眼看着虞清漪。
“不行吗?”虞清漪仰头望着宗越。
宗越诚恳地说道:“看起来不像。”
虞清漪歪了歪头:“那侯爷觉得我的毕生所愿应该是什么?”
“光耀段氏门楣,或者成为天下首富?”
虞清漪愕然地眨了眨眼:“我瞧着竟像是心怀壮志的人?侯爷可真是抬举我了。”
“不然呢?”宗越的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虞清漪五官精致的小脸上,眸光温柔缱绻。
与寻常女子相比,清漪可不就是个心怀壮志的?
靠在宗越的胸膛上,虞清漪柔声说道:“我这一生所愿,就只是家人安康,且能与君常相伴,为此我愿倾尽所有。”
生意也好,人脉也罢,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达成这个目标罢了。
宗越仔细一想,就觉得虞清漪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的确都是为了达成这个心愿,除此之外的事情,她根本就不在乎,因而从不理会。
宗越在心中满怀感激地叹了一声。
他曾以为他这一生都要踽踽独行,无人相伴左右,不料上天赐给他一个虞清漪,这样一个独一无二的女人,耀眼夺目,能让所有男人为之折服,如今却满心满眼都是他,他何其有幸!
两人温情相拥,情意正浓时,扶俞一脸尴尬地出现在虞清漪的门外。
“属下见过姑娘,侯爷!”扶俞站在门外高喊一声。
宗越眸光微凝,扭头用他那不带一丝人气的冰冷视线盯着虞清漪虚掩的房门,似乎能穿透房门也一并刺穿扶俞似的。
虞清漪环着宗越的脖子,踮起脚将下巴抵在了宗越的肩头,疑惑地看向她的房门。
“什么事?”
“启禀姑娘,国公爷要见侯爷。”
虞清漪挑眉:“外祖父不是午歇了吗?”
午歇是外祖父和外祖母的习惯,最少也要半个时辰,现在时间不到,外祖父怎么就醒了?
扶俞抬眼望天,难得对虞清漪撒了个谎:“属下不知。”
国公爷怎么醒了?当然是因为收到消息说侯爷来了,并且知道侯爷在五姑娘这里,国公爷哪里还能安睡?
肃国公有请,宗越当然不敢不去,哪怕舍不得跟虞清漪之间的温馨时光,宗越也得去。
“本侯去去就来。”
虞清漪眉眼微动,觉得宗越这一去恐怕就回不来了,要离开时,肃国公定会让人将他直接送回青阳侯府,不会给他回到虞清漪这里来的机会。
“我跟侯爷一起去吧。”
宗越迟疑片刻,便牵住了虞清漪的手:“好,一起去。”
扶俞再次望天。
五姑娘若是跟侯爷一起去,国公爷怕是要更生气了吧?
但心知虞清漪只是怕宗越被肃国公刁难,这才要陪宗越一起,扶俞便什么都没说,尽职地隐回了暗处。
宗越和虞清漪手牵着手向肃国公夫妇的住处走去,速度虽然不慢,但姿态悠闲惬意,看起来就像是闲庭漫步一般,可终究是不敢让肃国公夫妇久等,不到一刻钟,两人就已经站在了肃国公夫妇的门口。
守门的暗卫向肃国公通传之后,宗越和虞清漪就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晚辈拜见国公爷、国公夫人,恭祝国公爷和夫人万事顺遂、平安如意。”
宗越正经八百地行了大礼,虞清漪不必如此,简单的问候之后就蹦蹦跳跳地蹭到肃国公夫人身边去了。
肃国公夫人抬手就在虞清漪的眉心戳了一指头:“青阳侯来访,怎的不然清尘去招待?”
虞清漪撇撇嘴,委屈道:“哥哥出门去了。”
“出去了?”肃国公夫人跟肃国公交换了一个眼神。
肃国公端坐榻上,对宗越说道:“老夫还以为你贵人事忙,不来拜年了。”
宗越没有为自己辩解,只道:“是晚辈没有将时间安排妥当,晚辈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