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漪跟着停下脚步,却没有温言软语地安慰陈三娘。
“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三娘,”虞清漪冷静地说道,“近一年,虞相接连犯错,陛下对他十分不满。”
陈三娘的哭声渐止,一边抹眼泪一边问虞清漪道:“五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陛下还能罢免他吗?”
“说不好。”
这三个字虞清漪说得淡定,但陈三娘却吓了一大跳。
“五姑娘此言当真?”陈三娘惊愕地看着虞清漪,“五姑娘的意思是说,他很有可能当不成丞相了?”
“正是此意。”虞卿说得十分笃定。
陈三娘皱起了眉:“五姑娘如此笃定?”
虞清漪微笑:“是的,我很确定。”
这事儿还是广陵郡王世子偷偷派人来跟她说的,说是陛下找了广陵郡王,商议丞相人选,这人选当中自然不包括虞相。
“那、那我们……”那他们娘仨怎么办?陈三娘的计划被全盘打乱,慌了手脚。
虞清漪笑了笑:“我突然想起还有事要做,恐怕是没有那个口福去品尝三娘的厨艺了。如三娘所见,我这无忧雅居地方大,住的人却不多,如今有外祖父、外祖母坐镇,也没人敢来这里撒野,在决定何去何从之前,三娘可以放心地住在这里。”
“啊……嗯,”陈三娘心慌意乱,着实没心情应付虞清漪,“五姑娘既然有事,那就去忙吧,这汤我还会再做,下一次再请五姑娘来吧。”
“好,那我就先失陪了。”话音落,虞清漪转身就走。
陈三娘又在原地站了一阵,理清混乱的思绪之后才回到自己借住的客院,笑着与自己的孩子说话。
回到房间,虞清漪惊讶地发现除了虞清尘,肃国公夫人竟也在等她。
“外祖母是在等孙女吗?那应该派人去喊孙女回来啊!”虞清漪匆匆走到肃国公夫人身边,接过肃国公夫人手里的茶壶,揭开壶盖往里瞧了一眼,“这茶叶是哥哥找出来的吧?我说过多少次了,我这儿最好的茶叶都在西窗那边的柜子里,你这又是在哪儿翻出来的?”
虞清尘挑眉:“你西窗那边的柜子里装的不是整套的头面吗?”
“那是西窗北侧的柜子!南侧不是还有一个矮柜吗?”说着,虞清漪就脚步匆匆地走到那个柜子前面。
虞清尘撇撇嘴,安静喝茶。
肃国公夫人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眉开眼笑:“老身在京城里待了几日,却还没跟你们兄妹两个好好聊聊,今日你们都没什么事要做吧?”
虞清尘看向肃国公夫人,笑道:“没有,就算有也得推掉,什么事都没有外祖母的训诫重要。”
“你倒是学会了油嘴滑舌!”肃国公夫人嗔瞪虞清尘一眼。
虞清尘立刻嫁祸给虞清漪:“孙儿这可不算什么,外祖母您该听听乖乖应酬外人时说的那话,那才叫一个八面玲珑、油嘴滑舌,真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不知道她是跟谁学的!”
虞清漪走回桌边,落座煮茶:“这还需要跟别人学吗?虞相擅长这个,我是他的女儿,就算不能继承到十成,至少也有他的六七成功力吧?”
肃国公夫人的眼神微微一闪,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五丫头每次提起虞亮时,语气里都满是嘲讽和不屑,神情中连一丁点儿的向往和期盼都没有,这丫头是真的寒了心。
虞清尘仔细回忆一番,答道:“孙儿是去年年关到的京城,马上就一年了。”
“可老身听说你还没有出师,天源先生没有不高兴吧?”肃国公夫人有些担心。
虞清尘道:“外祖母放心,孙儿当时得了师父的准许才下山来到京城的,正巧孙儿的二师兄在朝为官,师父便嘱咐二师兄代为管教孙儿。今年师父寿辰的时候,孙儿还回了一趟青山。”
“那就好,”肃国公夫人放下心来,“原本就该老身和你外祖父来京城陪着五丫头的,偏你外祖父舍不得,舍不得他亲手培育的那些战马,也舍不得西北的肃杀和血性,若非如此,五丫头不会受那么多委屈,你也不必提早下山,为这些个糟心事劳心费神。”
虞清尘看了虞清漪一眼,道:“外祖母,乖乖是孙儿的亲妹妹,说句让外祖母不开心的话,乖乖是孙儿唯一的至亲,对孙儿来说,没有什么事比她更加重要,孙儿自小习得的一身本事本就是要用来保护她的,若是本末倒置,孙儿哪还配做她的哥哥?”
闻言,肃国公夫人满意地点头:“你说得不错,不枉费老身和你外祖父的悉心教导,只不过是老身和你外祖父的心里过意不去,你舅舅他们知道你兄妹二人的遭遇之后,也都是满心愧疚。”
将煮好的茶递到肃国公夫人手边,虞清漪笑得甜美:“人各有命,孙女的命里大概就该有此一劫,历过劫方能柳暗花明。”
“清尘在京城里待了多久了?”
虞清尘仔细回忆一番,答道:“孙儿是去年年关到的京城,马上就一年了。”
“可老身听说你还没有出师,天源先生没有不高兴吧?”肃国公夫人有些担心。
虞清尘道:“外祖母放心,孙儿当时得了师父的准许才下山来到京城的,正巧孙儿的二师兄在朝为官,师父便嘱咐二师兄代为管教孙儿。今年师父寿辰的时候,孙儿还回了一趟青山。”
“那就好,”肃国公夫人放下心来,“原本就该老身和你外祖父来京城陪着五丫头的,偏你外祖父舍不得,舍不得他亲手培育的那些战马,也舍不得西北的肃杀和血性,若非如此,五丫头不会受那么多委屈,你也不必提早下山,为这些个糟心事劳心费神。”
虞清尘看了虞清漪一眼,道:“外祖母,乖乖是孙儿的亲妹妹,说句让外祖母不开心的话,乖乖是孙儿唯一的至亲,对孙儿来说,没有什么事比她更加重要,孙儿自小习得的一身本事本就是要用来保护她的,若是本末倒置,孙儿哪还配做她的哥哥?”
闻言,肃国公夫人满意地点头:“你说得不错,不枉费老身和你外祖父的悉心教导,只不过是老身和你外祖父的心里过意不去,你舅舅他们知道你兄妹二人的遭遇之后,也都是满心愧疚。”
将煮好的茶递到肃国公夫人手边,虞清漪笑得甜美:“人各有命,孙女的命里大概就该有此一劫,历过劫方能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