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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帝最近有点烦,他明明只是想让自己爱护的晚辈有个更好的前程,怎么反倒落了个里外不是人呢?

肃国公回到京城之后,就只在当天进了一次宫,之后不管楚帝如何三催四请,肃国公都用一句身体不适给挡了。这若是换做旁人,楚帝立刻就会让禁军去拿人,但这人是肃国公,楚帝不敢。

再说宗越,大楚冷酷无情的青阳侯因为无情,所以情绪少有起伏,一贯都是六根清净、无欲无求的模样,然而最近宗越的情绪开始有起伏了,有时黯然伤神,有时悲从中来,便是站在大殿上出席早朝,宗越都开始走神发呆,明显是心不在焉。

而御史台联合一众言官弹劾丞相虞亮的奏折更是让楚帝心烦意乱。

于是楚帝就将在家闭门思过的虞亮召进了皇宫。

“虞亮,你知道这些折子里写的都是什么吗?”站在御案后面,楚帝指着桌上摞到齐头高的折子,竟然还能保持冷静。

虞亮低着头跪在御案前,哪怕心里清楚那些折子都是弹劾他的,虞亮也不敢跟楚帝说他知道:“陛下恕罪,臣愚钝,不知道那些折子里都写了什么。”

“你愚钝?朕看你一点儿都不愚钝!”见虞亮到了这个时候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在这里装傻,楚帝气得挥倒那一摞高高的奏折,奏折飞散,有不少砸在了虞亮的身上。

虞亮不敢躲,咬着牙挨了打。

楚帝指着虞亮骂道:“虞亮你让朕说你什么好?你可知京城里的百姓都是怎么说你的?骗婚国公女,入赘百姓家!百姓都说大楚的丞相是靠女人爬上这丞相之位的!虞亮你可真是给朕长脸!”

虞亮叩首,还没说话就先哭了起来,然后哭着忏悔道:“陛下息怒,都是臣的错,是臣鬼迷心窍,做了蠢事,臣对不起陛下!”

“你蠢?你蠢你还能娶到肃国公的女儿?你蠢你能瞒住肃国公这么多年?你蠢你能瞒丞相夫人这么多年?你若是蠢,那朕看这天下就没有聪明人了!”楚帝也觉得这事儿蹊跷,他怎么想也想不出虞亮究竟是用了怎样的手段,竟能将他做过的事瞒得密不透风。

心头一紧,楚帝眯起双眼审视着虞亮。

既然虞亮这般擅于欺瞒,那虞亮有没有瞒着他做一些不该做的事?

虞亮便不再为自己辩解了,只哭道:“臣愧对陛下!”

见虞亮根本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或者说他根本就是心无愧疚,楚帝真是气都气不起来了。

“你愧对的人不是朕,是段蕊,是肃国公,是江氏,是陈氏,是你的子女!”

“陛下说的是。”

闻言,楚帝长叹一声。

虞亮此人,或许真的是他看走眼了,在朝为官,尤其是做到丞相这样的高位,只有能力和手段是不够的,还得看得清形势,得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也得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奉承、什么时候应该真诚。

其他的事虞亮做得很好,但虞亮永远都不会付出他的真诚,哪怕是面对他这个君主,虞亮也总是虚与委蛇,他可以容忍这样的虚伪,但他的心胸再宽广,耐心也有用尽的一天。

不过照目前的形势来看,就算他还有耐心,虞亮也坐不稳这个相位了。

这样一想,楚帝就不气了:“这次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不气归不气,该知道的楚帝还是想要知道。

“臣……”虞亮不敢说。

依着他的意思,他当然想将陈三娘母子三人带回相府,至少要将他的两个儿子接回相府,但陛下大概想让他将陈三娘母子三人处理干净,免得留下污点和话柄。

见虞亮还在盘算什么,楚帝只觉得可笑:“怎么了?还没想好吗?”

虞亮立刻说道:“陛下圣明!关于此事,臣须得与贱内好好商议。”

楚帝轻声一哂:“你入赘的时候可没跟丞相夫人商议。罢了,回去吧,去跟丞相夫人好好商量商量吧。”

至此,楚帝已经完全放弃了虞亮。

然而喜欢揣测圣意的虞亮却没有揣测出楚帝此时的心意,一听说可以离开就如蒙大赦,立刻跪安。

送走了虞亮,楚帝又差人去将宗越喊进了宫,见宗越面容憔悴,楚帝不由皱起了眉。

“还没见着清漪丫头?”

宗越有气无力地跟楚帝行了个礼,然后颓丧地摇了摇头:“国公爷仍是不准微臣踏进无忧雅居半步,偏清漪正在养伤,微臣……”

宗越的声音一顿,这话便再也说不下去的样子。

楚帝开始有些担心了。

子於虽然已经二十有余,但却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姑娘,初尝甜果,难免不能自控,倾注太多,可于情爱一事,倾注得越多,就伤得越深,现在只是不能跟清漪丫头见面而已,子於就已经颓丧至此,若肃国公当真不准清漪丫头跟子於在一起,那子於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没在入夜只有溜进去吗?”楚帝现在迫切地希望宗越能跟虞清漪见上一面,以此来缓解宗越的相思之苦。

宗越苦笑:“清漪用的暗卫原本就是肃国公府出来的,如今国公爷一来,他们全都对国公爷唯命是从,国公爷说不准微臣踏进无忧雅居一步,他们就不会让微臣踏进一步,微臣又不敢强闯,现在微臣连清漪身上的伤好了几分都不知道。”

楚帝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清漪丫头就没给你传个信?”

“若是能传出来就好了……”默然片刻,宗越抬起头看着楚帝,那一双凤眸中的冰雪消散,却盈满了无光的幽暗,“陛下日理万机,还要为微臣忧心,微臣深感愧疚。”

“你与朕还说这些见外的话?”楚帝叹息一声,旋即又责备起肃国公来,“国公爷也真是固执,你们晚辈之间的事情,他跟着添什么乱?”

暗道还不都是楚帝先添的乱,宗越的面上仍旧是十分忧伤:“国公爷只是心疼清漪罢了,微臣总说自己会疼惜清漪,但微臣确实没有做到,别说是大婚了,微臣连提亲都还没有提,国公爷怎么可能不怨微臣?如今微臣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