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路上,我一直在琢磨付振宇给我写下这个“棺”字的涵义。
反倒是付振宇这厮,在给我留下这个模棱两可的字后,就跟没事人一样,饶有兴致的玩着荣耀王者。
抵达小关村的时候,刚好是中午12点。
小关村算是那种极为落后的小山村了。
房子都是用石头垒成的,村路同样,也是用碎石子砌成的。
踩上去有些硌脚,感觉就跟城市里的按摩路一样。
村落的规模不大,满打满算也就几十户人家的样子。
站在山坡上,属于一眼便可以看到头的那种。
虽说小关村极为落后,但村民却很是热情。
当得知我们四个是来旅游的,不少村民更是纷纷邀请我们去家中住宿,不要钱的那种。
这种事情,喜欢出风头的胡耀又擅自主张的做主了,选择了一户五口之家。
得知我们选择了自己家,这家人直接来了个全家总动员。
女主人收拾屋子,男的更是去鸡笼里宰了两只下蛋母鸡。
我心说胡耀还挺聪明,知道选村长家住。
晚上,吃饭的时候,村长和他儿子更是争相给我们敬酒。
酒是那种自家酿的,喝起来味道着实不错。
渐渐地,酒过三巡,见到我们几个都有了一丝醉意。
小关村的村长,一个头发花白的皮包骨老头,忍不住问胡耀,为什么选择在山背爬山?
胡耀是个话痨,全程嘚嘚个没完,估计村长是把他当成了我们的头儿了。
“村长啊,实不相瞒,别看我们几个长得不咋地,但爬起山来却都是好手。”
“正面的山道已经全被开发了,没有挑战性,所以才来的咱们山背方向。”
这话一出口,我一口白酒差点没喷出来:
我耀哥就是牛掰啊,吹牛逼的都不带打草稿的。
“按理说,俺们是不应该掺和你们的事情的,但俺还是想劝劝你们,别从这边上山。”
“因为有鬼?村长啊,你的思想有问题啊。”
不等村长把话说完,胡耀又絮叨上了:
“现在是社会了?凡事都要将科学,迷信那套早就说不过去了。”
“俺爷爷那才不是迷信呢!”
这回,说话的是家里的小孙子,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样子,虎头虎脑的挺精神。
“这山上不但有鬼,还有僵尸呢!”
一听这话,我忍不住笑了。
先是揉了揉小孩的脑袋,这才温柔声道:“小朋友,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僵尸的。”
“你看,你们就是不信。”
一旁的女主人这时候也忍不住开口了:“我们村里的人都见过,那僵尸不但咬人,还吸血咧。”
我觉得我的三观有些被颠覆了。
说有鬼我信,但说僵尸,那可真是扯淡了。
现在的人死后都是火化,就是想成僵尸都没机会啊。
“大姐,麻烦您说清楚点,那僵尸长什么样?”
我不知道付振宇到底是什么意思?
连我都不信有僵尸,他还问个什么劲儿?
“两条胳膊平伸,身子站的笔直,还跳着走咧。”
“对了,俺们村的狗剩子就是被那僵尸咬死的,后来,狗剩子也变成僵尸了。”
“全村人几乎全都上阵,才把狗剩子用火烧死了,为了这事儿,狗剩他娘也上吊了。”
我觉得挺好笑的,女主人所形容的僵尸特征,不就是电视上的那种么?
想到这,我忍不住道:
“如果真的有僵尸,你们为什么还敢住在这里?”
“因为僵尸怕光啊,所以白天不敢出来的。”
男主人接过话茬,脸上写满了惊恐道:
“那僵尸晚上经常来俺们村,要不是一个高人给俺们出了个主意,俺们早就搬走了。”
“啥主意?”
迟迟未开口的王大友补充了一句。
“就是门槛啊,俺们每家每户,都有门槛,还很高咧!”
男主人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
刚才进屋的时候,我便发现了,他家的门槛,足足有成人膝盖那么高。
“这么说的话,这还真他娘的有点怪嘿。”
我不知道门槛跟僵尸有什么必要的联系,不过我却注意到,一听到门槛,付振宇三个的脸色皆是微微一变。
“王哥,门槛又是个什么说法?”
用胳膊肘推了推坐在我旁边的王大友,我低声问了句。
“小业子,你可别丢人了哈,以后出去别说是跟我胡耀混的。”
王大友还没开口,对面的胡耀又嘚瑟上了:
“僵尸,都是跳着走的,所以才有了跳尸的说法。”
“但僵尸虽说是跳着走,却跳不了太高,这门槛,就是拦着僵尸用的。”
估计是胡耀喝多了,反正我觉得这厮越说越邪乎。
到了最后,别说僵尸了,就连妖精和狐狸精都出来了。
我懒得听他在这瞎掰,加上昨晚睡得晚,早上又起得太早。
一上午的颠簸后,又喝了不少酒,只想赶紧找个地方睡觉。
跟村长打了个招呼,我便起身去了隔壁的屋子。
这屋子是女主人之前收拾出来的一个大炕,上边睡我们四个人绝对没问题。
迷糊之间,我感觉胡耀三个回来了。
先是胡耀絮絮叨叨的吹了一通牛逼,过了一会屋子里便安静下来了。
只剩下这三个爷那此起彼伏、如同打雷般的呼噜声。
咚!
咚咚!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我忽然被一阵闷响声吵醒了。
先是揉了揉蓬松的睡眼,我打了个哈切坐起身。
一旁的付振宇三个依旧还在睡觉,尤其是胡耀,那嘴巴长的,都能塞个臭鸡蛋进去。
外边的天早已经黑了,敢情我这是睡了整整一下午啊?
捂着有些饥饿的肚子,我转身刚要下炕。
咚咚!
咚咚咚!
只不过,此时那种闷响声却再次响起。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顺势推了把躺在我旁边的胡耀:
“耀哥,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听个屁,肯定是那老兄弟和他媳妇做运动呢。”
胡耀也不搭理我,一翻身继续睡。
我直接把他的话当成了放屁。
村长家睡得都是大炕,运动也不可能出这么大的声音啊,你当这是床呢?
白了胡耀一眼,我忍不住沿着炕凑到了窗沿。
透过窗户朝着外边望了一眼。
因为没有路灯,外边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只不过,黑暗中,我却依稀可以看到:
似乎……有一个东西,正一蹦一跳的,朝着我们这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