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天天问什么时候比赛,就是想要三侄儿赢。】
【哪怕是作弊,也要三侄儿赢。】
【因为这关系着明耀国的脸面。】
【但他一点儿也不自信,认为我三侄儿没有本事。】
【可他又觉得三侄儿有我这个小神仙。我肯定会碍于将军府的脸面,出手帮助。】
【小神仙嘛,虽然,是老皇帝自己给我安的一个名头,但他会自我欺骗啊。】
这分析一语中的,景如常和景盛寒都无话反驳。
他们俩有些发愁了。
倘若盛天的本事,真不如专攻木艺几年的冷木,丢将军府的脸没事。
丢老皇帝的脸才是可怕的。
刚才俏俏又没承认她有神力,那自然是帮不了盛天的。
景如常一脸无措地看着景盛寒。
景盛寒单手握着二叔的手臂,给了他一个心安的眼神。
毕竟今早出门时,他发现穆清染在三弟的院里,讲解什么机关术。
来自不同世界的本事,应该足以应对冷木吧。
【上次殿上,千面三娘找事,说穆清染是奸细,所以她肯定不会让三侄儿输给了冷木。】
【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要是输了,能有什么好处呢。】
【其实宝宝我现在可不操心三侄儿,就操心其他侄儿啊。】
景如常望着景盛寒,不太理解俏俏妹妹操心其他几个捣蛋鬼是什么意思?
直到——
东宁院的门口。
景盛成站在光滑可鉴的桌面上,宣传。
广告单上写了一箩筐文绉绉的话。
翻译过来是。
景盛天和冷木比赛期间,凡是买注,押三弟景盛天赢的,可以免费去看梅青衣的古琴演奏。
楼上,轩窗站着的裴知行,脸色惨白。
怎么感觉他是这工部侍郎手里敛财的棋子?
要不是只演奏,他都可以再往那个方向想一想。
大概都想瞧瞧裴知行,以至于那些贵族公子都秉着赌一把的心思,拿钱买了景盛天的注。
然后他们都逍遥地进了屋,去见裴知行了。
至于那些一身正气,觉得该凭实力说话的贵客,押了冷木的注。
但也意味着 ,他们和东宁院裴知行伪装的梅青衣无缘了。
不对,和他的才艺无缘了。
“哪,数数,看看老三有多少。”
然后手下数啊数,数到嗓子冒烟。
“景大人,有两百五十个人押三公子。”
“很好。”景盛天低头,“押冷木的呢?”
手下一手抓起来:“十个。”
250比1。
景盛成唉声叹气。
不赚钱了。
他回头,一眼看到裴知行。
心里又想。
没事,就当花钱挡灾。
烦死那个奸细!
“等等,你等等——”
景盛成刚要收拾东西进屋子,就看见侯府世子策马奔来。
从怀里拎出一锭金子,丢到盒子里,“我也押景盛天赢。”
景盛成看着一起来的杨盛:“不好意思,咱们东宁院容不下他。”
“他已经疯了很久了,这也不行?”
景盛成傻眼了,从桌子上跳下,上下打量:“杨盛……真疯了?”
“真疯了。”
景盛成立马拿了狼毫,挥笔在盒子上写下几个字。
——疯子不得入内。
这一幕,没气到杨盛,倒是气到了目睹这一切的裴知行。
杨盛对弟弟裴知浅很好,如今他疯了,自己却无法搭救。
裴知行第一次这么落败。
不远处,景盛寒喜上眉梢。
【二侄儿真是赚钱的好手,所有的麻烦好像都是裴知行一个人揽下来了。】
【裴知行要是气不过,估计会暴走哦。】
夜。
戌时。
因为演奏曲子,手指出血的裴知行,抬起那双温润的脸,攒出了一丝笑:“景大人,没辜负你就好。”
景盛成压根没有想到,这么漂亮的男人,会来软的。
他看着那张脸,好心动。(\/w\)。
然而他依旧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梅公子,这样吧,你休息够了,再见客。”
抱着景俏俏,站在窗外的景盛寒,憋笑憋得好辛苦。
“诶,景将军,你抱着俏俏神仙在干嘛呢?”
杀猪的手下一眼就看到了他。
【这杀猪的,果然是有真本事的。】
景盛寒抱着俏俏走进屋,沉着冷静地说:“随便看看。”
“是来监视景大人有没有好|色是吧?”杀猪的手下特别小声。
二弟雇的什么人啊。
裴知行情绪崩溃了。
显然通过景盛成,探取机密不可行。
想起曾经从未失败的业绩,裴知行就有些怄气。
他气愤地拨动着琴弦,十指上的血渍越来越多。
景盛成:关我屁事,又不是本官疼。
回到将军府,景盛寒便看见了宫内的马车停在府门口。
景盛寒犹豫了两秒,走上前。
草六连忙凑上前,贴在他的耳边说,“将军,宫里来了人,说要让三公子去皇宫和冷木比赛。”
“皇宫?”景盛成踌躇。
【老皇帝把三侄儿请去皇宫,就是想着三侄儿输了,好直接封锁失败的消息。】
【可这么一来,三侄儿就算赢了,也会被冷木的追捧者质疑。】
景盛寒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姑姑。
事到如今,只能让小姑姑大显神通了。
前院正厅。
老夫人等人正在招待老皇帝。
老皇帝注视着景盛天,问他可有把握。
景盛天还在钻研机关术,心思没在老皇帝这儿。
对方看他垂着脸,一言不发,心里慌了。
“回陛下,小姑姑替老三算过一褂,此次比赛,不能在宫内进行。”
“哦?”老皇帝侧身,干脆直接,“为何?”
【就编一个影响气运的借口吧。】
“影响气运。”
看景盛寒这么笃定,老皇帝无比意外,同时又忍不住怀疑,“小神仙真这么说?”
“当然,不信陛下问问小姑姑,她若是大笑,那就证明此次比赛,三弟必定能战胜冷木。”
老皇帝起身,双手接过景俏俏。
刚到怀里,景俏俏就卖力地笑了。
【真是栓q,此生都没这么荒谬。】
可老皇帝不好哄,他故意说,“朕第一抱小俏俏,她就笑了,会不会?”
老皇帝:让人十分怀疑啊。
老夫人灵机一动,伸手把景俏俏接到怀里。
景俏俏神变脸,不笑了。
配合得天衣无缝。
她这个小神仙,当得窝囊啊。
不过全家都好信任她哦,真让她受宠若惊。
回宫。
马车前行,老皇帝掀起车帘,难以置信地问路小甲:“你说这个世界上真有如此怪诞的事么?”
路小甲还是谨言慎行地解释:“回陛下,是真是假,等三公子和冷木的对决结果出来了,就知道了。”
“好,若是输了,朕看他们怎么自圆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