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走上演讲台。
把胸前挂着的工作牌取下与一页纸,一起交给邱总助。
有工作人员已把投影仪打开,邱总助把工作牌放上投影板。
工作牌的信息,被放大在演讲台后面的白色幕布上。
接着是现场检测的委托函,上面有顾世勋的签名与红指印。
“大家好,此时屏幕上显示的,是我个人的真实信息。
我院接到顾世勋先生的私人委托,前来苏氏集团会议厅,进行现场检测认定。
整个检测过程,都将进行摄像录制,各位记者也可以进行现场监督。”
中年男子收好,还回来的工作牌与委托函。
走下演讲台,径直走到顾夏三人身前,伸出手。
“不给,凭什么相信你,会不会与他们是一伙的。”顾昌河把顾夏挡在身后。
中年男子鼻子冷哼,发出一声轻笑:
“顾先生,你指得他们,是被你口口声声,唤为爹的顾世勋先生吗?”
这时,有四名安保人员走上前来,拉开顾昌河与尤可用。
“顾女士,请把酒瓶酒杯交给我吧,有这么多记者在现场,我也做不了假。”
中年男子劝说道。
有记者起了疑心。
“顾女士,你在怕什么,难道酒瓶酒杯里的残留物,并不是你的血迹。”
“之前,你说手里的东西,能让顾羽衡现出恶魔原形,结果什么也没发生。
难道你是在故意的栽赃陷害。”
“好好好,检测就检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这里面残留的,就是我顾夏的血,我才不怕。”
顾夏把酒瓶酒杯交给中年男子,同时对尤可用吩咐道:
“你也去用手机全程录像,监督他们不能作假。”
其实她的吩咐也是多余的。
检测桌上的摄像机,与投影仪有连接,将检测桌上一应物什,全部以高清像素,投影在幕布上。
为了不影响观看效果,长条桌已撤下。
仅留下四张椅子,放到幕布范围外。
顾世勋接过邱总助递来的话筒,起身走到演讲台一侧,面对台下众人,凝声开口:
“子不教父之过,作为一个父亲,事情闹成今天这样,与我教子无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趁着检测结果,还没有这么快出来,我利用这点时间来说一件往事。
这件事藏在我心里,已有好几十年。
本打算就这样,一直带进坟墓,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
连我妻子苏苁蓉,以及两个孩子也不知道。
为了守住这个秘密,委屈我妻子背负,小三骂名这么多年。
孩子自小就任人欺负,被人指责为野种。
我从未主动站出来,为他们发过声,说过一句话。
让我的长子顾羽衡,受尽折磨,前不久还被人中下蛊毒。
这种蛊毒的名字叫傀儡蛊,在刚刚的股东大会上,试图操控他,签下股权转让协议。
要他把在苏氏的所有股份进行转让,以达到可以完全占有苏氏的目的。
我只能说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我顾世勋亲手养大了,两头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顾世勋的声音暗沉而沙哑,宛如每吐出来的一个字,都是被粗砺的石子,狠力碾过。
几近哽咽,不得不停下来,缓和一下。
在这间隙,有记者敏锐地抓住了顾世勋,话里的关键词,见缝插针地提出问题。
“顾世勋先生,按照话里的意思,你只有两个孩子。
表示你打算与顾昌河,顾夏两兄妹,断绝亲情关系吗?”
“不好意思,这位记者朋友,在发言期间不接受任何提问,请按照说明会的约定执行。
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写在纸条上,交给我们的工作人员。
在会后的提问环节,我们再来进行统一解答,谢谢!”
邱总助及时出声制止。
“爹!”
顾昌河喊出声,终是不愿相信,从小把他捧在手心里的父亲,真会这么做。
“爹,妈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这样做,就不怕她在九泉之下寒心吗?”
顾夏也大声控诉,想让顾世勋打消念头。
“昌河,夏夏,你们放心,我不会与你们断绝亲情关系。
因为我与你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连。
我与你俩的母亲,也并不是夫妻,不管是法律认定的,还是事实上的,都不是。
我顾世勋此生只娶过一任妻子,她便是苏苁蓉。”
言毕,他望向会议厅摄像头方向,拔高音量,喊道:
“苁蓉,你不是小三,从未破坏过别人的家庭。
更不是怀着孩子,借机上位,鸠占鹊巢的恶毒女人,我俩的孩子羽衡也不是野种。”
眸光回落,重新望向众人,继续说下去:
“我顾世勋这一生,只有两个孩子,长子为顾羽衡,幼子为顾羽涅。”
“爹,你一定是犯糊涂了,或是被苏苁蓉那个恶妇,下了迷药,才会这样说。
顾昌河才是你的长子,我是你女儿呐。”
顾夏开始歇斯底里,情绪失控地放声呐喊。
“夏夏,你别激动,听我说。
我是不是你们俩的亲生父亲,与你们母亲是不是真夫妻,你俩的舅舅尤可用,心里最清楚。
顾昌河,顾夏,你俩的亲生父亲,他名叫顾欣然。
至今还被埋在昌河口矿场,塌方的矿洞下。
若你俩有点为人子女的良知,希望你们去祭拜下,烧点香烛钱纸给他。
我与顾欣然是老乡,他运气好,到了矿场没多久,被村长女儿看上,成了上门女婿,当上了矿场老板。
后因外出谈生意,在KtV认识从事酒水销售,你俩的母亲,俩人结下露水情缘......”
顾世勋将后面发生的事,摘重点简明扼要的陈述了一遍,话至收尾:
“我找到他时,他下半身全被压在大石下,成了肉糜,已是进气少出气多。
在回光返照的弥留之际,说母女俩人可不用管。
但顾昌河是他顾家的血脉,要我代他将昌河养大成人。
我是孤儿,顾欣然对我有恩。
尽管那时我还只是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年轻小伙子。
但为了报恩,也为了让他能安心的走,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
在县城的那个小房子里,我本想带走只有一岁多点的顾昌河。
但见到他的母亲还在月子里,顾夏出世不足一月。
终是没狠下心,分开母子三人。
每月矿场发了工钱,就准时将生活费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