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名身着苏氏集团,职员制服的女子,离开座椅,相继来到过道,与尤可用站到一起。
三名女子都是长发披肩,黑色口罩遮住了大部分脸。
其中一人有三十多岁,身形丰膄,前凸后翘,宛如一颗已熟透的果实。
另外两位,有二十多岁,身材苗条,举手投足间尽显妩媚。
口罩应该是离开座位时才戴上的,不然这么特立独行的装扮,肯定早就被繁缕的火眼金睛,给察觉到。
尤可用是早有准备,从衣兜里,掏出自带的小型扩音器。
交到离自己最近的,那名年轻女子手里。
女子清清嗓子,仰起头,将扩音器举到唇边:
“我被他虐待过,他比现在年轻不少,手法娴熟,下口狠戾,那可是真咬,事后七八天淤青都还在。
他好帅好温柔,每次都给好多钱,说话好好听,对人又好。
更想不到还是大公司的老板,伺候他总比与那些糟老头子,强上百倍。”
她拿着扩音器,絮絮叨叨的说,音律平稳,掺杂着小小欢喜。
不似控诉,而是在借机当众告白。
尤可用抢过她手里的扩音器,不耐烦的说道:
“够了够了,别说了,下一位。”
扩音器不再交到女子手上,而是自己拿着,递到女子嘴边。
“我也被他咬过...”
另一名年轻女子刚说出这句,扩音器就被移到丰膄女子那里。
“顾羽衡霸总,我爱你!”
这名丰腴女子,直接大声地喊出来。
“霸总,我也爱你!”
“我爱顾帅哥!”
另两名年轻女子,不甘示弱,双手成拱放到嘴边,朝着演讲台上的顾羽衡,放声大喊。
“别喊别喊,快回去坐好。”
尤可用赶紧关掉扩音器的开关,抬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冷汗。
冒冷汗的不止尤可用一人,还有顾昌河,顾夏兄妹俩。
如今才发现这个舅舅,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还尤可用,简直就无可用。
贪财的毛病,这么多年仍未改变。
明明给了五万,让他去找几个素质好,对顾羽衡恨之入骨的证人。
却不想只找来,这三个夜店的陪酒女,把活生生地指控变成表白。
“顾女士,三位证人对顾羽衡都有倾慕之心,就算被虐待,也是心甘情愿,满心欢喜。”
记者们再次提出质疑。
“好,现在就让你们看一看,他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样子?”
顾夏把木箱放上旁边的空椅,打开箱盖。
在清脆的碰撞声中,拿出一只褐色的玻璃酒瓶,还有两只玻璃酒杯。
顾夏将酒瓶与酒杯举过头顶,会议厅里明亮的灯光,穿透玻璃酒瓶与酒杯,映射出玻璃材质,亦有的莹润光泽。
众记者纷纷拿起摄像机与单反,对着玻璃酒瓶与酒杯拍照。
刺目的闪光灯闪烁不停,拍照声“咔嚓”不断。
在宛如鬼白的强烈光线下,酒瓶与酒杯里的残留物,暴露在众人视线里。
“顾女士,请问酒瓶酒杯里的残留物是什么?”
有记者发问。
“呵!”顾夏冷嗤一声,拿着酒瓶与酒杯缓缓迈下台阶,走向演讲台。
“是什么?这就要问这位,苏氏集团的董事长顾羽衡先生,由他来告诉各位,当年他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
顾夏盛气凌人的说着,语气泛着痛,裹挟着绵绵不尽的恨意。
有胆小的记者,想起之前顾夏说过的话,拿起自己的拍摄设备,离开演讲台的空地,退回座椅间通道。
演讲台上,顾羽衡一脸淡漠,平静如水的坐在条桌后,垂目独思,并不接话。
宛如是坐禅修道的高僧,抱着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脱世心境,不理世俗,不沾红尘。
顾夏见他这样,定是第二种暴虐性格,爆发前的征兆。
她决定再加一把猛火,让顾羽衡尽快露出原形。
“顾羽衡,你忘记了吗,在那间套房里,你曾对我做过些什么?
把我全身咬得遍体鳞伤,没有一处好的完整皮肤,伤痕累累。
把我皮肤咬下来,吐到一边,又开咬第二次。
我哭着哀求你,求你放过,爬下床又被你抓回。
下身被撕裂还不肯放过,用这酒瓶与酒杯,接上我的血,强行灌进我嘴里。
然后,自己也用酒杯,装上血喝下。
是你,是你把我毁了,我不得已才做了全身整形手术。”
她这一番声泪俱下,痛不欲生的表演,很是到位。
让在座众人,都仿佛身临其境,亲眼目睹现场的触目惊心,以顾羽衡对顾夏施虐的场景。
不由地唏嘘不已,对顾夏曾经遭受过的暴力,产生同情与怜悯。
“顾羽衡,这么多年已过去,你也该为曾经对我犯下的错,受到应有的惩罚,露出你本来的真面目。”
桌后的顾羽衡缓缓的抬起脸,暴露在聚光灯下。
脸色白皙,一如之前的从容淡漠,古井无波。
眼眸黑白分明,眸光清澈,没有布满红色的血丝。
他冷淡地扫视众人一眼,目光回落到站在演讲台前,脸呈愕然之色的顾夏。
后者不甘心地将酒瓶酒杯,举向顾羽衡,不可置信的竭力嘶吼:
“你这个恶魔,快现形吧,这里面就是你喝过的血。
你对我做出逾矩之事,毁了你自己,也毁了我。”
“啪!”
顾世勋手起掌落,大力拍上桌面,暴喝:
“够了!戏该结束了!”
顾世勋发了火,全场安静下来,顾夏惊愣在原地。
父亲一直没有出声制止,以为一如既往的完全站在她的这边。
这也是她敢如此放肆的底气,小时候只要犯了错误,父亲都会毫无理由的,去谴责顾羽衡。
而她与哥从股东大会现场到会议厅,说了苏苁蓉母子,那么多难听的话。
父亲也没有站出来,偏袒过她们母子俩。
现在父亲大声地吼自己,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
“来人,将她手里的酒瓶酒杯拿下去化验,看里面的残留物,到底是什么。”
顾世勋再次发话。
“不,我宁死也不会交出来,你们妄想从我手里把证物抢走。”
顾夏把酒瓶与酒杯抱在怀里。
顾昌河与尤可用也来到她身边,拦着不让人靠近。
从会议厅侧门,走出来三个身穿白大褂人。
有两个人抬着一张桌,上面放着两台检测仪器及一些玻璃器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