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别胜新婚。这家酒店的客房,至少要提前两天才能订的到。
房费在订房时就要预交。”
“这样啊,祝姐,那还有其它符合要求的酒店么?”
羽涅心里,顿时感到十分沮丧,语气里泛着气馁与不甘。
“我来帮你找关系订吧,有朋友是那家酒店的股东。
托他帮你找内部关系预订,还能打折扣,不过折扣下来后,价格也不会低。
一个多月工资没了,你确定要订么。”
“太好了,要要要,我正愁钱没地方花。”羽涅暗自松下一口气,唇边勾起释怀的笑容。
祝医生一听他放松的语气,打趣道:“你这臭小子,钱我这里先帮你垫着,回头你再给我就是。”
“好,祝姐你真是太好了。”
过了一会儿,祝医生打回电话:
“你运气好,刚巧有人退房,帮你插队订上了。
对了,要不要玫瑰花或红酒啥的,酒店那边可以安排这些。”
“要要要,玫瑰要粉的,她喜欢粉色,其它随意,你帮我看着办就行,我只管出钱。”
“呃,那就客房内撒红色的玫瑰花瓣。
手捧花为1314朵红袖添香玫瑰,底为粉色,边沿一圈抹红的那种。”
“好,都听你的,祝姐,谢谢你。”
“傻小子,谢什么谢,早点请我喝喜酒。”祝医生打趣。
“一定一定。”
羽涅期待晚上的到来,哪还有心思回会议厅,听冗长无味的产品宣传。
留在座位上的礼品袋也没拿,就离开会场,回到自己住的酒店。
带上行李退了房,直奔机场,只想能快点回到Z城。
在机场候机厅,给繁缕打电话,关机,发短信也没回复。
繁缕的手机今天这是怎么了。
没法子,只能拨通顾羽衡的电话,正在翻找号码,顾羽衡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
“羽涅,你快提前赶回来,爸晕倒昏迷了,我正赶往医院。
老陈开车来机场接你,把航班信息发给他。”
说完,不待羽涅回应,就匆匆挂断电话。
脑子“嗡”的一下发懵,恐慌袭上心头,握着手机的手随之颤抖,手机差点从指间滑落。
难道这几天心里的不安,竟是因为这个事么。
父亲每年的体检报告单,都是自己亲自看过的,两个月前才刚体检过,各项指标均在正常值。
他与母亲每周末都会去打球或爬山。
平时每天清早也会练上一套太极拳,这还是自己刚来Z城时,教他练的。
怎么就突然晕倒,还昏迷这么严重呢。
父亲这头一出事,彻底打乱了羽涅今晚的所有计划。
只能将繁缕这头搁下,给她打电话,想说一声,但依旧关机。
酒店那里已订好了房,不能退,打折下来也要4万多一晚。
不住真是浪费,想了想,把电话打给庄瑜,正好周诺玮也在。
他俩一听,简直乐坏了。
羽涅吃菜讲究,请客也不在外面酒楼吃,都是买菜自己做。
这次却破天荒的请他俩带上妞,去享受五星级大酒店。
赶快答应,三两句问明信息,就挂断电话,生怕再多说两句,羽涅会找他俩要房费。
羽涅现在还来不及心疼那几万块钱,只哀叹便宜了这俩小子。
带着凌乱复杂的心情登上飞机,两个多小时后,到达Z城。
司机老陈在机场私家车接客区,接上羽涅后直奔私家医院。
羽涅先去自己的办公室换上白大褂,再匆匆赶往高干病房。
走廊上已或站或坐着许多人。
顾昌河俩口子,顾夏俩夫妻,连他们的舅舅尤可用也来了。
宋家除了不见宋伊洛,宋老爷子老俩口也在。
母亲苏苁蓉坐在走廊的靠椅上抹着眼泪,顾羽衡陪在她身边安慰。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神情凝重而黯然。
羽涅心里“咯噔”一下,声音哽咽着,只吐出一个字:“妈...”
苏苁蓉抬起泪眼,见是羽涅,泪水顿时滂沱,翻滚着涌出眼眶。
扑进羽涅怀里,噎咽着说不出话。
顾羽衡跟上前来搀扶她,对羽涅说:
“王副院他们几个医生在病房里,快三个小时了,人还没出来。”
“好,我进去看看,你照顾好妈。”
羽涅扶起苏苁蓉交给顾羽衡,走到病房门前,举手敲门。
门由外向里被拉开一道缝,开门的护士见是羽涅,就放他进去。
医院里几名德高望重的老医生,坐在病床外间的沙发上,研讨着治疗方案。
见羽涅进门来,起身陪着他来到里间,顾世勋的病床前。
父亲紧闭双眼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泛灰,没有血色,输氧管的一头夹在鼻间吸着氧。
太阳穴,胸口及手背穴位贴着磁极片,连接着各种仪器。
夹在中指指尖的夹子连着心电监测仪,波线平稳,没有出现心律不平或停滞。
羽涅松了一口气,心里的重石落下,理智回归,脑中逐渐清明。
“羽涅,不用担心,你父亲在性命方面,没什么大的问题。”
王副院安慰道,
“刚才我们检查过,他体内脏器没有出现衰竭现象,各项指标平稳。
只是血压一直居高不下,他虽有心脏病史,但一直都调理控制的很好。
初步诊断是受了外部,某种因素的强烈刺激,导致颅压突然增高而引起的缺氧昏迷。
最终的诊断结果,还要等明天各科室上班,用仪器设备详细检查下,再来看病灶到底是出在哪里。”
“好的,谢谢各位了。”
“那我们就先撤了,有什么事就立即呼一声。”
“好好好,辛苦了。”
羽涅随着各位医生走出房门,对门外的众人说道:
“我父亲没事了,辛苦各位,都回去吧,等他苏醒后再来探望。”
其他人向苏苁蓉告辞,先后离去。
顾昌河与顾夏俩兄妹,要往病房里闯,羽涅挡在门口不让他俩进去。
“你们也回去吧,改天再来探望。”
“顾羽涅,那也是我们的爹,你凭什么不让进去。”顾夏提高嗓门大嚷。
“羽涅,让他们进去!”苏苁蓉蹙眉吩咐。
羽涅只好侧身让开,顾夏嘴一撇,鼻中冷哼一声,眼皮一翻,扭着浑圆腰肢迈进门内。
顾昌河寒着脸紧跟其后。
顾夏的丈夫及尤可用也想挤进门,被顾羽衡伸手拦住:“病人需要休息,各位请回。”
羽涅与苏苁蓉跟在顾夏俩兄妹身后,来到里间。
“爹,我是夏夏,我与哥来看你了,你这是咋滴了呀,怎么突然就晕倒了呢。”
顾夏说着开始抹眼泪,可抹了半天也不见有泪水出来。
顾昌河倒没哭,但神色凄凄然。
“他还死不了,哭什么哭,病人需要安静。”
羽涅拧眉,不耐烦地沉声道,
“爹要一直输液,病房里不能离人。
妈回去休息,由我们四人分工,轮流照顾。
我刚出差回来,明天还要上班,今晚就由你俩留下来守夜。
明天一早我与羽衡来换你们。”
羽涅说完,给母亲与羽衡使了个眼色,三人走出里间。
“等等,顾羽涅,晓泉与雯雯晚上要我陪着才肯睡觉,白天还要送他俩去上学。
要不还是给爹找护工吧,钱我来出。”
顾夏说完,从包里掏出一叠老人头放上茶几,拉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呃,我家美姝这两天得了重感冒,也要赶着回去,就先走一步了。”
顾昌河说完,生怕被留下,也赶紧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