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不喜欢那个顾老四,抠门还无趣得要命。
他除了会做手术,可以说一无是处,高尔夫,金融,滑雪与社交啥都不会。
与他待在一起比看书还闷,去逛个街,让我一人进店,自己站在外面抽烟。
交往几年,连一个奢侈品牌的包包,都舍不得送,一辆车子还是他哥淘汰不要的。
一个月那点工资,还不够我买个包。
若换成顾老三还行。”
“顾老三?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不知他是什么人,敢惹上,不想活了么?
再说,你如今要考虑的,不是能不能买包,而是你肚子里的货,要找谁才能接手。”
......
撤回忆海归墟,灵识回归本我。
房车里。
两名安保在我默数到三时,大手已扣上我胳膊,分开我与宋伊洛。
我不能在车内与他们动手,这可是我与羽涅的家,唉,曾经。
任他俩架着胳膊,拽我走下房车。
宋伊洛跟下车来,唇边漾着蔑笑,从包里拿出房车钥匙,扣在食指上得瑟。
扯掉上面的挂饰,扔到地上,撇嘴鄙夷:“什么破玩意儿,也配挂在车钥匙上。”
她这是在一语双关的奚落我,鞋底踩上挂饰,用力碾压。
“车钥匙在我这里,来拿呀,哈哈哈,现在没办法了吧。
刚才打了我一巴掌,挺痛快,是么。”
她朝站在一侧的安保扬手:
“给我狠狠地抽狐狸精的耳光,把她打我的数倍讨回。”
话音落下好半天,却没一人上前。
宋伊洛不解地转头看向那群安保,有人唯唯诺诺出声:
“宋小姐,不是我们不愿帮你,若她是个男的,还好说点,让我们对一个小姑娘下手,这就太...”
另一人也接着说:“让我们来,只说站在这里就行,没说要动手。”
又有人出声:“是啊,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家里可都是有老有少,不想进去。”
“你们!”宋伊洛气急败坏,转身看向顾夏。
后者觉得丢了面子,垮塌下脸,横眉冷眼厉喝:
“动手!有什么后果我来负责。”
众安保还是没动,只是相互对视一眼。
“这是两百块,谁动手就是谁的。”
顾夏从包里拿出一叠红彤彤的毛爷爷,从中抽出来两张,扬了扬。
众人的脸上有了细微表情,迟疑着。
“五百!”
仍然没人站出来,但眼睛都聚焦落在,那几张纸票上。
宋伊洛一把夺过顾夏手中的那叠钱,拿在自己手里,随意的分出一摞,嚷道:
“一千,谁帮我出手打,这一千就归谁。”
顾夏不满地在宋伊洛背后,翻白眼撇撇嘴,想去拿回自己的钱,又抹不开面子。
只能自己呕着气,走到行车道上。
与来公园里玩的吃瓜群众,站到一起,把自己置身事外。
终于一个身材稍胖的安保,走出队伍:
“我来。”
他伸手去接宋伊洛手里的钱,被后者一下挡开:“打完给。”
胖安保回头看看其他人,全是一副看热闹的嘴脸。
咽下口水,搓搓手掌,来到我面前。
我的胳膊被两个安保扣着,动弹不得。
“小姑娘,我与你没有任何仇怨,但我需要钱,家里老娘生了重病,急着用钱。
你别怪我,要怪就怪指使打得人。”
他挽起袖子,亮出大掌准备动手。
“呵,你以为打了我,她真会把一千元给你么。”
我冷笑,下巴朝其他安保一扬:
“大家都看明白了,就你不明白。”
安保扬起得手停在中途,眼珠子转动,扫视到禁锢着我的两位安保脸上。
后者则把脸撇向一边,不与他对视。
我继续添柴火:
“你也不想想,是她要报复,为何不自己掏钱出来?
反而拿别人手里的?
这年头谁都知道,拿了钱才办事,就你不知。
我刚才就已报了警,警察很快就会到。
你打了我,不仅钱得不到,还会被拘留。”
胖安保犹豫了,垂下了手。
“别听她胡说,快打,打了这一千就是你的。”
胖安保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
最后牙关一咬,大有博一博单车变摩托,拼一拼黄土变黄金的气势。
手掌重新举过头顶...
“哇儿哇儿哇儿...”
一辆警车驶进公园门口,朝这边开来。
胖安保脸色一白,放下手退回队伍。
身侧两名安保,也松开我胳膊退去两边。
宋伊洛把手里的钞票装进皮包。
两名警察分开围观的人群,大喝: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怎么回事?”
宋伊洛觍笑着脸,迎上前:
“没事没事,我们在这里聊聊天,也不知怎么就围满了这么多人。”
警察的目光如阴隼,从在场的众人脸上一一扫视而过。
最后与宋伊洛对视:
“别聚众闹事,到时谁都不好交待。”
说完,两名警察朝围观的人群大嚷:
“散了,散了,没热闹看,该干嘛就去干嘛,别围在这里。”
警察一发话,围观的人很快便各自散去。
回过身,看见站在车旁的几个安保:
“你们几个,也别杵在这里,跟黑社会似的,赶紧离开。
等下我们再回来,还见着你们在这里,就都跟着我们去所里站。”
言毕,瞥我一眼,转身坐进车里,调转车头离开。
呵,他俩这是来打酱油的么。
身侧俩安保重新走过来,要抓我胳膊。
我脚步前溜,急速抽身,闪到一边,大喝:“谁敢碰我,就是非礼。”
俩安保手里落了空,继续朝我围拢过来,但并不出手抓我。
“哟呵,想不到你还会身手,之前怎么不露出来。”
顾夏来到车前,讥讽道。
随即,朝众安保喝道:“给我围起来,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厉害。”
众安保排成扇形,把我围困在两车之间的过道里。
“把你的车打开,我要检查你偷我们家的东西没有。”
宋伊洛伸手搭上SUV的车门把手,没拉开。
现在她气焰嚣张,直接跨过涅涅,成了我们家。
不留在车里大叫,想出来帮我。
“要检查可以,但要当着羽涅与警察的面。”
我下巴微抬凛然出声。
“过来两人,把车门给我强行打开。”
宋伊洛急不可耐地吩咐。
“谁敢动我的车门,我就是拼出这条命,也绝不会放过。
警察管不了,还有媒体,到时一个也别想跑,不信就上前试试。”
我扬起眉峰,厉声威胁。
安保停在中途,不敢再动。
顾夏的手机响起,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在我视线所及之处,顾羽衡的红色跑车,已在行车道上停下。
他没开车门,而是直接从座位上跃出车外。
嘴里咀嚼着口香糖,吊儿郎当地走上前来。
“咋滴,占着人多,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还要脸不要。
来来来,本少爷好久都没打过架了,皮痒痒,来陪我练练。”
“顾董,董事长。”
安保们喊着,个个宛如霜打的茄子,没了刚才本就不足的精气神。
离开车子的范围,退去行车道。
“三哥,你咋来了呢,这里我会帮涅涅处理好的。”
宋伊洛的脸比翻书还快,听到顾羽衡的声音,转身回头时,已换成小鸟依人的娇俏模样。
声音又嗲又糯,软绵绵娇滴滴。
迎上前去,手插进顾羽衡的臂弯。
“别喊三哥,你的爪子别碰,本少爷与你还没那么熟。
顾羽衡抽回手臂,斜眉看着宋伊洛,嘴角勾起不屑,一顿冷嘲热讽。
“哥,我们马上就成一家人了,何必那么见外。”宋伊洛不甘心。
“咔,打住,谁要跟你是一家人,我顾羽衡只有一个弟媳,在这里。”
他走过来,拉起我的手腕。
宋伊洛气得脸上是白一阵红一阵,撅起嘴,一跺脚转身要走。
“等等,把钥匙留下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