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星言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搞的手足无措,只能任凭她越搂越紧,在他肩头小声哭泣。
他生涩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他用行动告诉她,我很好,我没事。
苏言哭的更凶了。
她强迫自己从他身上掀开来,看到他的肩膀上洇湿了一小片。
她吸吸鼻子,可怜兮兮地说:“对不起,把你衣服弄脏了。”
他替她拭去脸颊的泪水。
他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认真地瞧着她,好看的唇轻轻说出了一句话。
他说:“我可以吻你吗?”
苏言没回答,径直环住他的脖颈,踮起脚,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他的唇起先有些凉,慢慢变得温热。
苏言像是被下了降头,鬼使神差地,她伸出小巧的舌尖扫了一下他紧闭的唇缝。
这一下像是打开了纪星言的某处开关,他反客为主,手慢慢地抚上她的后颈,扣住那里轻轻摩挲,唇在她唇上辗转试探,继而攻城略地,动作有些粗暴的温柔,像濒死的鱼渴求溪水,每一道呼吸都在说:
不要离开我啊。
曾几何时,他隐忍克制,如今却只想与她交换一个吻。
就像在梦境坍塌之后,在余烬中找到火光。
分开后,他轻喘着,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羞红的脸,声音低且温柔:“戚八宝,我把我整个人都剖开给你看了。”
她抬手揪住他大衣上的一颗扣子,最接近心口的那颗,轻轻地说:“我接住你啦。”
眼前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孤僻冷漠嘴巴坏,可是还是一只心里温柔又孤独的小猫咪呀。
以后还是给他做鱼好了,大不了她费点劲,把刺都挑出来。
两人手拉着手,溜达回家。
苏言看了眼比她高太多的纪星言,暗搓搓踩上了马路牙子。
纪星言无奈地笑,手上把她牵得更紧。
回到家,苏言猛地顿住脚,问纪星言:“我们出去是要干什么来着?”
纪星言也反应过来,看了看两个人,他们都两手空空。
苏言笑着打开门:“我再回去一趟。”
一把被纪星言拉住:“她可能还在。”
苏言说:“在就在,我不介意跟她打一架。”
纪星言失笑:“我陪你。”
苏言已经窜出了门,反手把门关上:“不用啦,她不敢对我怎么样的,你就泡杯茶等着我吧。”
苏言很快回到烘焙店,那个女人已经走了。她买了奶油,结账的时候工作人员对她说,有一本病历本落在店里了,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
苏言接过来一看,正是刚才那个女人拿着的那本。
本来想丢掉,但强烈的第六感促使她翻了一翻,入目是医生常见的狂草字体,里面竟然还夹着一张折着的化验单。
把单子打开,苏言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苏言攥着病历本一路狂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直到冲到家门口,她颤着手指按上指纹锁,可是手抖的厉害。
她转而咚咚地敲门,在门打开之后,看着一脸惊愕的他,她把病历本塞进他手中,带着哭腔道:“纪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