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言收到了谢昱深的短信。
【我在楼下。】
她轻笑一声,扣过手机,穿衣洗漱,再吃一个慢条斯理的早饭,然后提上包,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走下楼。
靠在车旁边的谢昱深今天打扮的格外人模狗样,跟她恰好穿了配色一致的西装。
很快到了活动场地,谢昱深跟这家公司合作的品牌今天上市,到场的全是商业大亨。
谢昱深往那群油头滑脑的合作伙伴里一站,不用说话自有一股清清爽爽的贵气。几人共同按下启动球,苏言坐在台下跟着大家一起鼓掌,笑容得体。
忽然有人发出惊呼,苏言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一看,谢昱深头上的一块金属展牌松动了,摇摇欲坠。
有人大声提醒:“快躲开!”
可背景音乐声音太大,台上的人没有听清楚。
情况已经危急得连惊呼的时间都不给她,苏言起身扑过去,像一只受惊了的疾掠的飞鸟。
……
星空,大树,阳光,草地。
苏言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又好像是在时空中进行了一次旅行。
她看到年少的自己,年少的谢昱深。
四周却渐渐笼上浓雾,越来越黑,越来越暗。
她想喊他,却发不出声音。
剪彩仪式出了事故,职员们都吓坏了,更让他们害怕的是:他们从来没见过自家总裁这副样子。
谢昱深看见一团残影朝自己扑过来,还没看清就觉得身子被人狠狠一撞。他看着原本坐在台下的女孩倒在他眼前,鲜血一瞬间就从她的背后涌出来。
他瞬间红了眼,扑跪在她身边,手足无措。
看着地上越来越多的鲜血,他吼道:“救护车!”
声音都嘶哑得变了调。
同样受到了惊吓的还有系统:【大大你不要命啦?你死了,这个位面就默认失败了!】
苏言:“不是有保命道具吗?”
系统:【有是有,不过下次你再做这么危险的动作之前记得跟我说一声啊,吓死宝宝了。】
苏言沉默。
她也不是为了任务就敢随意把命豁出去的人,当时扑上去,是她的本能反应。根本就没有权衡任何利弊,没有做出任何选择,就像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一样。
而这在这个任务系统里,不是第一次了。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谢昱深跟着救护车一路来到了医院。他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的手一点点变凉。
她流了太多血。
车轮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刺痛了他的耳膜,他的女孩被推进了急救室。
匆匆赶来的助理看到谢昱深一个人倚在墙边。
在空荡荡的走廊和闪着红灯的急救室的衬托下,他显得无比落寞,憔悴的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轻声说:“谢总,您去歇会吧,我在这守着。”
谢昱深捏了捏鼻梁:“现场布置是谁负责的?”
助理的小心肝颤了一颤:“是……腾逸企划。”
“都撤了。”
没有想象中的暴怒,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是助理知道,这几个人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言被推了出来,所幸保住了一条命,被转入了谢昱深安排好的特护病房。
谢昱深不眠不休地陪在她身边,一遍一遍用湿棉棒擦拭她干裂苍白的嘴唇。家里人劝不住,打电话告诉了温让。
温让赶过来,碰了碰他的肩膀:“阿深,吃点饭,要不寄舟醒了你垮了。”
谢昱深连说话的力气都积攒的很勉强,他捂住额头,沙着嗓子说:“我他妈真是个滚蛋。”
“不是圣人就知错就改。”温让倒了一杯水,硬给他灌了下去。
温让走后,谢昱深还是不吃不喝,直到他发现自己都没有力气握住她的手才感到了惊慌。他开始好好吃饭,好好喝水,似乎一切都回到正轨。
只是查房的护士有好多次,看见谢家少爷吃虾吃的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