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末刚才一直沿着左边走向下游,如果将暗河分为内圈和外圈,那么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内圈!
他顿时茅塞顿开!
付末在手掌中凝聚起一股能量,这股红光瞬间照亮了一大片黑暗。
他举起手掌,用足力气朝左边的石壁轰去!
一阵尘土扬起,付末竟打穿了这面石壁!
等到烟尘散尽,这里面居然又别有洞天。
不!
发现这里竟就是天坑!
付末走了一晚上,而他自己居然没有意识到过去了这么久,此时已经晨光熹微,暖黄色的阳光从东边的缝隙里照射进来,照亮了天坑的底部。
多亏有了这灯光,付末才看出来这天坑底部竟不是平整的一片!
他所在的是坑底的边缘地带,前方是辽阔的、隆起的土地!
中间隆起的地方更像是举行某种仪式的‘天坛’。
暗河的支流从岩壁的孔洞中流出来,细小的支流含带着微弱的能量,汇聚着流向中间的‘天坛’。
在这里,水流没有了重力的约束,更像是有了生命,水的运动也从被动变成了主动。
付末突然想起刚才他在暗河通道里走时,产生的一种从高往低处走的错觉,其实是他的潜意识中,‘常识’产生了自我暗示。
付末压下内心的惊讶,慢慢走向中间的高台。
这个路程看起来似乎很短,但是付末真正走起来时,不管走多少步,都仿佛是在原地踏步。
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大了,高坛远看只是一个台子,但近了些之后,又感觉根本分辨不出它的实际大小。
付末此时就像是一条支流,越往中间走,他的身体就越炽热,一步一步走的模样就像是一个虔诚的朝圣者。
不过他要朝的圣不是别的,而是自己。
付末越朝中间走去,心中的怪异感就更强。
违和、太违和了。
他上了高坛,只见那中间没有什么奇怪的装饰,也没有特殊的仪式,那里什么也没有。
不,真是什么也没有吗?
付末否决了这个想法。
那里确实是应该有着什么的才对。
付末敛了敛心神,又走近了些。
中心那块土地有些凹陷,还有些碎石从凹陷中翻出来,那里似乎原本躺着个什么东西。
付末蹲下身来,仔细观察着那一块地方。
如果他没看过的话,这之前应该躺着个人?
而且根据胯骨和肩宽来看,还是个男人。
付末小心翼翼地在凹陷旁边平躺了下来,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摆着一样的姿势。
对齐了脚底后,他的手放在自己头顶的位置,然后坐起身来对比两个高度,自己的身高比那个男人还要矮上五厘米左右。
“一个正常身高的成年男性。”
付末嘀咕道,排除了对方是外星人的可能。
付末伸出手指按了按凹陷坑中的泥土,跟周围的硬度明显不同。说明这个人在这躺了不只是一会,而且这个坑似乎是由能量冲击而形成。
能量冲击?
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他猛地抬起头,环视了周围一圈。
难道地震前一晚的能源爆炸,就是在这里?
那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在能源爆炸的地方?他是什么时候在这的?他跟这场能源爆炸究竟有什么关系?
付末抬起头,上方正好对着岛的底部中间。透过黄沙,他能清楚看见和其他视角不同的一幕。
岛底部的形状不是锥形的,而是契合了坑底的形状,不过因为在岛的上升过程中,底部的土块和岩石会不停地掉下来,于是就变成了不规则的形状,人们从远处看来就像是一个锥形。
这个奇怪的男人如果是岛形成之前躺在这里的,那么他会不会是能源爆炸的引发点?
但是他要怎么进来呢?
这里先前应该是没有直达的通道,下水道、水井等也不会挖到几百米深,也不可能有人知道这里有一个天然形成的洞穴,除非这个男人会钻地,或者会空间移动?
付末突然想到了权隽。
不会吧?
不会这么巧吧?
他突然生出一种熟人犯案的荒谬感,更加否定了这个可能。
付末也不敢想了,他只觉得问题越来越多,疑点越积越厚,等时机到了这些都会水落石出。
别的不说,这个高坛中间确实很适合他修炼。
付末如此想着,感觉自己要化身为修术者,羽化成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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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吸收了一段时间这里纯净的能量后,付末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又回来了,甚至还往上涨了一些,自己能量的红光也变得更加纯粹,更加干净。
付末见天色渐晚,于是回到昨天的位置等着殷冰的到来。
周围的景象都是千篇一律,他的方向感也不怎么样,他找那几朵蘑菇的位置就花了一个小时,过程中他找走累了还顺手抓了两条鱼给殷冰。
等他终于找到那里时,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殷冰也等了好一会儿了。
“你终于来了,我都等半天了。”殷冰蹲在地上,无聊地揪起了虫子。
“呵呵,这里太大,迷路了。”
付末把其中一条鱼递给了她,殷冰也将目前情况如实跟他说了。
“你说的那个小男生我找到了,他跟另一个人在一起,今天我来的时候还看到他们在坑的边上等着呢。但是谢仁我没找到。”
“永乐城里今天进贼了,把权隽房里的东西偷走了,好像是什么心脏吧。”
殷冰话一说完,付末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谢仁。
该不会是谢仁偷的吧?
他胆子这么大?
但是自己也没死,拿回心脏还有什么用吗。
“那个贼怎么样了?”
“不知道啊,他有个同伙,是个黑客,好像挺厉害的呢。不过永乐城加大了对城内的搜查力度,应该很快就被查出来了吧。”
付末觉得不能在这里久待了,万一谢仁出事了就麻烦了。
“还要麻烦你一件事。”
“我可以拒绝吗?”
“再给你一条鱼。”
殷冰看着这条鱼,就知道此非凡品,最终还是经不住美食的诱惑,向他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