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黎一觉醒来,却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她揉着眼睛去另外一个房间看了看,任涛也不在了。
“嘁,这两个拼命三郎!”
李黎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洗漱完,跑到楼下老妈那里去蹭早饭。
魏敏已经习惯了小姑子这不定时的吃饭时间,所以,做饭时总要多做出一份,婆婆赫玉兰都说她把李黎给惯坏了,但看到姑嫂关系那么好,心里却是特别欣慰。
吃饱了的李黎,又是步行着去上班,途中,她接到一个电话,居然是唐勇打来的,原来他是来北城出差的,晚上正好有时间,想约她吃个饭。
等李黎查完房,一上午的时间就快过去了。
她先去看看武当的情况,一切良好,已经能开口说话了。
“干妈,我想问你个事。”武当嗫嚅了半天,才小声说。
“问吧,但首先要记住,不要激动。”李黎抚摸着武当的小脸。
“干妈,这颗心是谁的?我怎么总感觉在做梦,在喊爸爸的名字,让他睁开眼睛,别睡。”
李黎惊呆了,那是冯小小的心啊,她死时武旭辉还生死未卜,自然是担心了。
“武当这是想爸爸了呀,爸爸出国了,得过几天才能回来。”李黎还是不敢告诉她实情。
“切,和我妈说的一样,干妈,我是大人了,告诉我实情,好不好,我保证不激动。”
这时丁丽走了进来,看到武当又缠着她问上了,无奈地笑了。
“你干妈还能骗你吗?”
“嘁,她也没少骗我。”
武当嘴巴一撅。
“你这丫头!”
“好吧好吧,我就再等几天吧,反正现在我也没力气说话。”
武当说着说着又睡着了。
丁丽无奈地苦笑,李黎捏捏她的脸,哇,瘦了好多。
李黎拉着她的手,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外。
“黎,别动,让我趴会儿就好。”丁丽像个孩子一样趴在她肩上,她轻轻拍着丁丽的后背。
……
几天下来,不梳头不洗脸,,赵晨,董甜甜和宋汐,这三张脸上就不那么光洁了,赵晨的鼻尖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红红的粉刺,疼得他总是忍不住用那脏手去摸。
“哥,你再摸一下,你再摸一下。”
宋汐拿着根小树枝抽他的手背。
“赵晨,面部三角区感染会有什么后果,你比我们清楚昂。”
董甜甜一边说一边用手梳理她那头秀发,如今已经纠结在一起了,她决定了,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要剪成短发,像妈妈……那样的短发。
依偎在墙角的赵晨,欣赏着她的侧影,不由得手痒,在口袋里找到了一支圆珠笔,可是摸遍全身都没找到纸,于是,他就用一张百元大钞,在空白处勾勒董甜甜的美好侧影。
“姐,身上好痒,我怀疑我身上是不是长虱子了?呜呜呜”
宋汐难受地扭动着身子,嘴巴里不停地嘟囔着。
“这些都什么人啊,每天给我们送来吃的喝的,却啥也不和我们说。唉,我们啥时候能出去啊?”
她好想好想刘昊,在这里支撑着她的,是刘昊,而不是妈妈,唉,妈妈太瘦弱了,她还得需要别人扶着她才行。她不要做妈妈那样的女人,如果将来,她和刘昊分手了,她也要有勇气接受。但她还是会珍惜现在的每一天。
二十三岁的赵晨,足可以用帅来形容了,那专注的神情让董甜甜怔了一怔。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赵晨这个人?
说他道德败坏品德恶劣吗?下流?
可是,自从记起了以前的事情后,赵晨并没有对她有不轨举动,更谈不上语言猥亵了。可,到底是什么令年仅十五岁的他丧心病狂,对甜甜做出那泯灭人性的事儿。
宋汐见他们两个人突然都不说话了,感觉奇怪,心说,他俩这是怎么了?
她看到甜甜姐呆呆地看着哥哥,而哥哥却是低着头专注地画着。
于是,她那个小心脏啊,莫名其妙地欢喜起来。尽管从前这个哥哥总欺负她,但血缘关系的联系,让她也无法继续恨这个哥哥。
如果,如果,我哥哥也是蛮不错的哦!
宋汐赶紧让自己静止,如果可以,她会选择消失。
终于,赵晨勾完最后一笔,他才满意地抬起头来,却发现,甜甜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不由自主地就去摸鼻子,终于把一旁已经忍出内伤的宋汐逗得笑趴在床上。
而那两个当事人却懵懂无知一样无辜,他俩指指在床上快笑岔气的宋汐面面相觑。
赵晨把那张纸币递给甜甜:“看看,像你吗?”
“哇,赵晨,这是你画的我?好漂亮哦!赵晨,没想到你的美术不错啊。”
甜甜大叫,正一个人乐得岔气的宋汐也凑上来看。
“真美,不过,哥,还是没有本人美。”宋汐撇撇嘴。
董甜甜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百元的钞票,塞进他手里:“把那张送给我吧,这个给你。”
说着,就见她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她羽绒服内兜里。
这时,赵晨把钱塞回给她:“送你,但我不要这个。”
说完,很酷地转身,偷笑。
“姐,你不是也喜欢雕刻吗?你作为回报,也给我哥雕个肖像呗!”
甜甜慌不迭地捂住她的嘴巴,“别胡说!”
看到她慌张的样子,赵晨便也不想为难她,再者说了,强扭的瓜不甜,不是吗。
……
市医院的高级病房里。
阿娜拉躺在床上,耳朵能听到,眼睛能看到,但就是坐不起来,说不出来,手也没有力气。
两个儿子跟在父亲的身后,一起走了进来。
“妈,妈,你和爸爸出去参加了一个婚礼,你怎么就这样了呢?”
霍少梁扑上去,抱着妈妈大哭道。
“霍少梁,你能有点出息吗?”此时站在他身边的哥哥呵斥弟弟。
阿娜拉瞪着大儿子,想问为什么如此对待弟弟。
“爸,事已至此,您就别伤心了,打起精神来,早日投入到工作中。您不是常说嘛,男人要以事业为重。”
霍少栋只是淡淡地扫了一下母亲。他从小偷看了母亲的一篇日记,知道了自己是不受妈妈欢迎的,因此才不得不和父亲结婚。他生下来后,妈妈不愿意见到他,所以不吃奶后他就跟着爷爷奶奶,对阿娜拉,不能说没有感情,但是比起少梁来说,差得太远了。
霍少栋阴沉着脸,别看他才23岁,但在军校已经是教官了,已经是中校军衔。
霍子恒坐在妻子床前,轻轻地抚摸着她凌乱的头发,眼神却是飘忽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