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霍子恒和阿娜拉去参加一位上将的婚礼,当然,这是续弦,前妻得癌症年前去世了。
新人敬酒时,霍子恒豪爽地喝干了一杯,阿娜拉也喝了一杯,没想到那红酒的后劲有点大,惹得那绿汪汪的眼睛更加迷人了。
霍子恒看得呆了一呆,于是连哄带骗地又让她喝了一杯。
酒席散后,霍子恒牵着她的手,和众人告别上车。
可就是在阿娜拉上车时脚下一个趔趄,细高跟的皮鞋一滑,她仰面朝天地就向后倒下去,当霍子恒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砰”地一声,阿娜拉正好倒在马路牙子上。
阿娜拉当即就昏了过去,身下流出了大片的血。
没人敢动她,生怕再发生个万一。
当救护车来时,已经惊吓傻了一样的霍子恒才被人推醒。
经过了五六个小时的抢救,阿娜拉终于活了下来。
只是很可惜,腰椎骨折,伤到了脊神经,恐怕是永远无法站起来了,更不要说跳舞了。而且,祸不单行,她的头向后仰时,又磕在石头上,导致颅内大面积出血,除了眼睛能转动以外,支配肌肉的神经坏死,也就是简单点说,阿娜拉瘫痪了。
霍子恒双手紧紧地抱着脑袋,可怜巴巴地蹲在地上,悔恨交加,他为什么要让她再喝一杯,不喝那一杯就肯定没事的,他悔啊,但是还哑巴吃黄连,对谁都不敢说,特别是两个儿子。
……
消息传得很快,当王腊听了,他撇着嘴,也不得不赞叹这计划得好巧妙啊!
孟奇听了,也不由得感叹,深深地为阿娜拉可惜了一番,也不得不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老天还是有眼的,不知道为何,这次回来,阿娜拉处处针对她。
王孟远听了,只是闪了闪镜片后的眼睛,迅速判断了一下,不是老爸做的!因为,无意义!他重新又把目光投到了与刘昊的酣战上了。
哈蒙听了,暗自神伤,毕竟美好的初恋仍在记忆里忘不了。
李黎听了,却是半天没闭上嘴,她想像不出来那么美丽一个女子,说爬不起来就爬不起来了?
霍炳坤听了后,拐杖顿了顿,“唉,唉,家门不幸啊!”
好在他的身体还好,每天清晨还能打套太极拳,晚上当然也要打打坐了。
唉!再有两天就整整八十岁了,哦,我这一辈子啊!
……
吃完饭后,李黎和王腊一家人告别,不知道为什么,给她的感觉,他们并没有离婚啊。
就比如,送她和儿子上车后,看到王腊很自然地把手搭在她的肩上,神态却还是依然淡漠。
把儿子送回淮安路后,她回到了东江路。
22楼的灯也已经熄了,23楼依然静悄悄。
洗了个热水澡后,李黎静静地躺在床上想心事,想董维,想甜甜。
当李黎睡得迷迷糊糊时,只听到开门的声音。
“李黎,快点来,任涛受伤了。”
被惊醒的李黎习惯性地拿出急救箱,一直等处理完伤口,才真正清醒过来。
“嫂子,谢谢啊!”任涛笑嘻嘻地说。
“呃,你们这一天天的,干嘛去了啊?董维,赎金你到底准备好了吗?”
董维在她给任涛包扎时去了厨房,做了两碗面端过来。
“你怎么才做两碗啊,我也要吃。”
李黎看他们吃的香,立时也馋得要命,抢过董维的筷子就吃了几口。
咽下去很舒服地呼出一口气,刚就定神就发现董维在看她,她一习惯性撇嘴,“赶紧吃你的,不和你抢了。”
任涛一碗面条吃下肚,就坚持不下去了,他往床上就倒就睡了过去。
“我去,他这是熬了多久啊?看困成这样子。”一边说着,一边把拖鞋从他的大臭脚上拿下来扔一边去,又给他脱去了毛衣,盖上被子。
“三天三夜。”
董维捧着碗,大口大口地吃着面条,他的眼睛偷偷瞄了一眼她的肚子。
这一直是个秘密吧,还是武旭辉教给他的。于是,他回家也用针了几个,毕竟是做贼心虚啊,他没敢都扎,万一哪天碰大运中大奖呐。哈哈。
“喂,你在看什么?”
李黎感觉莫名其妙。
“哦,就是在想,你不减肥了吗?”
“呸,谁说不减啊!”
李黎瞪了他一眼。
“减肥,永远都是女人的口号!”
“哦,对了,和你说件事,阿娜拉差点死了。你说,跟你们查的案子有关系吗?”
然后她把听到的,一点都没添油加醋地说。
董维把最后一口汤喝完,他才略有所思道:
“应该不是一个案子,这个目标明确,就是阿娜拉,”想到这里,董维狡猾地笑了:“黎,我们有可能只是明面上的较量,我怎么感觉还有两股力量在暗中观察,使劲,时不时地出来捣捣乱。”
“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董维摸摸她的脑袋,“辛苦你了,再有两天,甜甜一定能回来的。”
李黎看着胡子拉碴的沧桑汉子,眼睛一热,赶紧擦了去。
“你抓紧时间去睡一会儿吧,天亮了,今天事情肯定多。”
李黎把他推到卧室去睡觉了,而她,也躺在他身边,居然比他还早进入梦乡。
……
夜,深了,孟奇还坐在阳台的圈椅上,望着满天飞的星星。
“腊子哥,如果时光倒流,我们回到十五年前,你还会娶我吗?”
孟奇悠悠地问道。
“如果真能如此,我不会娶你的。”
孟奇的眼泪一下子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可是后面他却说的是:
“如果真回到从前,我会给你一个甜蜜的恋爱,然后再结婚。”
“呜呜呜呜呜呜”
终于,抑制不住的痛哭爆发出来了,这是他们离婚以来,孟奇第一次哭,而且还哭得这么伤心,唉,谁离婚哭得不伤心啊!
“孟奇,原谅我!”
说完,王腊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好像慢上一点,他的决心就要改变。
此时,孟奇的心,稀碎!
王腊路过儿子的房间时,又想起他和刘昊在一起玩时的开心融洽,而不是像和霍少梁弟兄两个时,总是像使唤用人那样的口气。他极想给儿子一个正常的生活环境,但很多时候感觉力不从心。
“罪”与“伐”!但愿如此吧!
只是箭在弦上,还能不发吗?虽然他手上没有人命案子,但根据国家安全法,制造恐慌也属于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