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家因为他下泻药发生的事儿,柳榆半点不知。
躺在炕上,柳榆还是满心可惜,那么多药粉竟然都失了效验!
长生却是松一口气,那包着药粉的纸包看着就年头已久,若是俩人吃出啥事,也是一桩麻烦事。
俩人活蹦乱跳的走出自家,真是再好不过。
既知道他们是何样人,往后远着些也就是了,不看别的,只看着还在养病的舅奶面上,且放过几人一回。
若他们贼心不死,到时再新账旧账一块收拾。
长生环住柳榆劲瘦的腰肢,细细安抚!
这些道理柳榆都懂,但从长生嘴里说出来,他听的还是十分受用。
呼吸交缠间,柳榆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总说他们有啥意思,扫兴,咱们好久都没亲\/热了!”
修长的手指滑进柔软的里衣,指腹下的触感温热滑腻,便是最好的绸缎也不能比。
长生捉住越来越往下的手,呼吸粗重,吐气湿热:“不行,等买好药膏,你会受伤!”
“无妨的,只一次!”
柳榆反手捉住长生的手,将他的手往自己身下移!
…………………
时间一路向前,冬生给阿奶丁氏做了五期活,扎了纸轿纸人摇钱树聚宝盆。
一起烧在丁氏的坟前,村里人提起来都是夸赞李冬生孝顺。
正月二十二这日天气晴好,年氏绑了家里一只母鸡,又从村里买上二十来个鸡蛋,加上家里积攒的一些,总共凑够五十个鸡蛋。
一早起来收拾齐整,吃过早饭就同柳福生回了娘家。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柳榆因心里还想着圈养竹鼠的事儿,吃过早饭,随手拿过一个背篓,就同长生去了竹林。
两人在竹林里绕一大圈,除却森森竹竿,连个竹鼠的影子也没瞧见,柳榆不禁有些泄气,更是佩服李冬生。
全村怕是也只有李冬生能从竹林里逮竹鼠,如同别人从后院逮鸡那般轻松了!
柳榆有些不甘心,又拉着长生去另一片大竹林,这下倒是听见悉悉嗦嗦的踩踏竹叶的声响,寻声找过去,却也一无所得。
“竹鼠昼伏夜出,又很胆小,怕是听到声音早跑的没影了!”
长生见柳榆有些气急败坏,竹林透不进阳光,比别处更冷一些,柳榆却鼻尖都泛出薄汗,便忍不住出言安抚。
“无妨,这里的洞倒是多,咱们到时直接挖就行,哪怕办法笨了些,我就不信逮不到这些小东西!”
指着几处隐在竹叶下的洞穴,柳榆满不在乎的笑道。
这会儿天将午时,俩人又转了会儿,随手挖几根竹笋,便回了家。
柳梅香正在缝制一件小娃儿的棉衣,见两人回来,道:“我择了些韭菜菠菜,你们中午想吃些什么!”
“要么吃韭菜疙瘩汤,要么吃韭菜面叶,我来做吧!”
柳榆把手里的竹棍放到猪窝上头,把午饭的活计揽下来。
“小舅舅,咱们吃韭菜面叶吧!”
小雪坐在柳梅香身边帮着劈绣线,听到有韭菜面片,眼睛就是一亮。
韭菜面叶做法简单,韭香浓郁,汤又鲜香,柳榆也极爱。
灶房里,韭菜已经被柳梅香清洗好,正放在竹篮里沥水。
柳榆拿过刀,把韭菜切的细细,和着白面一起和成个面团。
长生收拾好竹笋,就准备烧火,见灶膛门口没有引火的细秸秆,又拿了筐去麦秸跺拽麦秸。
过年炸制的粉肉还剩一些,柳榆抓一把细细切碎。
锅热油热后,把葱姜蒜爆香,兑上两三瓢水,盖上锅盖,便开始擀面叶。
一大张掺和着韭菜的面叶擀好,锅里的水也烧到大开。
放进切成小块的粉肉,再加盐,水再次大开后,把面叶从中划上两刀,放入滚水里。
柳榆取出筷子,把漂浮在滚水上的面叶用筷子碎成杨柳叶般大小。
最后再从腌菜坛子里捞出七八个泡椒,切的碎碎的丢进去,水滚最后一遭,柳榆让长生退火。
端着一大碗汤香味美,麦香满满,又略带酸辣口味的韭菜面叶,四人俱吃的十分香甜。
吃过饭不久,年氏就和柳福生拎着只鸡回了家。
“这鸡怎又拎回来了!”
柳榆奇道。
“这是只公鸡,不带走,你们舅奶不愿意!”
年氏眉头轻蹙,看着柳梅香的目光欲言又止。
柳梅香做着针线活,浑然未觉,只低头先说舅奶一向客气。
柳榆却是心里一动,笑道:“表婶们见辛苦养的鸡予了咱们,怕是气死了!”
若是往常,年氏见柳榆嘴上打趣长辈,总会不轻不重敲打两句,今儿却是轻轻放下。
看着柳榆的目光带着欣慰,道:“随她们去气,若只想着让她们高兴,怕是被她俩卖了,还嫌咱们斤两轻!”
年氏想起弟媳的话,心里还是不得劲,她活到这把岁数,除却老头子和她熬出的这些孩子。
最亲的就是娘家的一众人。
年忠兄弟俩是她看着长大的,侄儿和儿子也不差什么,为着是娘家人,她往日待薛氏和陶氏也惯是疼爱客气。
没想到竟是这样几个白眼狼,今儿刘氏半靠在炕上,向她道歉,她还不知是啥事儿。
等刘氏把事情和盘托出,她好悬没气个半死,但见刘氏病体瘦弱,还未大好,为使她安心,也就轻轻把这事儿揭过去。
只谁家的孩子谁心疼,薛氏和陶氏两个侄媳妇如此想糟践梅香,这是分明不把她们一家看在眼里。
远近亲疏在别人那里可见一斑。
最可恨这俩还好意思向她告状,听那意思还想让自个赔年忠兄弟俩的棉衣钱。
竟还扯这兄弟俩拉的伤了根底,怕是夏收割麦子都出不得大力。
怎么,竟是还想着自家来帮着收麦子不成。
好在兄弟俩还有一些廉耻,囧着一张脸喝退两个婆娘。
见年氏脸色不好,又忙忙道歉,表示事情都翻篇儿了,只要老姑和梅香不记恨,往后还是打折骨头连着筋的好亲戚。
可把年氏恶心坏了,后面告辞回家的时候,刘氏极力让她带只公鸡走,她也没多推拒。
弟弟和弟媳一辈子没做啥坏事,怎就霉运罩顶娶回这样两个婆娘。
年氏犹在叹息,突地,篱笆被一把推开,柳雁急跑进来。
焦急道:“阿奶,大姐,甜玉,甜玉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