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聪明人说话的确是舒服的,魏忠贤没搭话,只是和朝鲜王慢慢的跟在后面。
“这个好像是鸠尾花。”朱祁镇抚摸着御花园其中的一株。
刚才的花草膏吃下去的确是非常的畅爽,美人在侧,自然是更好的。
琉璃倒是缓缓的说:“我倒是喜欢凌霄花,听说这花,只有在京城的密林深处才有。”
“看来之前在朝鲜的时候看过不少关于京城的事情,否则也不会这样觉得。”
琉璃灿然一笑,让朱祁镇眼前一亮。
“是啊,那个时候在王宫里面,来过京城的人不多,我总会隔三差五的让这些人进宫,就像知道这地方究竟是什么样子,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到这个地方。”
朱祁镇上位的时候便废除了联姻的习俗,当初是为了给慕容仙腾位置,在琉璃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一时间分不清楚自己的心里面究竟浮现的是什么样的想法。
“是啊,缘分向来是说不明白的。”
朱祁镇把鸠尾花给摘了下来,放在琉璃的手中。
“想留在宫中吗?”
男女之间,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足够了,琉璃还以为到时候朱祁镇会直接宣布自己的位份,没想到却在这个时候主动问了自己一句,还有些愣神。
“若是不想留在宫中,到时候跟着你父王回到朝鲜也是行的。”琉璃没想到朱祁镇会用一种如此贴心的模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甚至给了她后悔的机会。
朱祁镇脸上的笑容倒是扩大了几分。
“背井离乡的滋味可不好受,在宫中,注定会过刀光剑影的一生,每个人的身上都是有使命的,你要是留下的话肩负的就是朝鲜这么多百姓的期望,包括一辈子都可能见不到的父王和母妃,舍得吗?”
朱祁镇现在的平易近人让琉璃更加的新奇了,怪不得之前看见的几位娘娘在看向皇上的时候,眼中似乎都流露着浓浓的情谊。
原本应该高高在上,即便坐在龙椅上对于身边的一切都是怀疑的,但总是愿意给身边人一份温情。
“现在时日还早,你可以慢慢的想。”
其实只是因为朱祁镇向来不愿意做什么,在大臣的面前,他有足够的手段,而不是身上的气势令他们畏惧,东厂和西厂只要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足够他们心惊胆战了。
所以,即便他面色温和也会让人觉得惊恐害怕,琉璃心中想的,有些太简单了。
“多谢皇上。”琉璃也是个自傲的人,所以在被朱祁镇说的话一句一句征服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什么了。
“皇上的心中似乎装了不少人,只是在宫中难免有的厮杀,总是会有被蒙蔽的时候,若是皇上做了错的选择呢?”
琉璃在把这话说出来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吓得把自己的嘴巴给捂住了。
倒是让朱祁镇笑出来了。
“都说出来了,现在才把嘴巴捂住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说起来的确还是个小姑娘的性子。
“皇上,是...是臣女冒犯了,从前在宫中的时候,臣女是个眼高于顶的人,虽然知道迟早都是有成婚的那一日,只是没想到父王最后会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
琉璃倒是对着朱祁镇敞开心扉了。
“即便皇上烦恼至极,但我还是相信,皇上会有自己的选择,朝鲜那样的地方不适合我,我愿意留在宫中。”
朱祁镇知道这话想要说出来,想必这个小丫头心中做了不少的准备。
“容颜姣好,只是琉璃这个名字不能再留,不如就做朕的容嫔,如何?”
魏忠贤远远的看着皇上和琉璃公主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近,倒是在朝鲜王的身边说了一句。
“看来琉璃公主知道自己做什么,所以这么快就抓住了皇上的心。”魏忠贤的话给了朝鲜王提醒,看来他的女儿能留在京城了。
“以后还需要公公多照顾,这点算是我的小小心意。”
一个王爷在魏忠贤的面前自然不用这样的低姿态,但是朝鲜王是个聪明人,一点点的小姿态并不会破坏他的形象,只要自己的女儿在后宫中平步青云,以后在朝鲜能坐稳自己的位置,才是真的。
魏忠贤倒是不客气,倒是把东西给收下了,沉甸甸的,想必是朝鲜特有的宝石。
的确是用心了。
朱祁镇这个时候脸稍微转了一点过来。
魏忠贤便识趣的走上去了。
“皇上。”
朱祁镇便拉着琉璃公主的手。
“华清宫,便给容嫔住吧,那里有一片竹林,环境极好。”
容嫔,之前魏忠贤还以为皇上最多给一个美人的位置,但现在一宫的主位,倒是相得益彰了。
魏忠贤将头低下。
“是,皇上,奴婢这就去吩咐安排。”
朱祁镇还关心的问了琉璃身边伺候的人怎么样。
“皇上不必担心,若是连身边的人都不能处理,我也不能在宫中存活,我先退下了。”
听说皇上最近为了和太后分权的时候,被孙可卿缠得厉害,刚才便看见前面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丫头,孙家想要在宫中安插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知道自己现在成了皇上的身边人,只怕以后就会成为被针对的人。
现在还是先提前走比较好。
“好啊。”
朱祁镇脸上的神情依旧温和。
最近太后的动作的确是有些大了,在他看来,想要逼宫是不可能的,现在京城的人马都掌握在他的手上,除非是动用手段把他给软禁了。
至于谁是最好的突破口,自然就是孙可卿了。
琉璃走了之后,从御花园的另外一边倒是出现了一个匆匆而过的人影。
在看见朱祁镇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皇上,妾身可是找了皇上好久了。”
孙可卿美得明媚张扬,即便是太后吩咐的事情也是在朱祁镇的面前光明正大的提起,太后那样的性子,居然找得到孙可卿这样的孙辈到他的身边,实在是难得啊。
孙可卿似乎还看了看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