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袁武佑转身打算离开杂物间的时候,韩奕时喊住了他。
“对了,”此时,韩奕时想起了一件事,“我刚才听晨子说,阿姨从来不让她碰文姗的遗物,有这回事吗?”
“嗯!的确是这样!”
“为什么?”
“妈一直觉得是二姐害死文姗姐的!所以凡是有关文姗姐的东西,妈从来都不让二姐触碰。”
韩奕时点了点头,心想果然是这样。
“你和我妈一样,都认为是二姐害死文姗姐的吗?”
韩奕时抬头看了一眼袁武佑,随后把目光重新移回到皮箱上。
“难道不是这样吗?”
袁武佑看得出来,韩奕时根本不需要答案,因为他一直觉得事情就是这样!袁武佑踌躇了一下,说:“你上次提到的那本墨绿色的硬皮本……”
“武佑!”
袁武佑循声回头看,只见祁桂淑正站在门口,用锐利的目光瞪着他。
韩奕时听到墨绿色的硬皮本,眼睛放光,问:“你刚才说墨绿色的硬皮本,你找到了吗?”
袁武佑低着视线,摇了摇头,说:“没有!”
祁桂淑见状,稍稍松了一口气。接着,她补充说:“我们从来没见过什么墨绿色的硬皮本!”
“是吗!”韩奕时若有所思地说。此时,他依稀记得,在大礼堂的围墙时,袁文姗曾经说过,她的妈妈埋怨她写故事耽误学习,曾把硬皮本锁到抽屉里面。这样的话,祁桂淑以前应该见过那本硬皮本的,可她为什么说从来没见过呢?不过,都过去那么多年,她会忘记也不奇怪。
祁桂淑坐到地板上,开始向韩奕时一一介绍起文姗的遗物的故事。每次讲到这些,她看起来总是那么精神抖擞。
袁武佑只好默默地走出了杂物间。
后来,祁桂淑和袁宏晋特意留下韩奕时吃晚饭,并开始同他聊起了家常来。
直到晚饭结束,韩奕时几乎没有同袁晨子说一句话。与其说他只顾着回答袁家夫妇的问题,不如说他是故意不理会袁晨子。尽管韩奕时看见袁晨子有话要说,他都装作视而不见。
最后,当韩奕时离开袁家的时候,他甚至都不愿与袁晨子道别。发动车子的那一刻,韩奕时透过车子的后视镜,看见袁晨子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韩奕时再见到袁晨子,是在两天之后,她回到凤南村庄的时候。由于无法忘怀袁晨子对袁文姗做的事情,韩奕时待她依旧如同陌生人,甚至更加冷漠,哪怕从她的身边经过,也不愿多看她一眼!
韩奕时曾以为,只要他对袁晨子越狠心,他就越容易从以前和袁晨子的感情中解脱出来,然而渐渐地他发现自己错了。
晚会的后台,白荆菲闲着无聊,便来休息室找安芷伊。自从韩奕时公布恋情之后,她就有点担心安芷伊。白荆菲很早以前就看出来,安芷伊喜欢韩奕时。只是,因为安芷伊本人没有亲口说出来,她也不便戳穿。
江昊生日会的那天,白荆菲就曾暗中观察安芷伊的情绪。令她诧异的是,安芷伊好像并没有表现出情绪低落的样子。那天无论是面对韩奕时,还是袁晨子,安芷伊的谈吐都那么落落大方,丝毫不失她日常就有的淑女姿态。看来安芷伊应该是放下了对韩奕时的那份感情,白荆菲心想!
“你觉得袁晨子怎么样?”坐在对面沙发的安芷伊问道。
白荆菲吃惊地睁大眼睛。安芷伊如此突然地提到袁晨子,让白荆菲有一刻以为安芷伊看穿了她刚才心里在想什么。然而,安芷伊的表情告诉她,这不过是巧合罢了!
安芷伊疑惑地看过来的时候,白荆菲这才意识到安芷伊还在等她的回答,于是赶紧回答:“啊,记得!当然记得!”
安芷伊蹙眉,说:“我是问,你觉得她怎么样?”
白荆菲尴尬地笑了笑,随之发出正在思考的“嗯——”声。
“我觉得还行吧!长相挺标致,而且对人也还好!”
白荆菲之所以这样认为,是因为江昊生日会那天,她的手指不小心被刀划破了皮,袁晨子见到之后,就立刻找来消毒液和创可贴,替她处理伤口。当时,白荆菲还奇怪,袁晨子怎么随身带消毒液和创可贴,后来才知道,她是跑到便利店买的。
虽然这样,但因为当时白荆菲的心里替安芷伊打抱不平,因此对袁晨子仍旧感到不满。
安芷伊瞄了一眼白荆菲,平时这个时候,白荆菲总会加多一句“和你比起来,简直差太多”之类的话,然而,今天白荆菲像是完全把这句话忘记了似的,没有丝毫要说的意思。
“知人知面不知心!”安芷伊有意无意地说道。
白荆菲笑着挥挥手,说:“不会的!她不是那种龌龊之人!”
“你才见过她几次,就说得这么肯定!”
“因为木有枝不是那种人,所以袁晨子也不是那种人!”
“木有枝?袁晨子?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袁晨子就是木有枝啊!”
白荆菲的话,让安芷伊错愕不已。
“你说,袁晨子是那个小说家木有枝?”
“是啊!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
安芷伊摇了摇头,好像在说“不,我不知道”。她仍不太相信那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袁晨子就是木有枝?谁告诉你的?”
“梁年啊!”
白荆菲把那天梁年告诉她和莫汝铭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安芷伊。
一时间,袁晨子就是木有枝这个消息,让安芷伊大为震惊。她不禁好奇,韩奕时是否也知道这件事。
安芷伊心里不由得有些惆怅,原本以为袁晨子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根本无法和她媲美,更配不上韩奕时,可万万没想到她还有这层身份,不管韩奕时知不知道,袁晨子的这层身份都足以让她在韩奕时面前增加光彩。她越想就越坐立不安。
过了一会儿,安芷伊稍稍平静下来,说:“没有谁会向众人展露自己丑陋的一面,你是这样,我是这样,木有枝也是这样!不过,既然是做过的事,就一定有迹可循!”
白荆菲骚了骚头,没明白安芷伊这番话的意思。
“你是说木有枝做了什么事吗?”
安芷伊故作推辞,说:“你是木有枝的粉丝,还是不知道为好!不然,我怕会毁了她在你心中的形象!”
白荆菲的笑容逐渐僵硬,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于是连忙坐到安芷伊这边的沙发来。
“芷伊,请你一定告诉我,木有枝到底做了什么事?”
安芷伊见她的话成功挑起了白荆菲的好奇心,于是把袁文姗的事告诉了白荆菲,就像当初她告诉韩奕时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