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佟光仕袖中掉落的东西。
纷纷一愣。
大堂中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皮鞭、捆绑用得绳子、肚兜。
一沓肚兜,各种颜色,各种样式,各种尺寸。
有的肚兜颜色粉嫩,绣的图案活泼俏皮,显然是年轻女子的。
有的肚兜颜色深沉,图案稳重,似乎是年长者的。
这厮玩的很花嘛。
杨青易早就看到了他袖中的藏品。
“呦,陶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杨青易满脸真诚,“不小心弄掉了你的东西。”
他看了一眼佟光仕的小厮:“还不给你家少爷捡起来?你瞧这一大堆肚兜,你看看,落到地上都脏了。”
【嘿嘿,这厮竟然有这等嗜好,有趣有趣,这出戏真有趣。】
小厮连忙弯腰去捡。
佟光仕脑子空白了一阵。
这太羞耻了。
他的这些奇特癖好,一直隐瞒的很好,连佟佑都不知道。
今日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完全暴露了出来。
佟光仕此时脸皮已经开始发烫,窘态毕露。
他一脚将正蹲在地上捡肚兜的小厮踹倒,小厮刚刚挡了他的路。
他慌忙挤过去,向茶楼外奔去。
小厮飞速捡起东西,也慌张的追了出去。
待这二人完全消失,茶楼内轰的一下,热闹了起来。
“想不到佟公子外表看起来正常,背地里竟然有这等怪癖……”
“你看那肚兜了吗?多大尺寸的都有。”
“我看到了,不仅仅是尺寸,我看各个年龄段也很齐全,想不到佟公子玩的如此全面……”
“可不就是呢,其中有一个肚兜,我瞧着可是上了年纪的。”
“嘿嘿,你有没有玩过皮鞭?据说刺激的很……”
“没没,我没有这方面嗜好,不过那绳子怎么使用?”
“我跟你说……”
佟光仕社死了。
大堂中所有人都在热烈讨论那些工具。
相信在很短的时间内,这件事会被传的更广。
这种新闻传播的速度总是很快。
……
杨青易三人回到柳曼宅中。
刚一进门,柳曼已笑盈盈的迎了出来。
她已听说了此事。
“没想到你们第一天出门,就遇到了佟光仕。”
柳曼一边吩咐人上茶,一边说道。
“我也没想到。”
杨青易颔首道。
“估计他不会善罢甘休,还会有后手,你以后若是想去茶楼,不妨多去云来茶楼坐坐,那也是我的产业。”
柳曼在潜舟的那段时间,了解到杨青易并无其他背景。
只是简单的商贾家庭,她担心杨青易不小心遭了佟光仕的暗算。
杨青易略感诧异,本以为柳曼只有一家胭脂铺,没想到还有一家茶楼,说不定还有其他产业。
这个女子不简单。
不过他能感觉到,柳曼是真心实意在关心他。
杨青易点点头:“好。”
佟光仕如果想要暗算他,他躲是躲不掉的。
因此杨青易也并没有打算躲。
答应了柳曼的建议,也是回应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
养心殿。
哗啦~
启国皇帝一把将面前一摞奏折推倒在地。
“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这群混账。”
启国皇帝面色微红,闭上眼睛,沉默不语。
苏叙站立一旁,一动不动,连呼吸声都轻了许多。
他是宫中的宦官总管,跟在启国皇帝身边多年。
知道此时皇帝必然烦躁至极。
过了片刻。
“苏叙。”
启国皇帝突然睁开眼睛。
他脸上的红色已经消退。
“最近可有什么有趣的事?说来听听。”
苏叙知道启国皇帝此时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想要听一些民间微小的事,来解解闷。
“陛下,今儿我听下面小的们说了一件有趣的事,是关于江北解元和吏部主事之子之间的争执。”
苏叙满脸微笑,皱纹纵横。
“时间过得真快,说来离会试的日子已经很近了,今年的考生应该已经都到了。”
启国皇帝目光突然变得深远,似乎想到了什么。
“什么有趣的事?说来听听。”
苏叙将茶楼内发生的事详细的向启国皇帝复述了一遍。
“哈哈哈哈哈。”
启国皇帝大笑。
“这佟光仕真是笨啊,被人骂了,还被人揭了老底,这以后可怎么抬得起头。
这个叫杨青易的江北解元倒是有几分胆色,还没会试,就得罪了跟吏部文选司有关的人,他以后是不想做官了嘛?
杨青易……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很熟悉。”
启国皇帝拧眉沉思。
“陛下,奴婢记得去年贵妃娘娘身子欠安,出去寻药的人在回宫路上,将药材丢了。
江北一个读书人破了案子,将药材找了回来,那个破案的读书人就叫杨青易。
后来您还赏赐了他玉带。”
苏叙嘴角含笑道。
“对,朕想起来了,那个读书人竟然考中了江北解元?真是没想到。”
……
诚王府。
“那个叫佟光仕的以后还怎么见人?”
诚王一只好手拍打着桌子大笑。
他另外一只手手腕处包扎的严严实实,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王爷,据说那满地的肚兜,什么颜色都有,什么年纪都有,而且什么尺寸都有。”
说话的是一个尖声尖气的宦官,名为刘景,他此时满脸谄媚的笑容。
王爷已经很久没有如此高兴了,今天这个故事讲的太值了。
刘景看着诚王的脸色,心中暗自兴奋。
“皮鞭是用来做什么的?”
诚王疑惑道。
“奴婢听说,皮鞭是在男女同床之时,女子拿来抽打男人用的。”
刘景贼兮兮道。
“哎?这怎么可能?女子怎么可能抽打男人?这不是大逆不道的事嘛?”
诚王对此十分不理解。
他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对他谨小慎微?
“奴婢听说,有些男人就好这一口。”
“那绳子也是用来捆绑男人的?”
诚王好奇心十足。
“这个不一定,好像是男女都可以……”
……
翌日傍晚。
佟家。
佟光仕自从昨日从茶楼回到家,就没有出过卧房。
房中能砸的东西,已经被他砸了个遍。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头晕脑胀。
茶楼伙计,他昨夜就已经派人打断了腿。
审问了许久,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那伙计从始至终都坚持说他放到杨青易桌子下面的玉佩,就是小厮给的那块。
佟光仕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