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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闹,就是她的骨气?“果真,你的太傅可比你识趣多了!”

她冷哼,双眼撇到远处。他一把攫住她俏尖的下颚,阴鸷地看着她:“收起你的不屑,朕可说的是实话。”

他的劲道极大,捏得她生疼。她不依,往后退,他亦不松手,直直地逼向她。她被迫抬高了头,看着眼前那一张绝美的脸,心下却是想吐。

她太傻,贪一时傲骨,却不知,他始终是王,手掌强权,日后求着他的时光有着大把。

两人对峙,他却在她险些晕倒之际松开禁锢她的手,让她一个踉跄,跌倒在身后的瓷器碎滓里。散落如雨的碎片一划,便在她的手上开了几道口子。

项晓清就静坐满地碎片之上,默无声息地看着他。旋即,“啐”了一口,是血。她低下头,用指剔开一手淋漓的碎片,拜他所赐,她不会忘记!

“莫非是皇上还念着旧情,想看看我这个弃妃?”她不屑地抬头,眸里妖妖,偏斜着小脸,含笑看他。

西景钰一脚踢开被她摔烂在前的红木凳,离她很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讥讽道:“朕在可怜你!”

可怜她?

项晓清挺直身子,心下一阵烦。她明明已经按照阿曜和她说的,忤逆他,自暴自弃地演戏了,可是,她总是能被他气着!“承蒙君恩。”

她说得咬牙切齿。

掌心纹理处,鲜血汨汨。将手收回,只觉得指缝间,粘稠不断,红色,顺着她的手,洒落一地。

吃疼间,项晓清护着自己的伤口,乜斜看他。此刻,他也在看她,明黄的连翘长靴踏在满地碎片,俊脸淡薄到近乎冷漠,他问:“项晓清,朕可有说过不要违逆?”

项晓清扑在那,已近除了大半的碎片尾滓。听到他这话,不由觉得可笑,抬起头来,便是反唇相讥:“那皇上是喜欢哪样的顺从呢?”

话一脱口,就发现男人狭长的眸子闪过一道睿智的芒。他围着坐在地上的她,走了几圈,双手交叠置于胸前,扯着玩味的笑。“不是朕说,哪怕你现在变了,朕也对你没兴趣了。”

项晓清脸一黑。如今的处境,她只得愈加放肆无理,越讨他厌。虽然他这么一说,让她心底某一处非常不舒服。压下情绪,她强笑,对着他说:“项晓清自知,颜衰爱驰。”

她本就不是伶牙俐齿之辈,和他说话,步步退让,依旧占不到便宜。

“有自知之明?”他眉一挑,贴近她三分,促狭笑笑,道:“若是你之前明白,就该像块木头一样呆在这。”话落,他又退了三步,遥遥拉开距离。

继而,他的视线落到她的伤口上,她坐在那,很不安分,特别当他说到之前二字时,她手指一抖,竟然将拔出的碎片再度扎了进去。真傻!

伤口再度恶化,惨不忍睹。画面一转,西景钰的记忆似乎回到多年前,她也在这,坐在一地碎片中,哀怨地看着他。

恍恍惚惚地,他向她伸出手,一如当年那样,忍不住将她挡在额前的碎发挑起。可,指尖还离她有三寸之际,她就开始皱眉,秀气的柳眉拧成麻花状,旋即,是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她那么讨厌他,惧怕他,甚至是……

小小的身子缩得极快,双膝曲起,小手环于身前。她瞪眼看他:“项晓清蒲柳之姿,请皇上自重。”

这是她第一次反击成功,一句话,像给了他一个耳光!

西景钰的手,尴尬地伸在那。项晓清第一次细细看,发现骨骼分明,修长好看,尾指处还戴着一枚铜质的小圆环,用浮雕刻以奇异的花纹,是她从未见过的,甚是奇特。可,上面却染尽项祁的鲜血!

过了半响,他一声冷哼,高贵优雅地收回手,睬她一眼,道:“项晓清,你自找苦吃。”

头顶上的话,阴冷却动听。项晓清坐在那,头也不抬,专注于自己的伤口。自找苦吃?那又如何!

思绪收回,林德续已吩咐随侍准备摆架,这圣旨,清妃不接也得接!那日,烨帝怒意冲冲地离开惜音殿,回头就让他来宣旨。他当时就准备好夹杂两人间,左右不是人。

可,原本以为这清妃会一如刚来漠朝时那般乖巧,却不料,一旁的小侍让她接旨时,她脸“唰”地变色,手一抬,却不是接旨的,直直打落了圣旨!

这,是重罪!

下一刻,他便听见那清妃道:“本宫拒绝接旨,请皇上赐我入冷宫。”

这倒奇了,为奴,和进冷宫的区别并不大,况且,进了冷宫无异于是进了疯人院,每日有苦活不说,还要受到各类失宠嫔妃的骚扰。林德续停了手里的动作,瞥了一眼眼前的项晓清,女子一袭白,容颜憔悴,眸底,却自有一抹浅光。

他楞了愣,疑惑道,这清妃怎么会自己往火坑里跳。不过,他毕竟是一品宦官,反应极快,立马捡起地上的圣旨,飞快地用长袖擦拭,继而强行赛道项晓清的手里,道:“圣旨还是要接的,娘娘的话,老奴会带给皇上的。”

言毕,他凝重地看了项晓清一眼,其一为告诫,其二为好自为之。

项晓清呆呆地站在那,手里握着上等丝绸制成的圣旨,滑腻柔顺,却让她想一把撕碎!他终于废了她,却再次给她羞辱,赐她奴的身份,囚禁于宫。

她不甘心,逃出生天的机会几乎又被西景钰这个暴君直接打破!

她答应过阿曜,好好地做一个项晓清,学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希望于她的眼前被生生泯灭,让她心寒!

“清妃娘娘……”一句话从远方传来,是顾容浅身边一名丫鬟说的。

项晓清低着看地的头不由地抬起三分,便看见了当时被顾容浅提拔的那个大婢,清訾宫的婢女明月。

她嗤笑,却听见了容浅的声音响起于耳侧。“明月,在唤谁?”

容浅的音,柔柔绕绕,一直让人听着舒服,可,她现在这样突兀一句,瞬间让项晓清的小脸变色。

项晓清不知道她是不是要给自己难堪,只希望她一朝成凰后,能念及多年师徒情。项晓清尊她顾容浅为师,,可,顾容浅却并未将她视为……

最起码,容浅能冷漠地看着自己曾经的深爱,蒙受冤屈,克死异乡,自己却能安然地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受宠而娇。仿佛是一夜间,她已然不是那个温和淡雅的少女太傅。

三人情,被她所弃。伏在地上的双手蓦然一紧,项晓清背脊僵住,不知在天上的项祁会作何感想,深爱所叛,无异于锥心。

明月受惊而跪,垂顺的双眼扫过乖巧跪在那的项晓清,继而冒险地抬起,看着一脸平淡的乾妃。她抬手,自掀巴掌,声声清脆。

项晓清看着眼前的明月,不由明白了这乾妃的阵势,是要杀鸡给猴看!

可惜,顾容浅错了,她已无心于宫,拖着奴隶之身,只待一日能逃离血恨,而非像她一样,倾尽一切,博君欢颜。

项晓清敛目,屏气,静默。

顾容浅望着跪在地上的项晓清,只见,深秋午后,她却穿得极少,一袭棉绯的宫袍,朴素得像,尘埃。去年这个时候,她们还在夏朝宫闱里挑选着项祁送来的景纹丝绸。

素手一扬,顾容浅宣布明月起身,同时示意周围的侍女移驾。看项晓清那样静默地跪着,突然想到项祁曾叮嘱她,好好地护着这位柔弱的公主。心下一烦,便打算回宫。

不知过了多久,项晓清才站直身来,看着顾容浅越走越远,身影渐渐模糊,直到暮色四合,浓缩成点。

项晓清对自己说,她已不是容浅。

马场。

眼前的马驹通体浅金,头细颈高,四肢修长,体型饱满而优雅,步伐轻灵。它像她,同样是被进贡而来,献给烨帝。

项晓清很无奈接过套着它的缰绳,现在的任务就是照顾着这匹小马驹,照顾着它长大。她开始以为这小马会很乖巧,守着它在马场,好好看着便好。

然,刚接触它的那一刻,它的双眼瞪视着她,一声“嘶”吼,旋即抬高了前蹄,烈势磅礴。它在向她挑衅,佯装微怒,给她一个“见面礼”。

被它一吓,项晓清一个后退,差点倒落在身下的草坪上。

后来她才知道这匹名为“玺”的小马驹尽是御马园里最为难缠的小家伙,一般的驯兽师都被它弄得伤痕累累。她也被这小家伙暴烈的脾气给吓住了,看着它似乎是得意地站在那,她心下来了不甘。

项晓清报以回瞪,爬起身子,小手一扯,拽紧它的缰绳。

玺,玉者,秉承王权。却被用在一匹马的名上?这是褒奖亦或是讽刺?

小马驹脾气硬,发出“嘶嘶”咆哮,马蹄抖动,要不是一旁还有别的驯马师看着,差点就把项晓清掀翻。项晓清道:“恃强凌弱?真和他一个德行!”

也不知道玺听不听得懂,只是稍稍消了一些狂躁。项晓清也不想侍候着金贵的它,举目眺望,看到的是无垠的草场。

玺是一匹混血的汗血宝马,骨骼清绝,眸子傲视,仿佛是带着怒意重重,看着囚禁着它的皇家马场。眼前的女子,似乎比小小的它,还要矮上三分,绝对构不成威胁,她也不像他人一样,以驯服它为目的。

它狂烈不羁,看着她在那里发呆,遂翘头走向马场处最高的山峰,项晓清手握它的缰绳,来不及反应,就被这个小家伙给拖着走……

玺故意折磨着项晓清,一下跑一下走,将她手上刚刚结痂的伤口给撕裂开来,她怒,一把甩开它的缰绳,任由它跑。手上,包裹着一层雪色绷带,伤口一裂,立刻血染。

项晓清倒吸一口凉气,站在那,泪卡在眼眶里,汪汪打转。脑海里忽地冒出一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她善,被西景钰欺个透彻。玺恶,便无人敢骑。算了,玺只是个暴烈的小动物而已,没必要和它较劲。项晓清解开手上的伤口,坐在微微泛黄的草上,抬首望天。

澈蓝的天际上,絮白项朵点缀其上。恍惚地,她似乎又看到了项祁那张俊逸的脸,他的眸子好亮,熠熠闪烁,却是不说话。

他在向她微笑,那是很浅很浅的那种笑,却,触目惊心。项晓清只觉得如鲠在喉,都不敢唤他皇兄,不敢向他开口,她曾在某个静谧的午后,看到顾容浅站在漠朝宫掖的一处小亭子里,手中拿着的是一把桃花扇子。

开始项晓清觉得有些诧异,后来才想起来,那是某年三人一同溜出宫,在热闹的夜市上,项祁为她买的,那柄扇子上,曾落下二人题下“天长地久“四个字。

她清楚地记得,容浅落的字是“天长”,字迹清逸。可,天有多长?项晓清看到的是,女子一袭华艳地坐在火炉边,一边狠狠地撕碎,精致的扇子被那双秀美的手,撕得只剩骨架。而“天长地久”这四个字,覆在那张废纸上,被顾容浅直接扔弃在火里。

不用片刻,一切成灰。

也是顾容浅那双秀美的手,曾教自己写下,“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项晓清还曾记得,可,她似乎已经忘了。

皇兄,你深爱的女人在一夜间背叛了你?你会原谅吗?

你已不能说话,但,清儿相信,你的选择是,永不原谅!

一旁站着的小马驹看着静静坐在那的项晓清,觉得她或许是不同的,遂向她靠近了几步。也是这细小的声响,将项晓清拉回神。她瞥眼看着玺,道:“小家伙,还想吓我?”

玺立刻站在那,警惕地看着坐在草上的项晓清。女子一袭夜白长裙,上绣浅紫小花,是驯马女常穿的那种,却让它觉得很不一样。

项晓清看它这样,立马挪了挪身子,表示自己也警惕着这只小马,不想和它靠得太近。过了片刻,玺低下它高傲的头颅,乖乖地在原地吃草。项晓清也背过身,小手拔起脚下的秋草。

玺开始好奇她,有意无意地接近。可,项晓清反应也快,看它迈一步,便挪开三步。

一时间,关系开始微妙起来。

项晓清没心思和玺斗,一心念着自己和阿曜的约定。今夜,是他带她走的日子。想到可以逃离这里,心下就豁然开朗,手指一动,一个简陋的草环就编好了,这是项祁曾教过她的,逗她开心之用的。

玺还在看着项晓清,却见女子一个起身,拍拍裙裾上的草絮,继而,走向它。

它大惊,以为项晓清和它玩小把戏,欲要后退,却听见女子轻声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怎么可能?它刚刚故意使坏害她,怎么还不会报复它?

玺还没来得及跑,就看见项晓清已来到了它的面前,将刚刚编好的草环戴在它高贵的头上!甚至,那双小手还大胆地摸了摸它油亮的鬓毛。

“皇兄以前就是这样教我打扮小马的?怎么,不喜欢吗?”她的小脸贴着它,可以清楚地看到透彻的明眸。

一时间,它一改往常,乖乖地任她看。

她轻轻拍拍它,悄悄说:“可惜我们没有缘分,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美的马。”

旋即,项晓清绕过它,向无垠的深处走。才走出三步,远处就传来了恭迎之声。

竟,是烨帝来了!

项晓清原本放松的身子,立刻紧绷。隔着一座山头,她看见,明黄的龙撵倚仗旖旎开散,西景钰坐在其中,斜眺四周一圈后,旋即下了轿子。

她拒绝上前迎接,本想躲起来,却被另一位驯马女拉扯着走下草场。项晓清不从,道:“奴婢之身,不便见君。”

那驯马女也不知项晓清是弃妃成奴,好心劝导:“傻丫头,不去参拜可是死罪!”

她的表情又惊又逗,看得项晓清忍俊不禁。参拜?当他西景钰是神还是佛呢?那般敬畏的词语竟然用在他的身上,真是可笑!

推不掉这位好心的驯马女,项晓清被迫合着一干马奴,跪在一方草场之上,等着西景钰巡视而过。

一干人都是卑怯地跪在地上,唯独项晓清,身子僵硬,像个小木偶,背脊弓起奇怪的弧度。那位好心的驯马女以为项晓清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想要博得西景钰的注意,遂拉了拉她的衣袖,低低道:“劝你别这样,之前有个像你一样的驯马女奴,让烨帝看了一眼,第二天就让霓妃剜了脸。”

项晓清觉得可笑,冷笑一声,自己都这幅模样了,怎么可能还想与西景钰有什么瓜葛。

然,这一声笑,偏偏传到了西景钰的耳畔,他往前的脚步顿住,朝着黑压压地人群道:“好笑?你倒是给朕解释解释你在笑什么?”

人群“唰”地退开一条路,项晓清有些不解,不经意地一个抬头,便看见了西景钰站在自己的前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项晓清回过神,胸口涌起一股异样,是恨也是不甘。

她藏在宽袖的小手握成拳,继而将两手交叠在身前,她仰头,不再笑了,只是静默地对视着他。并不答话。她在他的面前,弱势得像只小鸟,雨夜里,她抛尽所有,伏在那,求他,换来的是他一个摆手,招来宫婢,活活地将她拖走!

她示弱,没用,也无法强势,不知道该在这男人面前摆出一张怎样的脸!

咻地,烨帝冷脸。盯着她数秒,道:“项晓清你可是哑巴了?朕叫你回话!”

毒舌!项晓清怒,手指一窜,触到伤口,疼得难受,小脸拉下。然,在西景钰眼里,是她摆出脸色,给他看!

不容她开口辩解,他来到她的面前。一把拽起跪在她,逼近她柔柔的脸颊。温热的呼吸一下子就扑在她的脸上。她不适应,想躲,却被他一把拽住衣领,凌厉地看着。

后来在他身侧待久了,才知道他最为厌弃她那种轻蔑。他要的是,她如他脚下踏着的江山,永远被掌控,绝对臣服。

项晓清知道自己不得不退却示弱,只得弱势道:“我在笑自己命贱。”

一语惊人!

也是这一句话,引得西景钰失神,手中力道一松,让她得以喘息,继而猛地用脚尖点地,逃离他!

低头,看到的是,那双骨节分明的双手戴上一双精致的兽皮手套,像拽小动物一样拽住自己!她恨他,毁了她的一切,还要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

离他这么近,一甩眼便发现他竟有点不同。今日倒是没有穿龙袍,反倒是穿了水纹深紫长袍,一头发悉数用高冠束起,腰佩白玉紫金带,看起来不像君王,狭长的凤目秋水潋潋,倒像是一位豪门的翩翩贵公子。

可,那只是一瞬间的错觉。她立马回过神来,他就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命贱?”语音挑高,西景钰这语气是反问。

项晓清站在他的面前,还不及他的肩高。可,她并没瑟瑟,倒是咬紧下唇,说:“是,命贱!”

这是她对他说的,心下想的却是咬牙切齿,她在他的面前,没有什么尊严可谈,保持着恭谦,只是为了马上拜托这个大麻烦,早早脱身。

烨帝笑了,贴近她,隔着半寸距离道:“是你自己说的,要朕废了你!”

项晓清冷脸,等着他的下一步奚落。这般喜欢伤口上撒盐的人,必定会自食恶果,就像在日后的某一日,她终于可以含笑地看着他面色铁青!

可,他却不说了。一个转身,背离她,束手而立,对着数百奴隶道:“把朕的玺带来。”

立马就有人动身找马,项晓清站在原地,看着脚下跪着密密麻麻的人头,心底发寒,这样,让她觉得人命像刍狗,丝毫得不到重视。在夏朝,她未曾见过这样。不是说没有,而是项祁将她保护得太好,不让她看尽丑恶!

不多时,玺就被人强行牵了过来,依旧是狂傲不羁,嘶吼阵阵,却在触碰到烨帝凌厉的目光时,瑟缩一下,立马安静下来。

他果真不是人,连畜生看了都怕!项晓清如是想到。

距着烨帝三寸之遥,玺顿在那,死活不敢上前。这举动,引发了监马卫的恼怒,又是抽打又是怒斥,可,这些对玺都没用。

烨帝玩味,朝着项晓清道:“朕的小马奴,你去试一试。”

调戏的话,却是不容抗拒。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旁的人推着上前。眼前的小马驹,淡金的毛色上,竟有了数条鞭条抽打的痕迹,泛出点点红。

项晓清本不想过去,看着玺站在那,受着怒斥和鞭打,心下竟产生一丝疼。

可,她也不敢太靠近愤怒的玺,怕这个小东西又一次给它来一个“见面礼”。正欲后退之际,却是碰到西景钰的肩胛,原来,他正站在她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