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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他的项晓清,低下头,轻声问:“皇兄,你在说什么?”

他的声音一直飘忽,她根本听不清!“皇兄……”

她贴近她,想听他嘴角一张一合地到底在说什么!可,当她终于听清她在说烨帝时,被人一把抓了起来。

昏迷的项祁倒落在一旁,而她径直被烨帝扛着肩上,往远处停着的大轿走去!

“不……”

她大叫大闹,像个已经失去心智的疯子,被他扛在肩膀上,胃里又是一阵抽搐,让她想吐……

“清儿……清儿……”眼见着项祁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就越是着急。手舞足蹈,却又不知所措。她甚至想,要是自己当时听了容浅的话,去校场学些拳脚,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她被扛着,眼睁睁地看着项祁躺在那,声音减小……

“西景钰,你个混蛋,快放我下来……”

他脸色铁青,不为所动。他的强制,就是套在她身上的枷锁,难以挣脱……

过了片刻,她不闹了,不动了,用微小的声音道:“皇上,求你让我去见见皇兄吧……”

她的声音开始沙哑,声带开始刺痛,再也不似以前那样天真无邪,宛如出谷黄莺。还要她强忍痛苦,被他这个杀凶仇人抱着!

烨帝自然是不准的,抱着她,一步步走向那条回宫之路!

她趴在他的肩头呜呜啜泣,就在他卸下防备之际,张开双唇,朝着他的宽肩咬了下去。她几乎将全身的力气使在牙齿上,狠狠地咬着他,想把他肩上的肉也咬下来!

隔着薄薄的龙袍,她却可以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为什么他杀了项祁没有报应?反而活得好好的!甚至仍然可以保持着一副人上人的姿态,随意地将自己踩在脚下?

西景钰吃疼,差点将项晓清直接甩下身。可,到了项晓清落地时,他又出了手,没让她落到地上,本是要把她带入怀中,却见她一脸冷漠厌弃,便一个反扣,拉开她与自己的距离,几个踉跄,她已离开他数丈!

“几日不见,你倒是由兔子变成小狗了,竟然敢咬朕!”他的声音阴冷,单手抚上被她咬过的右肩。那儿,是温热的血,染透了龙袍。她真狠,隔着衣服,也要将他的肉咬掉!

她冷面朝着他,用脏兮兮的衣袖抹掉唇角上,他的血。“兔子急了是会咬人!”唇间,是血腥味和那股异香,恶心之极!

她转身就是飞奔,连靴子被甩掉都置之不顾!

这就是血债血偿吗?为什么项祁都被他害得几乎死去,而,他只是被她咬了肩?不,这不公平,她要他偿还得更多……

可是,她忘了,现在她委身于他的眼皮下,他的一个挥手,便是千军万马拦住她的去路!

她被众人隔着,眼睁睁地看着项祁还以为她在他身边,费力地动着手指摩挲着四周,唇角还在动着,似乎要对她说些什么……

然,她离他那么远,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李怀望着她,握着护刀的手,一松,却终是失了给她援助的机会。

那一夜,他带着士兵化作铜墙铁壁,硬生生地让她隔着冗长的距离,和她的皇兄天人永别……

她的小手化成拳头,砸在他的铁甲之上,无异于隔靴搔痒!可是,她就是不放弃,一直捶打,直到,柔小的身子被人像捻小动物一般撵走!

--

帝都北郊。

叶澜站在桐木之下,笑看着前来的铁裘----慕容曜的贴身侍卫。他当日朝着行医的慕容一句“大丈夫当朝游北海,夜宿梧桐。”让慕容曜赏识不已。

很好,他不负她之所望,将人带来了!她自幼时便对慕容曜上心,甚至还会排出暗线盯着慕容曜每日的衣色款型,她会记载在随身的小札上,务必做到每日可以和他穿着相匹之衣。

阿曜,你天生就是归我的!

“可有差池?”她低声问。

眼前的铁裘是慕容最为信任之人,也是叶澜最为隐秘的棋子。她爱他那么深,却被北疆皇族笑得凄惨,除去父皇会帮着她,其他人人前怒骂慕容曜,背后却在笑她这个公主花痴!

是,她是花痴,为了慕容追了一路,他施药治人,而,她就下北疆奇毒害人。她是妖女,他是圣人,岂不更绝配?

“公主,世子在车上。绝无差错,请放心!”

叶澜丢掉手中把玩的那朵小花,笑得灿烂!什么烨帝逃妃,敢和慕容在一起就是自寻死路!她唤来一旁的心腹,将早已写好的书信递了过去。

的确,劫狱是她通风报信,侍卫的叛变是她一手策划,包括,放出错误消息,引走慕容,全是她的操控。为什么那个烨帝的小逃妃可以引得他侧目相待,她呢?为他跋山涉水,甚至是……

眼前的这封信,是她要为他证明清白,是她把劫狱救夏国皇子的事情同他撇得干干净净。都怪那个逃妃项晓清,不是她,阿曜怎么会冒着名誉被毁的危险去就她的皇兄,那个早已被她下了蛊毒的将死之人?

不多时,铁裘将叶澜引到了一处密林,落叶深处,停着一辆极为简陋的马车。这是铁裘趁慕容不备之际,打晕主上,将他带来了叶澜身边。

叶澜上前,一旁的北疆秘卫也跟着,怕其中有诈,然,女子走了几步,顿在那,朝着身后的护卫做了个停下的手势,独自朝着马车上走去……

她相信,她的阿曜正在那马车上等她!

现已是秋夜,?黄华叶衰,脚踩落叶,发出“莎莎”的声响。

她不敢走快,怕惊扰了他,又急着见他,自相矛盾。也不知道那一路有多漫长,她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考验着她的耐心!

当那一双手,揭开厚重的轿帘,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那是月夜下沉睡的男子,肤色如玉,剑眉如虹。她靠近他,纤纤素手划过那张暗恋悱恻脸颊,指尖,是细腻柔滑的肌理,继而由上往下,手下的触感,犹如拂过上等丝绸,潋潋幽心。

可,当她的指尖划过那张对她假意迎合的唇时,突兀骤起,是刚长出来青色胡渣。都怪项晓清那个贱

人,求她的阿曜去劫狱,弄得他那般辛苦!

“阿曜,为什么血蛊对你没用了,你还装病骗我呢?”她的手尖跳过他薄薄的唇,依着那双好看的双眉开始描绘起来……

阿曜,叶澜不是傻瓜,你那日带着逃妃回了帝都,真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去颂颜轩找你,你倒好,找个替身在那替你躺着,真以为我看不出吗?

他现在是沉睡着的,为何眉头还是紧锁着?还在担心劫狱的事情吗?“阿曜,我都帮你弄好了,一切都摆平,安心睡吧!”

正欲跳上马车,搂着他一起睡。却不料,他阖着的双眼忽然睁开,直勾勾地望着一脸痴迷的她!

那眼神,连以前的假意温柔都不带,冷意嗖嗖地打量着她!

她的视线往下,却见他的右手已经提起了长剑,拇指一低开,旋即将剑鞘拨开……

项晓清轻眯的美目咻地睁开,恍忽诧异……

前一刻,她在梦里,项祁牵着她去夏朝的御花园,容浅早在薄暮亭中,备好消暑的各种水果佳酿。那是极热的夏,空气里却流窜着甜沁的香气。

四下,是阳光透过树桠,隔着茵茵绿叶,洒在项祁与她的身上……

项祁步子迈得宽,而她,则走得很慢。

以往,项祁会先赶在她前面走一小段,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就会急了,扯开步子跑。然后,在前方的某个转角,项祁就忽地一下出现在她眼前,先是把她吓一跳,继而用着睿智深沉的口吻对她谆谆教诲,他总是会说,清儿动作太慢,以后出来,得要轿子抬着才行。

他的话是冷的,脸也是冷的,却在她被他的装模作样逗得咯咯直笑时,一本正经,问:“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是哪个傻丫头开始还被母妃说得眼泪汪汪的?

说道伤心事,她不笑了,可,项祁开始笑了,他轻轻揉揉她低下去的头:“清儿有皇兄照顾着,不用再想项霓和母妃那边的不开心的琐事了!”

这就是项祁,最宠她,最疼她的皇兄,把她这样一位被众人遗忘的公主,捧在手心,悉心呵护,让她就像是深宫里的一株幽兰。

可,偏偏这次项祁不等她了,她站在每一个个分叉口等他,以为皇兄下一秒就会从某一隅里跳出来,可,始终不见他。

她每走过一个路口,就想,皇兄,快点出来啊,清儿真的要迷路了!

等快到目的地时,她闹了小脾气,心想,皇兄,你要是再不出来,清儿看到你时,就冷着脸不笑了,让你冷场……

可惜,到达容浅所在的亭子时,她看到的是,项祁已经和容浅坐在那儿,两人笑得很欢,完全就没看见脸色黯淡的她!

皇兄,你真的不等清儿了!

玉龙腾项的九曲壶里,装满西域贡献而来的葡萄美酒。容浅在和项祁玩着花间令,这次非常的奇怪,往往是项祁赢得多的,可是,当项晓清走进他们,看到的却是项祁输了一盘又一盘,被容浅笑着灌酒……

那猩红的葡萄美酒,是被他含笑喝下的,为什么她却清清楚楚地看见,项祁每喝一杯,就会对一旁的容浅展颜一笑,而,每笑一次,他的胸膛开始出现一条条一寸长的口子……

这是怎么了,她几乎被吓傻!

“皇兄,别喝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她急急忙忙跑到亭子里,隔着八仙桌就去躲他手中的酒,却发现,他在对着容浅笑!

俊逸的眉目展成春日的暖阳,却配上一道道汨汨流血的伤口!

然,她项晓清在他面前就成了是空气,他直接忽略她,含笑盈盈地接过容浅递过来的罚酒……

不,不可以再喝了!她很急,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感觉一切乱得像一团麻,把她急得几乎要哭出来。

她跑到项祁面前,扯扯他宽大的衣袖,就像以前那样,不敢说出拒绝,只能扯扯他的衣袖,悄悄地告诉他,她不希望这样……

可惜,这屡试不爽的一招,今天已经失效了,项祁没理她,又喝了一杯。她的皇兄,就像被人蛊

惑了一样,任由伤口恶化,任由她百般求他,都无法动容。

“容浅……”

她退而其次,不直接劝皇兄,直接让容浅别再给项祁灌酒……

可,容浅也不理她,继续劝酒,她的漠视,她将项祁的安慰置之度外,让她彻底失望。这一刻,她对这位已伴了自己七年,同自己无话不说的太傅姐姐产生了丝丝埋怨!

她走近项祁,“啪”的一声,使劲扬手,打掉他接着酒杯的手,以从所未有的愤怒目光盯着他,她恨他的自虐!更恨他和容浅把她当成空气。

她的皇兄,是她在夏朝里一边天,他若垮了,无异于宣告她的世界也开始支离破碎!她更多的是心疼,小手捂住她的伤口,试图为他止血……

素手纤纤,捂住那汨汨而流的鲜血,似乎不管用,她想用力,又怕项祁疼,这场景太过熟悉,让她不由加大力气,生怕项祁再次背她而去。

心下一窒,她的脑海里竟然出现了西景钰的模样,他站在遥遥之处,看着她像傻子一样无厘头地照顾着项祁.不由,凉薄的唇角挂起一抹讥讽的笑,他在笑她,哪怕是换了一个时空换了一个地点,她还是那么傻,那么柔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项祁在那痛苦!

这一刻,她的忍耐悉数崩溃!“若不是你执意要杀皇兄,一切都不会这样!”

可,她的语气越凶,他笑得越是舒坦。

她不懂他,却是恨他的嚣张恣意!她摇摇脑袋,双手护头,不想看他,要把他从脑海里抹掉!“清妃,朕给你最后一次警告,莫要违逆了朕。”

明明已经将他的身影抹掉了,可,阴冷的声音还是无孔不入,让她不禁嗤笑。

她一直就是逆妃,是逃妃,甚至是替补妃。怎会因为他的一句警告就不是?

“清儿……”一声轻响,项祁终于唤她,他的话,永远是不疾不徐的,将她从黑暗拉入明媚的夏。

她很庆幸,自己的那一招奏效了,他的眼里终于给她的存在腾出个位子,终于能好好的看她!她几乎是飞快地将小手放到他的掌心,借着他力站直身体。慧黠地看他一眼,他永远是最疼她,最宠她的皇兄!

他不会不理清儿!

那张俊逸的脸贴她那么近,可以看到夏日酷暑的芒光穿越瓦砾罅隙,一深一浅地落到他精致的轮廓间,那般鲜活,仿佛昨夜种种只是她的梦魇。她提醒自己,这是最酷热的夏,她在宫廷里,项英未嫁,永远可以陪在皇兄身边。

一个回头,便可看见容浅坐在那背日之处,笑靥如花,一袭浅紫滚丁香的落地长裙,韶雅清新。是的,她想,她只是那个惊采绝艳的夏朝女太傅,是恋着项祁的顾家长女,不是陪她和亲的顾容浅!

她对项祁说:“皇兄,刚刚清儿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竟然梦到自己去和亲了!清儿真是傻,皇兄说过,要为清儿挑一位绝世无双的驸马,怎么会让清儿去和亲呢?”

然,项祁摇了摇头,狠狠地打断她所有的幻想。这次,他很认真的盯着她:“清儿,别骗自己!”

她楞在那,傻傻地看着他,直到,他又将话再说了一遍。

饶是话再轻,再柔,她也懂了他的意思。他在说,她自欺欺人!她想申辩,想向他撒娇,想让他骗她!“你又在戏弄清儿了……”

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先落了下来,顺着俏脸,几乎快哭成小溪。无论何时,她在他的面前,总是可以无拘无束,有泪便流,有苦便说。

项祁看了项晓清很久,终于轻叹一声,将她哭得颤巍巍的小脸拥入肩项。“别哭了……”

项晓清都不记得他多久没抱过她了,只记得在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总是哭闹,是皇兄每日避开母妃,偷偷来找她,他总是抱着她,轻轻哄着她,让她安然入睡。可是后来,母妃发现了,狠狠地训斥了项祁一顿,项祁也略懂了些兄妹之别,就不便和她亲昵。

而现在,仿佛是回到了小时候,她哭花了一张脸,见他便不闹了,扑到他怀里,眼泪鼻涕地蹭了他一身。

他搂着她,一笑如风,翻覆红尘滚滚。“以后就只有清儿一个人待在漠朝了,要乖乖听话,皇兄不能照顾着你,自己也要好好的。”

话,被他说得像决别……

她不甘心,抢着问:“皇兄你在骗我,你之前从来都不是这样说,你说过会看着清儿嫁一个天下无双的夫君,看着清儿成亲生子。”

永远都记得他给的承诺,一直陪着她,看着她幸福!

她踮起脚,认真看他。这是酷热难耐的夏季,亭中鎏金鹤飞百花的小壶内,明烟袅袅,沉香如屑。她在项祁的怀里,被暖风和煦地吹过,听到长亭之外,铜质琳琅,纷纷作响。

“皇兄,你说过的,不会丢下清儿不管……”她努力地拽住他,却发现明明已经将手中的广袖握得那样紧了,心下仍是空荡荡的。

怀抱渐冷,她诧异抬头,发现项祁在缓缓离去,此生彼死,仿佛是浮生若梦。她跌跌撞撞地挽留着他,哭着看他。

他是最疼她的,未曾想,转瞬,他就已经离开她如夏花般的生命里。那么,多年前,她与他在夏朝宫掖埋下的那壶为她花嫁时备的女儿红,又将与谁共谋长醉?

那一刻,他在笑,幻美得像风一样,让她铭记终生。

再度回忆起来,最为后悔的,便是,他在与她最后相见时,她哭得像个泪人,又让他担心了……

梦,终于醒了。

逶迤的纱帘下,她雪肤如玉,乌黑长发悉数落在瓷枕之上,清丽绝伦。

可,她一睁眼就看到了烨帝。男人一袭明黄长袍,坐在她的牙床旁,修长的双腿交叠,不像是等她醒来,甚至让她觉得他在审视着她。

见她动了动身,他将掌背贴上她光洁的额头,那手,分明还带着外面的凉意,不像是为她探病,放倒是他在贪婪地利用她来取暖!

她掩饰地背过脸,拉过身上的锦被,将脸狠狠蒙上!

这一刻,她开始怀疑他为什么不立刻刺死她,好了解一桩祸害。后来,她想明白了,他是喜欢项霓的,她哪怕是再不好,起码那张脸蛋还是和项霓长得一模一样,世界上,已经没了项霓了,她是最像最像的人,为此,他舍不得放弃与项霓那么相似的玩偶!

那人看着她的滑稽,不由笑了……

一张凉薄的唇,勾成微微上翘的弧度,是讥讽,亦或是其它?他顺势斜睨着抱膝而坐的她,问:“怎么朕是只狼吗?让你这么怕。”

他单手掀开被她扔在身侧的锦衾,借此为鞭,一把勾住她的脚踝,笑着道:“第一,自己乖乖过来,第二,朕‘请’你入怀。”

她不听!不选!拖着一身惨白,跌坐那那里,眸色寂寂,昭示着自己刚从噩梦里醒。她太弱太弱,和他斗,会活活被吃死。

可,他是君,话便是圣旨,她不服,便是违逆。

果不其然,他腕下一个用力,锦衾一扯,她整个身子便失去了平衡,可,她不想被他掌控,十指紧紧扣住右侧的梨木浮雕,任他拉扯,硬是要坐在那。

她稚气,同时傲气,像一个叛逆的孩子,拼了全力去反抗!那一刻,她想项晓清,你不能再这样没有骨气下去,项祁不在,你要坚强些,不要再傻傻的,任人欺压。可,她似乎又忘了,自己已为鱼肉,眼前的刀俎,是不要得罪为妙的!

“给你两条路选,怎么,都不要,偏偏走第三条?”他见她素发雪颜,倔强地挣扎,忽然想到,多年前的这座宫殿里,也有那么一个女子,宛若玉雕般躺在这床榻上,眼泪涟涟,空洞的看着他,那样美的她,眸子却是含着莫大的恨,他很想靠近她,然,她的冷漠与厌恶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那年,是她对他残忍如斯,如今,他成了无情之人,伤得是与她一般美丽的项晓清。迷途而不知返,唯有,越陷越深……

“好,朕成全你这条路。”话落,他弯身上榻,挨着她蜷缩的地方,挡住她视线里目所能及的阳光。

在他的前方,她只能看见闪烁的宫灯烛火,以及,无尽的黑夜……项晓清怕了,像只小野兽地向他挥舞着自己并不锋利的小爪子,尖叫着叫他离开。

“暴君,请放过我!”某人脸色一沉。

“走,别,别……别挨着我!”某人脸色一暗。

“别蹭我!”某人脸色一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