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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勒轻哼一声,蓦地张开五指,我踉跄后退几步,一只手捂着脖颈直喘粗气,另一只手忍不住轻轻覆在小腹上,宝贝,对不起,娘亲险些害死你。

“我先走,这里的事你看着办,记住你答应过我什么,是你有求于我,所以,不要得寸进尺,等我的消息!”

漓天澈转身欲走,忽然回头看我一眼,目中微泛波澜,像是若有所思,“这个人先不要杀,留着他,或许还有些用处。”

说完这句话,他不再看我,转身大步离开,紫衣翩然,渐渐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望着他离去的修长背影,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然而下一秒,一股新的恐惧猛地涌上心头,穆勒会怎样对我?若然对我用刑,皮肉之苦于我来说并不足为惧,可是肚子里的宝宝该怎么办?如今我应

该怎么做,才能护得自己与孩子的周全?

漓天澈一走,穆勒冷哼一声,蹙眉上下打量我,幽邃目光在扫至我腹部时忽地一顿,瞳孔骤然紧缩。我猛吃了一惊,以为他已经发现了什么,转身便欲逃跑。然而身后有一双手比我更快,我没有回

头,却已能听见劲风呼呼过耳,袍袖猎猎,穆勒的手转瞬便攀上我的肩膀,“往哪里逃!”

我大急,反手去掰他的大掌,却被他猛地扯进手心,借势一拉,我便回转过身来面对向他,旋身的同时,另一只手挟带劲力狠狠挥出,出其不意一掌正中他前胸。

穆勒猝不及防受这一击,面色霎时阴沉下来,冷冷一笑,“臭小子,倒还真有两下子。”

拍在他胸前的手尚未及收回,便被他以风雷之势大力扣住手腕命门,五指倏地缩紧,手腕处顿时传来阵阵钻心剧痛,我险些忍不住叫出声来。

至此,两只手的命门皆被他牢牢把持,上身再也动弹不得。

我抬头怒视向他,手腕仿佛就快要碎裂一般,痛得我几欲昏死过去,然而我却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任他怎样用力,就算是即刻废了我的两只手,我也不能够喊一声痛,因为只要我一开口,他必定会认出我来。

恍惚间,耳听一声骨骼清脆裂响,只一瞬间,我便痛得连一丝惨叫的力气也无,双腿一软,摇摇欲坠。

穆勒蓦地松开手,我便跌坐在地上,他居高临下奇怪地盯着我,“这样都不叫?难不成你真是个哑巴?”

我垂下头去不再看他,周身阵阵发冷,右手已再无任何知觉,软软垂在身前。

他蹲下身靠近我,忽地抓起我左手高高拎起来,嗤笑道,“看你其貌不扬,却长着一双比女人还要女人的手,倒是可惜了,我不过多看了两眼,你跑什么?白白断了这么一只玉手,这会瞧着还真叫

人心疼。”

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凛冽且张狂,忽而忆起前突厥汗王那天下尽人皆知的不堪嗜好,心底骤然生出尖锐的抵抗与厌恶,胃里开始剧烈翻搅,恶心到几乎就快要当着他的面吐出来。我竭力压抑胃中的

不适,抬眸瞅他一眼,冷冷别开了脸,却被他伸手一把钳住下颌,被迫侧目与他对视。

他别有深意地望着我的眼睛,忽地邪肆一笑,温热粗糙的指腹在我下巴上来回摩挲,陌生而令人嫌恶的触感让我浑身泛起阵阵寒意,禁不住地瑟瑟发抖。

浑身猛地一颤,我不敢相信地抬眸看他,胃里再度泛酸恶心,欲吐的感觉一阵强似一阵。

若他知道我是谁,还会不会这样对我?不,我不可能向他表露我真正的身份,那样只会令这一切更加混乱不堪。本以为可以带着宝宝远走高飞,躲去天涯海角,从此自由自在地生活,然而如今却又

再次身不由己了,不,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离开了他,我的天空已塌陷了大半,而剩下的一小半,我要拼尽全力为我们的孩子撑起来。

身子骤然一轻,我竟被他突然打横抱在怀里,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这样亲昵地抱着,凭谁看见了,都会觉得怪异。

我又羞又怒,脑子里已不能再思考,忽然伸手一把扯住他前襟,迫使自己仰面靠近他,盯着他深邃幽黑的眼眸,一个字一个字,无声地张口,“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你来中原想要做什么,只要

你保证从此再不碰我,并且答应敬我为上宾,我会助你除掉王叔默托,夺回你的江山!”

穆勒低头看着我的口型,眸色渐渐转浓,深不可测,忽地冷笑一声,“就凭你?一个‘哑巴’?你既已知晓本王这么多事,就该知道本王最后不可能留你这个活口。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挣扎着自他的臂弯里脱身下地,从容轻掸衣摆,面上笑容淡静,看向他的眼中透出淡淡嘲讽,“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们的目的,这就够了。”

他的表情已经证实了我的猜测,漓天澈走时曾说穆勒有求于他,又说为了他的千秋大业。穆勒此番再度返回中原,必定是为了他的汗位而来,如今放眼天下,除了大权在握的漓天澈,确实已再

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帮他。我这么说,不过是想投石问路,为自己争得一个缓和的契机,至于他能否顺利从默托手中夺回汗位,我一点都不在乎。

“本王凭什么信你?你就不怕本王现在就杀你吗?”

我缓缓摇头,眼眸清亮,从容且不迫,“如果我没猜错,不出几日,太子殿下便会下令派兵进驻大漠,借威慑西域之名替你一举拔掉默托这根眼中钉,我说的对么?”

穆勒一怔,微微眯起眼眸,眼神锐利,冷冷打量我,“你还知道多少?”

我微笑着摇头,不再张口,只抬眸望定了他,面色淡然自若,不带丝毫闪躲。

我又猜对了,他来,是为了向漓天澈借兵,唯有一点,除非他自己告诉我,否则,我永远都不可能猜到,那就是在这场盟约里,他又向漓天澈允诺了什么?

“你知道的,他必定也知道了?”

“谁?”

穆勒扑哧冷笑,“还能有谁,我如今沦落到这般地步都是拜谁所赐,你不可能不知道吧!这笔帐,本王迟早要向漓天颀讨回来!”

乍一听见他的名字,浑身血液像是骤然被凝固住一般,再也无法流淌。长袖下,左手紧握成拳,指节攥得青白,被他生生折断的右手早已没了任何知觉。

痛,很痛,不是手痛,而是心痛。终究还是放不下他啊,我这样头也不回地一走了之,他只怕会更恨我吧。

“怎么你这么大的反应?看来你真的是他的人,如今这又算是哪一出?你若真心想帮我,岂非背叛了他?还是,这一切根本就是他早就策划好的阴谋?”

我抬头怒瞪向他,“谁说我是他的人,你若不信便杀了我,何必废话这么多!”

砰的一声巨响,身后房屋终于承受不住大火,轰然倒塌。这里虽然偏僻,惊动附近村子却是早晚的事,几番想要杀我的那个人灰头土脸地跑来,俯身跪倒在地,“启禀王上,火势太大,如不尽早离

开,村子里的人只怕很快就会赶过来。”

穆勒蹙眉冷哼,“废物!”

侧目瞥我一眼,淡淡道,“带他一起走,即刻出城!”

“是!”那人上前一步,附在他耳畔低语切切,“那个女人也安顿好了,此刻正躲在城外的一家驿站里,押送的官兵已被我们的人收买,回去只说她路上染了疫病暴亡,未免其他人遭殃,已将她的

尸体就地焚化了。”

穆勒浓眉一展,勾唇浅笑一声,“做得好,一定要看好那个女人,她的肚子可是本王的一张王牌,不能浪费了。”

原本并不在意他们的低声交谈,然而无意中听到最后一句,心跳还是忍不住停了半拍。

“她”的肚子,押送的官兵。难道是前日刚被羁押出城,预备同汝南王等人一起流放至边疆服役的慕?嫣?穆勒说她的肚子是他的一张王牌,什么意思?他暗地里究竟还在筹划些什么?

慕?嫣肚子里的骨肉是他的,穆勒说这个孩子是他手上的一张王牌,那么。

抬眸怔怔望向穆勒,面色苍白,像是转瞬间失去了魂魄。穆勒要对付他,我该怎么办,明明说好了要把一切都放下,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是满心都牵挂着他?

“愣什么?还不快走!”那名黑衣侍卫不耐烦地催促我,伸手猛推一把我右肩。接连的刺杀失败,他显然已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立时除之而后快。“之前在篱门前你明明跟我说过话,这会

又装什么哑巴!”

本已麻木了的右手手腕在他大力推搡之下骤地剧痛,骨肉相摩擦的恐怖声响清晰入耳,手腕处像是被生生撕裂开来一般,我再也忍不住“啊”地痛叫出声。

声音在半空里戛然而止,我死死咬住下唇,忍痛骇然望向穆勒,剧痛来得太过突然,那一瞬间除了惨叫,脑中根本再也想不到其他。

漓天澈即位以来,明达政事,简贤任能,诸事亲力亲为。也因此,再没有功夫来我的湖心水榭。

如今玄畿宫里人人都知,颀王侧妃被新皇囚禁于湖心水榭,新皇更加为了我,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将后位空置,发妻元氏名曰晋位,实则被贬。

宫中谣言一时喧嚣日上。

“颀王北征,英勇战死。”

这是漓天颀留在《漓国志》上最后的只言词组,漓天澈顾及我颜面,并没有将他所谓的“谋反”事件载入史书,然而这样的轻描淡写,终归还是将我惹怒。

弑弟夺妻的骂名,身为一国之君的他担得,我却不能。

一颗心早已随漓天颀而去,从此生无可恋。

闭上眼睛,过往种种,悉数浮现眼前,有悲伤,有甜蜜,有相聚,有分离。

回忆,如若珍宝。

眼角干涩,已流不出眼泪,泪流干了,继续流血。师傅警告过我,不许再哭,否则,这双眼睛便保不住。可是,我根本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

二哥,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想就这样随你而去,可是我不能,事到如今,我连死的权利都没有,我若死了,会有很多人因为我而无辜殒命,我犯不下这罪孽,我做不到。你生我生,你死我死,可是如

今,我死不了。

二哥,你说过,等回到锦都,我换回了女装,你还要用一生来为我画眉。我人就在这儿,你呢,你又在哪里?你走了,丢下我孤零零一个人,在这年华流转里,独自画眉。自此,画于谁看?

二哥,你不许我再离开你,可是你却先行离我远去,上天入地,你叫我去哪里找你?日日夜夜,你连魂魄都不曾到我的梦里来,你是真的丢下我再也不管了吗?我们经历过太多坎坷,好不容易在一

起了,你怎能忍心再丢下我,怎能!

血的颜色,妖艳诡异,刺得眼睛都睁不开。

遍地都是尸体,再找不到一块空地,残弓断剑,血肉模糊。

嗖的一声,一道箭矢凌厉破空,直冲身前那个朦胧而熟悉的影子而去。万丈深渊,他头也不回地坠落,黑色风氅猎猎招展,在空气中翻飞如云。

只一瞬间,他便再也消失不见。

我惊喘着猛地坐起身来,愣了许久,方才醒悟,这一次,他是真真切切地不在人世了。

躬身抱紧膝盖,将脸深深埋于其中,在暗夜里,泣不成声。

颊上,血流纵横。

梦之佚始,他将我狠狠箍在怀里,眉间眼底戾气大盛,痛苦若狂,“项晓清,你给我听好,我再说一次。我要你,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手,绝不!”

“你记得。前路再难再险,如今有我在你身边,你再不是孤身一人了。”

云翼背上,两两相依,他附在我耳畔怅然低道,“真想就这么带你遨游天下,四海为家。你若倦累,我便于山野之间为你修一小筑,织布耕田,抚琴烹茶。那里只有你我二人,谁都不能搅扰。”

玉澜堂内,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他当着帝后与满殿朝臣,向全天下亲证我地位,“我的府里从来就没有正妃侧妃一说,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往后更加不会有!”

“为你。我愿做任何事。”你厌倦了当一枚棋子,我便去夺这天下,让天下人做你的棋子!

重伤昏迷,生命险些因为血尽而枯竭,他在我耳畔厉声,“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项晓清,这是你亲口对我说过的话,我们还未结发,你怎么可以现在就反悔!你给我醒来!”

“你可知今夜你若再不肯醒来。我将一无所有!所以。项晓清,这辈子别再妄想从我的身边逃开!否则。不管是修罗血池亦或九霄神殿,鬼挡杀鬼,佛挡弑佛。就算上天入地,我

也要将你抓回来!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不在乎!”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日日为我开怀而笑,我会摘去你身上的枷锁,除去你心中的羁绊,让你从此再也没有负累,再也不会身不由己,再也不会笑得这般落寞。你生我生,你死我死此生永不负你!”

“在这个世上,我只有你了,清儿,别再。别再令我生不如死。”

一字一句,言犹在耳,然而,他却永远回不来了。

他深邃的眼眸,他认真的表情,他*的嗓音,他霸道的深拥。

我从这一刻开始,再也再也。见不到了!

就这样呆呆地抱膝而坐,不眠不休,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便全是他的身影,再也挥之不去。

“咕咕。”

不知过了多久,窗边忽然传来奇怪的声音,我抬眸怔怔望过去,竟看见一只浑身雪白的鸽子在窗台上来回踱步,腹中不时发出“咕咕”轻响。

这座水榭坐落于湖中央,重兵把守,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哪里来的信鸽?

我微微一愣,起身下榻,蹑手蹑脚走近它。

伸手把它抓进掌心,果然自它的脚上抽出一张字条,盯着手中那小小的纸卷,心跳骤地加快,呼吸险些停窒。

“已自全力搜寻夜的下落,一日不见尸体,莫要放弃!煞留。”

莫要放弃。莫要放弃。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连煞都懂得的道理,我却只知一味悲伤自闭,潜意识里竟真的当他已经永永远远地离开。君当作盘石,妾当作蒲苇。盘石无转移,蒲苇却已不再韧如丝。这一刻,我恨死了我自己。

他没死,一定没死!这个世上最爱我疼我怜我宠我的人,一定不会就这么狠心舍我而去!我应该好好的活着,就算前方处境再艰难也好,我都要坚定地等下去。只要一日不见他的尸体,我便一日也不能死心。

二哥,我终于知道你的魂魄为什么不肯来我的梦中与我相会,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死,对不对?

一夜再也无眠。

天亮的时候,我拉开水榭的门,沿着石桥一步步走出去,素衣长裾,帛带当风,一步比一步走得凛然。离我最近的两名御林军士兵见此大吃一惊,手中长戬锵地交碰,将我拦住。然而在看清楚我面

容的一刹那,两人瞪大了眼睛骇然失色,浑身巨震,手上长戬险些拿捏不稳,坠落在地。

面前的人,戴着一张精致妖冶的银色面具,掩去大半面容,黑发如缎,张扬披散。一袭素白锦衣曳地,衣袂处暗色的流云纹图案冷芒熠熠,一身寒气噬人。此刻面具下的那双眸子,竟是如妖精羽翼

一般透明的红色,冷艳神秘,不可方物。只一眼,便叫所有人不寒而栗。

抬眸冷冷扫视他们,“让开!”

“王。王妃,皇上有令,命您在此安心静养,未经传召,不。不得擅自登岸。”

我抿唇无语,又再迈近一步,脸离锋刃仅咫尺之遥。两名士兵相顾失色,见我丝毫不肯退让,手中兵器微顿,无奈移了开去。

拂袖继续前行,所经之处,层层拦阻。

“王妃,请不要令属下为难!”

“我是颀王妃,更是先皇帝师,当今皇上都需敬我三分,你们谁敢拦我!”声如滴水溅玉,清冷,寒极。

身前顿时黑压压跪伏一片,却没人敢再让开,心中怒火顿起,我冷哼一声,便欲硬闯。

“帝师的话,谁敢不听?”

熙和如风的嗓音,淡淡的,透出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我抬头,漓天澈负手长身玉立,一身明黄衮龙皇袍,金冠束发,眉目依旧温润俊雅,然举手投足间却挥洒一股王者傲气,英姿勃发。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前的每个人无不惶恐不安地埋下头去,只剩下我隔着不远的距离冷冷与他对视。

“你们都先退下!”

圣命一出,身前转瞬间退了个干干净净。他缓缓走近我,狭长双眼盯紧我面容,眸中渐渐满带怜惜,忽然冲我伸出手来,像是要为我揭去面具,口里轻叹一声,“你这又是何苦?”

我引身后退,他的手僵在了半空,明黄袖袂上纹饰的金线在日光下凛冽地夺目。

“你究竟还想囚禁我多久?”

漓天澈微微一怔,颓然垂下手去,看我许久,方淡淡道,“囚禁?何出此言?我只是不想眼睁睁看着你做傻事,人死不能复生,清儿,你要节哀,二弟若是知道你这样,一定会。”

“住口!你不配。不配再唤他一声二弟!你别忘了,是你杀了他,是你!”

双目像是灼烧一般,我凌厉迫视向他,浑身颤抖,长长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心尖上,有一种恨意已根深蒂固,再难消除。

“清儿,那只是一场意外,谁也不想它发生,你要相信我!”

他趋前一步,温玉一般的面上已满是忧急,“自我登基以来,你可知我承受了多少的压力?朝堂上,力压群臣的非议,后宫里,忍受元妃的。清儿,这后位是你的,只可能是你一个人的!册封

诏书我已一早拟好,不日便可张榜昭告天下,你,是我的皇后!”

你,是我的皇后!

这一句话,是他的肺腑之言,然而却如一声惊雷,狠狠劈在我身上。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爱与恨的正面交锋。

我咬唇吸气,周身发冷,抬眸见他定定看我,目光笃定决绝,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几欲令我窒息。

他没有再说下去,我却已拂袖转身,良久,仰面冷冷笑出声来。

微风拂起长长几缕青丝在眼前曼舞,衣袂翻飞如云。我背对着他,漆黑如夜的眼眸倏忽掠过一抹凌厉的光,眼角不知不觉间亦落了些阴沉。

“二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就这么认定他已经死了?还是。你根本就巴不得他死,好占有我!”

“清儿!”

他的语声突然一沉,似要发作,“我不许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