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她抬头对视顾匪,脸上虽然仍有泪痕,却是目光固执,语气坚决,“我叫夏南,不姓顾…更不是你侄女。”齐商讶然,看向顾匪同样无奈的脸。

“看来一向对女生手到擒来的学长,终于遇到一个‘搞不定’的了,是么?”齐商笑着调侃,看到顾匪认命般轻轻点头,却并未多说什么。

而那双丹凤美目在俯视女孩的瞬间,立刻覆满宠爱与温柔。

“请问你喜欢的是许诺言吗,你是她的歌迷?”齐商探身,对着那女孩道。

见她点头,又问,“那你想不想去后台认识她,跟她要签名?”女孩一愣,有些始料未及。

却又抬头看了眼顾匪,明显是心动了,只等他应允。

“这样合适吗,会不会为人家带来困扰?”顾匪淡笑地瞥她一记,正色问齐商。

“不会,诺言性情温柔亲和,是不会拒绝这小丫头的。”正巧,他也想去后台。

去后台…还她手机…――齐商这样自找借口,努力掩饰其实他只是非常想去见她的本意。

顾匪听他这样说,似是放下心来。

却也没有忽略,学弟在提起那个女歌星时,难掩熟络与欢喜的语气。

结束演出后,诺言被众人陪着回家,在路上,一辆大车撞过来。

诺言只感觉天昏地暗--

“醒了醒了,少主醒了!”耳畔传来女子惊喜莫名的叫嚷。

身体似乎还热得发烫,依稀记得,我好像出了车祸。没有死么?是了,一定是司机他们回来救我了,我在医院里呢。

“齐商``````”声音这般嘶哑,一定昏迷了许久,我强忍住胸口牵扯起来的剧痛艰难动了动嘴唇。

“少主,少主``````”

是在叫我么?我叫诺言,许诺言。少主是谁?

视线终于恢复清晰,我却在一瞬间震惊,如遭雷殛。这是哪里?为何医院的病房像是武侠电视剧里古人的卧房?头顶烟影纱帐遍布繁杂的流云纹图案,令我不由一阵恍惚。

将头转向一侧,一个妙龄女子正紧紧攥着我的手。一袭烟粉刺绣薄纱锦衣,长发素绾,斜插梅簪,发髻点缀星点珠花,望向我的一双玲珑大眼此刻饱含泪光。

我这是在做梦?

“你是谁?”疑惑开口,“我在哪儿?这里是医院?”

“少主,您不认得我了?我是霁雪,打小就伺候您的霁雪,您忘记了么?大夫,夫人``````”那女子一把松开我的手,急急奔向门外。

什么少主,什么霁雪,这里究竟是哪里,我到底怎么了?

不是出了车祸?为何醒来看到的却是如此奇怪的景象,奇怪的人。那名古装女子唤我少主,难道到了古代?穿越这样的戏码也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天哪,如果是真的该怎么办?齐商呢,他一定以为我死了,死在那场惨烈的车祸里,说不定我的尸体也已被烧的面目全非。等等,面目全非?

猛然惊叫一声坐起,挣扎着下了床,赤脚扑上窗边的梳妆台,颤抖着手一把抓起桌上一面铜镜。

这是``````镜子里的人是我吗?是,却又不是。

肌肤胜雪,青丝如云,螓首娥眉,顾盼生辉,周身萦绕一股书卷的清气。

想起方才那名叫霁雪的古装女子,应是比我在现代看到的任何一个女子都美许多,如今却比不上镜中的这张脸,美得淡然,宁静,却又仿佛惊心动魄。

如此陌生的一张脸,我只认得那双眸瞳。

是的,那是我的眼睛,倔强的,坚定的,闪烁着执着光芒的许诺言的眼睛。

手上铜镜越发沉重,终于脱手坠在地上,发出刺耳声响。

我颤抖着蹲下身子,抱住天旋地转的头,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瞬间沾湿前襟。

真的穿越了,很讽刺不是?在现代就一直对这类无聊的言情小说嗤之以鼻,可是如今,我却亲身经历了,该怎么办?齐商,我该怎么办?

“晓清``````”语声沙哑,伴随纷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没有抬头,依旧紧紧抱起自己蹲在那里。

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一定可以再度醒来,一定可以!

“我的清儿``````”突地,我被大力拥进一个怀抱,鼻间霎时盈满馨香。

霎那间,斗转星移,另一个世界里的画面纷纷涌至眼前,一阵阵尖锐的忧伤刺破心脏,痛得眼泪大颗大颗再也停不下来。

“哭什么哭,醒了不就好了!这样的资质,怎能继承我们项家的家业,真是丢人现眼!”

身子一震,茫然抬头,蹙眉望向门前那周身散发冷寒气息的中年男人。

项家?这么说,我是项家的少主人了。

“老爷,您别说了,我这个为娘的天天揪心揪肺,只盼着他这一辈子平平安安。说到底,他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他从小到大吃的苦受的委屈您看着就一点也不心疼?”

“就因为他是我们唯一的孩子,项家的家业才要交给他继承,可你看看,你看看他现在这副模样,叫我怎能放心?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啊!”男子愤然甩手离去,丢下一个怒极疏离的修长背影。

心底陡然冷彻,眼前一片迷茫。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世界?齐商,晚儿与你从此天各一方了么?

身体一天一天好转,我开始逐渐适应这里的生活。直到能够自由下床走动,一日,霁雪殷勤为我着装,当看到铜镜中束着男子发髻,月白锦衣书生装扮文雅脱俗的自己时,我突然震惊得再也说不出话。心头一窒,刷白了脸,急忙夺步奔至屏风后头,一把扯开衣襟。

霁雪望着火烧火燎的我,强忍不住笑出声来,“少主,要您女扮男装是主人的意思。”

“爹?事情究竟怎样,你一点一点说给我听!”

霁雪薄纱长裙曳地,缓缓走近,一边将我身上被扯乱的衣服一一理好,一边在我的耳畔娓娓叙说。这个府里被唤作项晓清的少主人的经历,也渐渐在我的脑海里清晰。

“什么?!就为了继承这偌大家业,他竟``````”

强忍不住愤怒拂袖而起,这算是怎样的一个父亲!

将刚出生的女婴当男孩抚养,十几年里用尽魔鬼般训练手段,闻听这项晓清因为练功出了一点小小差错就被这冷阎罗似的爹无情棒打至呕血,气得咬牙切齿,怒极难忍。

“那么我这次受伤,也是他``````”

“少主,您别误会!您这次受伤是先前学医术时中了剧毒,才会``````才会伤至失忆。您的女子身份这府里就只有主人,夫人,我,还有少数几个主人的心腹知晓。主人对夫人情深意重,不曾纳妾,是以成婚至今就只有少主您一个子嗣,为了项家家业有人继承,为了防止项家族亲对家业的窥觑,才将您从小当男孩抚养。主人是严苛了一些,可是``````可是这也是不得已的苦衷啊!”

窗外月光皎洁如水,自镂空的朱漆窗格流泻进来,细碎洒满一地。

无奈执起手边铜镜,镜中的人明眸皓齿,容颜娟好,横看竖看都不过是一个女子模样,只是眉眼间多添了几分书卷清气,恰似明珠美玉,纯净无瑕。

“坊间人人都说,少主若是生为女子,必将艳绝天下,无人能及。”霁雪的声音轻快地自屏风后传来,忽而却顿了顿,“只是性格太过冷寒``````”

“您从小就内敛,淡然,诸事藏于心底,挨打也从来不哭,每次都咬牙硬撑,之后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若无其事地走回来,夫人和我看到都``````都``````”霁雪语声一滞,些微哽咽。

“傻瓜,那是不想让娘和你担心。”抬头冲她淡然一笑,眉目宁定,不显喜怒,“从今往后,我也不会再让你们担心,再大的伤,我都不会喊疼。”

世事翻覆,命运多舛,数番生离死别,还有什么样的痛我不能承受?

霁雪愣怔,像是从未曾见过我如此微笑一般,怔怔望着,眼神蓦然明亮起来,“少主,您变了,不似从前那般``````那般冷淡了。”

“是吗,中毒中傻了吧。”冲她莞尔一笑,不以为意。

窗外云淡风轻,蝉鸣柳绿,蝶舞繁花。彼时也为盛夏,夜凉如水,落月流白,微风拂面,闭上眼睛能够闻到空气里弥漫的幽幽植物清香。我贪婪深吸一口气闭目,唯有古代才能有这般清新洁净的空气罢。

齐商``````

眼角一滴泪珠无声跌落窗台,四溅消散。

风一吹,梦一醒,从此,不能相见惟余怀念。

或许是因为这次伤势过重,又恰逢失忆,大夫交代要养伤数月方能完全康复,我除了每日晨起给娘亲请安以后便再也无所事事,只得或练字,或抚琴消磨大把空闲时间。

除了对这位项府少主人少时的经历一无所知外,从小其被逼所习剑法,医术,琴棋书画等我似乎样样都很精通,信手便能拈来。因此,府里上下都以为我只是不幸失去了过往的记忆,我依然是人人眼里那个冷面冷心俊美无俦的项家少主人项晓清。

午后的阳光浓烈炽热,这个时辰除了个别下人还在忙碌,诺大的项府早已是静寂无声,只余下知了在树影梢头一声一声不知疲倦地嘶叫。

懒懒坐在窗前对着窗外的树影发呆,手中有意无意地拨弄着一架檀香木质地的古琴,衣袂轻拂间,天际落花片片,柳絮纷飞。

案边一只三脚青铜香炉里飘出袅袅轻烟,琴音时断时续,如梦似幻,恍惚之间嘴里轻轻地吟,“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少主,既然觉得闷,不如让霁雪陪您出去走走。”

我猛然抬起头,万分惊喜地抓住她的手,“可以出府?真的可以?”

霁雪掩唇笑道,“您又没被禁足,既然身体好了,出府游玩也是无可厚非的啊``````再说了,往日主人虽对您严苛之至,却从未限制过您的行踪呢。”

“原来如此,你却不早说,害我闷成这样,那咱们快走。”

拉着霁雪的袖子便急急往外冲。

“少主,等等,待我换身男装。”霁雪忍着笑,挣开我的手,扬声道,“瞧您急成这样,好似几年没出过府。”

我抿唇淡笑不语,你们这十几年来只把项晓清当作男孩子待,我却是几日前方开始这样的生活。

想起另外一个世界,想起齐商,心中猛然一滞,忙仰起头。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细碎撒在脸上,感受到颊上传来的炽热温度,我微微眯起眼睛。

一缕清风一丝魂,而今将去向何方?

霁雪自相府后院牵出云翼时着实让我惊喜万分,从未曾见过如此神骏非凡的马,浑身漆亮如墨,高头直背,鬃毛修长,矫健俊美,耀眼阳光下昂首挺拔宛如神祗。正是由项晓清亲自从小喂养长大,品性暴烈,生人勿近,却只对小主人百依百顺。

白衣黑马,翩然若仙。

骑在云翼背上缓缓踱向郊外湖边,微风拂过鬓旁散落的碎发,头顶月白束发飘带迎风猎猎飞扬。潋里湖畔阳光如碎汞满地奔跑,岸边野花绚烂得无边无际。湖边风光旖旎,碧水萦回,青石倒映,山水相依。端的是一幅江南美景,诗词画卷。

策马经过市集时,我的白衣黑马和霁雪的青衣白马着实让坊间骚动了一番。看着卖菜大爷痴愣的目光,看着结伴同行的少女娇羞泛红的面容,看着菜馆中的小二呆立在门边忘记了端茶送水``````

冷眼瞅着这个世界里热闹的街市,繁忙的人群,一切喧嚣的景象似乎都好像是水中的倒影,一晃倾城。

淡然收敛面容,冷冷没有一丝神色,转向跟在一旁的霁雪,“从前的项晓清,一直都是这样戴着面具而活么?好一个冷面冷心冷公子``````”

策马立于湖边柳荫下,看着一望无际波澜不惊的潋里湖水面,再也无话。霁雪端肃立于我身后,亦是久久不曾开口。

“救``````救命啊``````”尖叫声突兀传来,打断了沉思,疑惑回头看向霁雪,却见她也是一脸茫然。

策马回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云翼四蹄御风,箭步如飞,转眼便到了地方。

冷冷看向身前几人,一个左腿微跛,酒气熏天,一个满脸刀痕,赘肉横飞。两人齐齐揪着坐在地上的姑娘,脸上满覆淫邪笑容。

那姑娘早已吓的浑身发抖,闭着眼睛只顾着叫救命。周围偶有路人经过,见此情景都快步离开,生怕也受到牵连。

抬手轻抖缰绳,云翼一边在原地踏着步子,一边自鼻孔中喷出不屑的气息,我无奈低头笑着拍拍它的脑袋。

听见马蹄声响,两人诧异抬头,待到看见我与一旁的霁雪时,即如痴傻一般呆立当场。

我自马上微俯下身子冷然向他们道,“天子脚下,岂容你们如此放肆,还不快滚。”

清冷的声音在这闷热的夏日午后饶是让两人抖了两抖,那二人愣怔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这两个小公子长的真俊,可惜了,若是生成个女儿家,我两兄弟今儿个可就艳福不浅啦,哈哈哈哈``````”

满脸刀疤的胖子仰面大笑,面上的刀疤与肥肉团团挤在一起,入目甚是恶心。

没等他低头,只听“嗖”,跟着“噗通”一声,身边满身酒气尚在愣怔的跛子已然掉进了湖里,“啊``````救``````救命``````胖子救我``````”

胖子戛然收回笑声,傻傻看向湖里犹自挣扎的跛子,再看看我手中漫不经心卷起的马鞭,恼羞成怒,猛地挺身扑来。

“嗖”,“噗通”,这一声比方才那声更加沉闷。

“听听,这一身横肉``````”扬手收回马鞭扭头看向身旁,霁雪掩唇无奈笑道,“少主``````”

“谢``````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先前受辱的姑娘眼见危机已除,霎时跌跌撞撞,扑至马前跪下,再抬头时双颊绯红,看向我的目中满带娇羞。

我微微一愣,神情颇不自然,身下云翼也因她靠的过近而不耐烦地踱起了步子。

霁雪扑哧又笑出声来,我侧头冷冷白了她一眼,扯起缰绳策马转了个身。

“公子``````”受辱的姑娘急急向前跪行几步,“敢问公子府上``````小女子改日登门拜谢``````若不嫌弃``````”

那又怎样?以身相许?我自心下无奈轻叹,却觉出云翼愈加烦躁起来,鼻孔里呼哧呼哧地喷气。

“不必!”不耐烦地回眸,眼波中的刺骨寒意让她瞬间面色惨白。

“霁雪,我们走!”

回到项府时已近傍晚,我把马交给霁雪,自己缓步向内堂走去,娘``````在等着我吧。

微微仰头,抑止住即将冲上眼眸的泪光,轻轻拂落白衫上的轻尘,昂首大步走进内堂。

“清儿``````”熟悉的馨香扑面而来,“这么晚才回来,你爹他``````”

爹``````我诧异抬头,正对上一双冷冽清寒的眼眸。

这是自醒来那晚之后的第二次见面,想起霁雪口中他以往的种种冷酷行为,实在无法立即对眼前这个中年男子产生任何的亲情。

世事如棋,局局新。未来深无可测,日后也只有这么顺其自然地生活下去。

“明日随我进宫,好好准备,下去吧!”冷冽的声音不含丝毫情感。

心中骤地惊跳,进宫?

袖中指尖发凉,无数念头电闪而过,脑中却是一团乱麻。生生压下即将脱口而出的问句,低头躬身执礼,而后转身翩然离去。

“清儿``````”身后传来娘亲欲言又止的温柔嗓音,和一句随之闷闷阻断她的冷哼。

项家于京城锦都垄断所有绸缎庄与钱庄,乃至全国各地皆有分店,日进斗金。不仅如此,项逸儒,也就是我爹,官拜当朝宰相,又为皇上亲封的三司使,掌管全国漕运,显赫势力遍覆朝野。

能够做到跨越政商两届,富可敌国的,天下唯他一人。既能如此从容潇洒地游刃于官商两道,这项逸儒必定极具权变之智,更深谙经营之道。

次日午后,霁雪拿来一套面圣的正衫与冠带,细心替我着装。

浅灰色素衣长衫衬的人神清骨秀,束在头顶云白色的玉冠令我颇具英气,平日里那一分若有似无的淡淡阴柔也似乎收敛了许多。

“少主,好了。”霁雪打断我的沉思,两人齐齐看向铜镜,镜中那个英气逼人,俊美无双的翩翩少年,是我吗?

“少主,您该动身了,主人已经上轿。”窗外传来年总管低哑的嗓音,我压抑着闷声道,“知道了。”眼光旋即又投向镜中那抹清瘦的身影。

彼时正值盛夏,京城锦都处处酷热难当。端端正正坐在轿中,我只觉得浑身发冷,冷得无依无靠,冷得指尖冰凉。

走在仁熙殿前的石阶上,耳畔又想起临行时霁雪关切的话语,“少主不必担心,这是您第一次进宫面圣,您在京城本就没有结交什么朋友,遇见了那些官家少爷只不理便是。”

跟在爹的身旁,谨言慎行,就可以了么?

思及此,微微侧目看向身前那面无表情的人。以前从未曾仔细打量,如今离的这么近才发觉,项家主人原也是如此的英俊挺拔,威严沉稳。只是鬓边微白的头发和周身散发的冷冽寒气,稍稍泄露了他的真实年龄。

“咳``````”猛然抬头看他,正见他蹙眉不悦地瞥我一眼,便转头望向前方。

我这才发现,已然到了仁熙殿前了。来不及四顾周围景色,深深呼一口气,略略收摄心神,昂首随他踏进幽深的大殿。

那时我全然不曾知晓,眼前这一步,竟是踏进了今生命运的漩涡,踏进了一个惶惶而不可知的未来。待到后来每每忆及时,面上总是淡漠一笑,瞬间掩去万千苦痛。

九重宫阙,巍峨皇城,百里楼台盛飞雪,多少情怀寂寥中。

“臣项逸儒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项爱卿请起。”宣武帝威严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我垂首敛襟站向爹的身侧。

盛夏清风习习,自镂空红棱窗格透进来,微微吹拂起衣衫,有鬓边碎发轻拂在脸上,酥酥麻麻。

感觉周身有一股异样气息瞬间环绕,似乎御前已立了不少人,有目光灼灼落在我身上,像是要烧穿成小洞。

垂首肃立在爹的身侧,心中微叹一口气,这一天究竟该要怎样的漫长。

“皇上,不知今日召见所谓何事?犬子年幼,尚不懂宫中礼教,还望皇上赎罪。”爹的声音朗朗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