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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总是像个迷路的小孩子?孤单单的样子,总是不知归途的彷徨。

她不会知道,每当看到她这样无所适从的状态,他总是忍不住想把她拥入怀里,给她温暖与依赖。

而此时…他更想这么做。

当周身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抱住,许诺言惊讶抬眼,未能说出什么,便先听到方远近在咫尺的声音,带着珍重般的叹息,“诺言,你唯一的错就在于…你太美好。

他人不懂这美好,要么眼拙,要么嫉妒。

那都不是你的错。”语音未散,他的便落了下来。

“诺言,我不明白。”方远贴着她的耳边低语,“你究竟是哪里不好?才让齐商那个笨蛋,这样忍心无视。”当这个名字清晰地落进心里,许诺言瞬间的怔愣,便更加大挣扎的力量。

“诺言,不要再抗拒我,你早该明白我的心情,我对你的感觉。”方远不肯放手,连语气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放开我――放开!!”一声尖叫,许诺言竭尽全力地挣开他的钳制,远远地后退了几步,直视他的目光中,水光涌现。

“你走!”她咬着唇,冷冷下出逐客令。

“诺言…”她受伤的表情击中了方远一颗失控的心,让他片刻间清醒过来。

――他刚才在做什么?怎能趁人之危?张了张嘴,他靠近着还想说什么,却见许诺言如受惊的小动物,退到了更远的地方,紧靠着墙面,满脸戒备。

“你回去吧,请你…快点离开。”明显的拒绝,让方远内心拧痛,却也无法再做什么。

想解释,她听不进去,想要再次拥抱她,更不可能。

他望着她没有丝毫软化的决绝表情,沉默很久,才终是朝着门口走去。

“抱歉,我不该这样心急,吓坏了你。

但是…”开门的瞬间,他又看向她低垂的小脸,“我不会后悔所做的一切。

也有信心,你迟早会属于我。”留下这句宣告,他离开了。

许诺言强忍镇定地站在原地,很久,才虚脱般顺着墙面缓缓滑坐在地上。

心里一片灰暗与失望。

静默中,走廊里似是又传来脚步声,很快门铃再次响起。

她没动也没应声。

这一晚承受得已经足够多,她已经不想再理会任何人。

门铃停隔数秒,又响起来。

而这回,还伴随着一抹低沉的轻唤,“诺言,你在吗?”她闻声蓦然一愣,慌忙起身打开房门。

“齐商――”见到他的那刻,许诺言哽咽出声,再也不顾是否会更显狼狈,哭着扑进他怀里,狠狠地抱住了他。

放佛只有这样,才能弥补今晚所受的一切打击。

“怎么了?”齐商声音温和,似乎还有些笑意,拥着她慢慢踏入房中,“见到我就这么开心?那我是不是也该配合你,哭一哭?”“我只是很想你…”许诺言无法控制滂沱泪意,鼻音浓重,很委屈的模样。

“我知道,”齐商语气更柔,“所以,我这不是来了吗?”他在她的发顶,落下抚慰一。

然后抬起那张埋在怀间的小脸。

这才看清,她眼尾那处淤肿的伤痕。

“这里怎么回事?”温柔音色忽而转冷,他伸出手指碰了下她的眼角,见她一缩。

“没…没什么,是我不小心撞到的。”许诺言抹了把眼泪,吸着鼻子解释。

――今晚已经够乱了,她不想再提到之前的那些伤心事。

“撞到的?”齐商的声音透出不信,盯着那处明显是被抽打过才会留下的痕迹,“你是不小心,撞到了别人的手吗?”“告诉我,是谁打你?谁欺负你?”他扶住她的肩膀不准她逃避,却见她强忍的泪水簌簌滑落。

“别问了,求求你。

都过去了…你来了就好…我只需要你。”说着,她又投入他怀里。

齐商抿住唇,真的没有再追问,抱紧她给予支撑。

心下却没有那么轻松,缜密的脑中思索着无数可能,目光移动间,突然又被床上的某样东西吸引了注意。

淡然的眸,微地一眯。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该是一条男士领带。

那样一条颜色浮夸的男士领带,出现在诺言的房间里,还是那般突兀地摆放在床上。

这说明,在他之前,有别的男人来过这里。

会是谁,他已有所了然――诺言向来没有什么异性朋友,除了自己,唯一能够在这个时间进入她房中的,还会有谁?齐商怀抱着许诺言,轻抚她紧绷的背给予最柔情的安慰,在她看不到的那双眸中,却是微澜渐起,点点星寒。

而就在这充满温情的无言时刻,没有落锁的门突然传来两声轻敲。

齐商转头,只见那道门被缓缓推开,随即跃入视线的,却是方远那张讨人厌的脸。

“齐先生?”方远的表情可谓“诧异”极了。

那模样就像见到齐商是多么神奇的事一样。

许诺言身体明显一僵,或是以为出现了错觉,很慢很慢地从齐商胸前抬起脸,怔然地望向门口。

他怎会…去而复返?“抱歉啊,诺言,我的领带似乎落在你这里了。”方远就这样迎着面前两人各异的目光,指了指屋内的床,一派镇定坦然。

领带?许诺言茫茫然地随着他的手看向床边,才终是发觉那一抹不属于自己的色彩。

“本是不想来取,但想到你明天或许不去公司,而我还要用到它,就又回来了。

反正也没走出多远。”方远笑着说完了这段带着明显暗示的话,“只是没想到齐先生也来了,打扰二位,不好意思。”方远的神情真的很显“歉疚”。

却令齐商眸光一暗。

“来得正好,倒也省得我去找你。”他盯着方远不见破绽的眼,“诺言脸上的伤,怎么回事?”这问题让方远微愣,眼底似是而非一抹异色。

“齐商…”许诺言已是无暇顾及方远莫名其妙的再次出现是怎么回事,只怕他会对齐商道出受伤的原委,惹出更多麻烦来。

“我在问他,你不要开口,”齐商瞥她一记,目光略显阴郁,“我不会相信你的‘撞伤’一说,我要真相。”“这都怪我,没有看顾好诺言。

齐先生要怨我,我不会辩驳。”方远倒是坦荡荡,三两句便将责任拦在了自己肩上。

“到底是谁?为了什么?”齐商又问,没有被方远轻易糊弄过去。

“别再问了好吗?算我求你,齐商,不要再问了…”许诺言抓住他的手,望着他眉目间渐渐覆满的诡异柔和,可怜地哀求。

――即便是生气,他也向来喜好以“笑”示人。

往往怒气越深,笑意便越浓。

也正是因为一直以来深知他性情中这“独特之处”,她才会是这般忐忑不安。

也许从未有人真正知晓,眼前这男人,那颗看似盈满柔情的心底,藏着一枚多么固执而坚定到无法撼动的内核。

温柔亲和,并不代表随波逐流,任人践踏。

而是他的心,超乎同龄的深沉,寻常是非纠葛,已激不起他内心的波澜。

可若有人不知轻重,非要探及他的另一道灵魂…许诺言不敢往下想…不敢去回忆多年前的法庭上,面对那个开车撞死齐天的肇事司机,他面目载满的笑容,多么阴暗,多么冷。

“不过是冲动的结果,齐先生非要追根究底吗?”方远终是没将莉莉道出。

“我太太在你手下遭受虐*待,我不该过问清楚吗?”齐商却再一次化解了方远的太极。

“这件事,我定会作出处理,绝不偏袒。

只是――齐先生的用词似乎过于夸张了,如此心痛诺言的举动,也着实令人匪夷。”那个“虐*待”听在耳中很让人不好受,方远忍不住讥讽,“如果我没记错,诺言当初之所以离家出走来这儿上班,不也正是因为齐先生你的‘不善待’吗?”

“老板!”许诺言大惊,不知方远是哪根筋不对劲,竟偏偏要在这样的场合下,说出这样的话来。

“夸张?哪里哪里。”齐商略微挑眉,正当许诺言琢磨着他下一秒将会说出什么时,但见他突然飞速地朝着方远狠狠挥出了一拳。

“嘭”地一声,实实在在的肉击闷响。

而未有预料的方远则立刻捂着腮,吃痛地弯下了身体。

“懂了么?这,才叫夸张。”齐商甩了甩手,笑容恣意。

“齐商!你怎么可以打人?!”许诺言惊呼,想去扶起方远,却被齐商一把拉住,“没你的事!”这小子玩的把戏,还以为他不清楚?――他完全确信,那条领带是方远故意留在这里的,或者是知道他会来看诺言,而刻意地返回出现在他们面前。

方远心中那点耍弄伎俩的模式,他早就摸得清楚,始终不想太过分,一是因为近期他与诺言关系已见缓和,这比什么都重要。

二是因为他不觉得方远会对诺言抱有太久的幻想,毕竟她是有夫之妇,且方远身处的世界,各路莺莺燕燕什么人都有,一朵清纯小花,未必能够激得起他太强的占有欲。

却没料到,是他预计错误。

这小子要远远比自己意识到的,更加讨人厌。

方远挨了一击,很快站直身体。

抹了抹腮边,不知为何,唇角却浮现一丝笑意。

“你终于按捺不住了?”他挑衅道,竟又在齐商阴郁目光中,朝着他靠近一步。

“对不起,老板,”许诺言被齐商拉着,无法接近,只能出口劝阻,“是齐商的不对,我向你道歉,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请你先离开?

许诺言的话处于被完全无视状态,方远没有看她一眼,只是直视着齐商,片刻又道,“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我也干脆摆明态度好了。”“我要诺言,喜欢她,一定要得到她。”清晰语句,每一个字蹦出来,都让许诺言眼中的惶色更深,让齐商的愤意更浓烈。

“方远…”这一刻,许诺言惊异地唤出了他的大名。

他闷闷地盯着方远,在他不肯服输的视线中,终是再次把持不住!“齐商!别这样求你――”许诺言敏感地察觉他突然升腾的进攻性,在他出手之前,一把搂住了他的腰,阻止他再去打方远,然而因为她的缘故,齐商没能得手,却又听头顶一记闷响――这一回竟是齐商吃了方远甩来的一拳!!

“天啊――!”

许诺言身形一僵,立刻放手对齐商的阻挡,改为去安抚方远。

从未见过两个男人大打出手的场面,也根本无从劝阻这正处于愤怒中的二人。

她像只小陀螺似的在两人间周旋,却又不得要领,哪一边都阻止不了,只是越忙越乱。

齐商与方远,都被激出了性情中暴戾的一面,此刻什么气质风度,都被统统抛之脑后,非要分出个高低上下不可。

诺言在左右为难,慌乱阻拦之际,却被两人同时拉住推出了战局。

身单力薄,她后退着撞到门边的柜子上,撞得后背一痛,瑟瑟地蹲了下去,却无人理会。

“你们…别打了…”许诺言不知事情怎会发展到这步境地,也不知该怎样继续劝慰平复这场不该出现的纷争。

她强忍着背后的痛站起身,束手无策地看着依旧纠缠一起的两人,他们脸上暴露的愤恨与仇视,让她内心焦急又无力。

“住手…别再打了…”仍是无人在意她的请求。

“别打了――!!!”一声凄厉的尖叫,才终让这场对打暂停下来,两个男人,神态混乱地一块望向脸色苍白的女人。

诧异于狼狈的她,突然呈现如此冷静的神色,泪水自澄清的眼眸深处无声滚落,带着心伤与失望,却也不见任何的软弱之色。

“够了…我受够了。”她说,扫过方远强敛怒气的面孔,又将目光转向齐商沉暗的瞳眸,“你们两个…都走。

离开我的视线。”“诺言?”方远犹豫地唤她,见她蓦地闭了下眼,唇瓣抖了抖,没敢再出声。

而齐商却径直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

“跟我回家。”他坚定道。

许诺言慢慢地抬起泛红的眼睛,注视他的目光犹如面对陌生人。

“为什么,你要打人?”她问。

齐商微怔,眼神闪过不悦,“你说呢?!”还不是因为那个爱搅混水的小子该打?!还不是因为她?!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原因吗?

“因为你不愿相信我,对么?”许诺言却是道出另一个答案,“因为你始终觉得,方远会改变你在我心中的地位,认为我会是一个很易动摇的女人,能够随便地改变心意,去跟从别人…”

“其实与方远无关,你只是根本不信任我,对不对?”如果一场婚姻,连最基本的信任也无,那只会是一种虚无而惘然的存在。

那还有什么意义?这原因,虽不是齐商内心真实所想,但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无法否认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