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安络浣会觉得桂芝的这分淡定和无邪有几分相似,但是随即又觉得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实在是不该想到一处。
“梅夫人?”欧阳末率先露出疑惑的神色来。
“哈哈,你自己的夫人你会不知道?笑死我了。”安络浣笑的前仰后合。
敢情这小妾送进来的确都是摆设,除了几个的确是姿色过人的,其他的果然让人记都记不住。
欧阳末看着安络浣大笑,本来想来问问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现在竟然被她这样嘲笑,脸色骤变。
“笑够了?”暗沉沉的声音响起,预示着欧阳末现在很不爽。
安络浣也见状赶紧收敛,对着桂芝道:“那让她进来吧,我也想看看到底是多平凡的一张脸,让夫君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桂芝垂眸,不置一词的退下,不一会儿,那梅夫人就踱着小步进来了。
只在安络浣眼前一晃,安络浣就觉得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迎面而来。
不过只是一瞬,很快这种感觉便散了。想来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眼前的女人说不上国色天香,打扮的及其淡雅,看惯了府内的莺莺燕燕,安络浣顿时觉得耳目一新。
“给将军和夫人请安!”梅若施了个礼,继续道:“将军恕罪,今日妾身并不知道将军在,所以只做了一人份的小食。还请将军和夫人将就着吃些吧!”言语恳切,字字精诚一看就是个心思乞巧的小家碧玉。
欧阳末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倒是安络浣有些刁钻道:“你的意思是将军多余了?”
梅若一时尴尬,赶忙说道:“妾身不敢,妾身、妾身的意思是...”
梅若自己也没想到什么理由,只好弱弱的低下了头。
安络浣笑颜,“将军,梅夫人这般模样倒像是本夫人欺负了她似的,不如..”
欧阳末拧眉,打断安络浣的话道:“食物做少了再去做便是,何苦与人为难,你的脾气真是越发的骄纵了。”
啥?
安络浣本想说让欧阳末好好安慰安慰的,刚好一大清早的自己也没什么心情应酬这对男女,没想到欧阳末竟然会这么说。
她这是为了谁啊!
正想反驳,就看见君黎的眼神面带警告,只好硬生生的又咽了下去。
真是的,明明是他给的命令要这些女人都消失,现在到还装起来好人了。
“将军,是妾身的不是,这样吧,妾身现在就去再做些,下午再来和姐姐说话。”梅若说话柔柔弱弱,又对着欧阳末和安络浣拜了拜,转身离去了。
梅若一走,安络浣就忍不住手托腮,忧愁道:“其实这么个可怜见的小女子也挺好的,若我是你,就留下了。她这么低调,应该不会是那个府里的探子了吧!”
欧阳末冷笑,“低调?既然低调就该低调到底,这么个节骨眼上为何突然不低调了?”
安络浣没想到这一层,虽说现在王府有些冷清,却不比从前人多眼杂了,昨天陆续有几个小妾因为半夜被阿三媳妇吓到自请离开之后,安络浣隐约感觉到这府里的气氛都有些不一样了。
“今夜我会让阿三媳妇再使使劲,兴许还能引出大鱼呢!”安络浣想了想,有些狡猾地说道。
欧阳末看着她,有些无奈,“你好大的胆子,假如被那些人知道是你暗中搞鬼,估计你以后的日子要不好过了。”
安络浣无所谓地笑笑,“那又如何,反正我天不怕地不怕,大不了就回西刘去,自有我父王保护我。”
再不济还可以回神女庙后山秘境,那里她就不信,有人能进去。
就算有人能进去,她还有阿三呢,分分钟秒杀一切敌人。
安络浣正想着,突然觉得自己的头顶有些暗了,才发现是欧阳末走了过来。
先是摸了摸安络浣的头,欧阳末又摸上了那根自打第一次见面就给了她的发簪。
“你知道这是什么?”欧阳末朱唇轻启。
“啥?”这话题转的有点快。
欧阳末不理,手轻轻一拉,安络浣的如瀑长发尽数倾泻下来。
“一根簪子啊!”莫名其妙的回答欧阳末,安络浣眨眨眼,心里想的却是:欧阳末莫不是想把这根簪子收回去吧!
欧阳末冷笑:“这是母妃留给我的唯一东西,她说过,这根簪子是她留给儿媳妇的,所以我交给了你。”
“啊?”这话题貌似有点远,安络浣的脑回路还没有从刚才的话题中转回来。
儿媳妇?嘿嘿嘿,这三个字有点高甜。
突然,自己的下巴被欧阳末狠狠的捏住,迫使她不得不正视眼前的男人。
“所以,你永远都回不去西刘了,因为你生生世世只能在我的身边。”欧阳末恶狠狠地说,手里的簪子被他握的很紧,可以看出他刚刚的情绪很不好。
“哦!”安络浣呆呆的应承,可内心却是满满的的动容。
这种表面的应付她做过很多次,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一直在他身侧的。
被欧阳末捏着下巴,安络浣觉得自己有点像骗子,即使嘴里满心答应,可是自己从来没有放弃过要回去的念想,这么想着,她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罢了!
头一歪,欧阳末只觉得手下滑腻的触感消失了。
“看来你胆子也很大嘛!”安络浣身子一歪,已经在床上滚了一圈。
“看来你是不知道招惹一个女人后果有多么严重。”
欧阳末凝神,只觉得这样的安络浣媚态横生,“有多严重?”
安络浣勾了勾手指,欧阳末觉得自己的上半生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牵引,迫不得已的弯下腰来。
手里的簪子咣当一声磕到了床沿,手指上缠满了安络浣柔滑的长发。
“我来帮你束发!”每一次,他碰到她的头发都有这种冲动,就是想要拢住她的一头青丝。
安络浣抬头,“不必了,反正呆会还是要散的。”
欧阳末:“....”
这话说的很有内涵,连安络浣自己都吓到了。
自己是怎么说出这样的话的,这也太自然了,难道这一天她自己也想了很久了?
安络浣走了神,欧阳末也反映了过来。
“妖精!”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欧阳末还是拉起她的长发,迫使她靠近自己,头皮的轻微刺痛提醒着安络浣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别想逃,否则就杀了你!”欧阳末说罢,温热的唇已经堵上了安络浣的。
“唔...”安络浣觉得这种感觉就像是浮在海上的扁舟,让人绝望又刺激。
她不想睁眼,也不想呼吸,只想醉死在跟前这男人的呼吸里。
这一刻,她的脑海中晃过无数的画面,或热切或缠绵,都是欧阳末吻着自己的画面,这熟悉的感觉让她迷醉,难道自己曾在梦中无数次肖想过对面的美男?
这...
也太特么爽了吧!
安络浣暗笑,一张小脸因为缺氧而红的离谱。
欧阳末察觉到她的走神,大手一挥已经撕去了她的半片衣衫,迫使她不得不注意到自己正在做的事。
因安络浣称病且还未晨起,所以此刻的衣服也格外单薄,欧阳末从刚才就看见那只赭红色的肚兜在自己面前若隐若现煞是碍眼,终于大手一挥让它完完全全暴露在了自己的眼前。
安络浣呼吸一滞,突然有点害怕了起来,欧阳末的眼神太或热切,仿佛要把她拆了果腹一般,让她本能的紧张。
原以为一切已经顺理成章了,却不想龙岩在这个时候敲起了门来。
“将军!将军!”龙岩声音有些低沉,但急速的语气透着急切。
“何事?”欧阳末脸色黑的像锅底,几乎要滴出墨来。
安络浣有些羞涩,拿起被子挡住脸,就好像有人会突然闯进来似的。
“太后娘娘传召,请夫人今晨入宫!”龙岩的言语中透露着担忧,估计来传旨的公公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什么?”安络浣这下也不淡定了,太后?什么鬼?
欧阳末不得不起了身,他的衣物至始至终没有散乱,也不敢回头看安络浣衣衫褴褛的样子,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再一次天雷勾动地火。
“传旨的人可说过什么事?”欧阳末低声道。
龙岩有些尴尬,但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没有,不过包公公倒是说了一句,这个时辰了还不见夫人起身,可见皮懒。”
“一个阉人,也敢置喙本将军的家事?”欧阳末的声音冷冷的,龙岩忍不住劝道:
“将军,宫里还是要去一趟的。”
欧阳末沉默了一会,起身,对安络浣说道:“既然太后召见,就去一趟吧!”
“哦!”安络浣慌忙起身,在欧阳末面前她似乎总是有些毛躁,一起身,头就磕在了床顶。
“啊!好痛!”
欧阳末一脸的阴霾因为安络浣的这一下一扫而空!
“慢些,不必着急,呆会我陪你去!”欧阳末好笑的摸着安络浣的小脑袋,像是摸一只小宠物。
安络浣赶紧喊了桂芝,进来帮她穿衣服。
北沧的衣服虽然不比西刘繁复,可她还是不会穿,主要是层层叠叠的怎么也穿不利索。
桂芝进门,对一地的破衣烂衫目不斜视,只是淡漠的对着安络浣道:“主人,您进宫可要穿的喜庆些?”
安络浣想了想,“就简单一些吧,不要太繁复但也不能失了庄重!”
桂芝想了想,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浅青色的宫装道:“夫人这件正合适,和将军今日的深蓝色华服也配。夫妻和睦可称为美谈。”
“什么美谈,穿衣服就穿衣服,哪有那么多讲究,换一件!”安络浣满脸通红,桂芝什么时候也这么油嘴滑舌,亏她还长着一副冷清的脸。
桂芝不语,瞥了一眼地上被撕成碎片的里衣,一脸从容的看着安络浣。
安络浣尴尬,“你看着我做什么,我说换一件痛快点!”她怎么早没发现,桂芝也是这般矫情。
桂芝只好去换,不想刚迈一步,就被欧阳末拦下,“就这件吧,我看着挺好的!”
尤其是桂芝的那句“夫妻和睦”欧阳末很受用,虽然两个人中间明显还是有些小隔阂,但是欧阳末相信安络浣早晚都会对他敞开心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