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嘟哝却无言,刘云清却看少年嘟哝时的唇形看的真真切切:不要让他带我走。
见到徒弟无事,刘云清也便不再说什么了,心下虽然不解便宜徒弟为什么这么做,在这个时候却也知道不该问疑,同样回了少年一个眼色,稍微的轻点了下头。
既然徒弟这么做,他只需要配合他就好,反正他见这酒越田也是一脸的不顺眼。
酒越田却忽然发话:“刘大夫,我的浊儿……”
刘云清回过头冷眼看他,明明是一副神伤自责,理应好好安慰,可以见到他那张虚伪的脸,刘云清就觉得讽刺,老者带着一副嘲弄嗤笑道:“你的浊儿?试问天底下有哪个父亲会逼着孩子去死?还你的浊儿,他怎么样你酒越田不清楚么?”
酒越田心里瞬间凉了,点点头也是一副自嘲:“呵呵,是……是我不好,是我作恶多端,报应都到我儿子身上了,好,我带他走……好好安葬!”
他往前一步,伸手去捞那少年,手背一痛,却是刘云清见状拍下了他有所动作的大手。
酒越田一脸惊愕:“刘大夫?”
刘云清却双手做护一把挡在了酒越田身前道:“老朽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事经过我手却没治好的病人,一律不能带走。”
闻言,酒越田却有些愠怒,:“什么?我的儿子我还不能带回家了?刘大夫……又何时订过这个规矩?怎么从未听人提及?”
对上他那双又惊又怒的混浊猩红的眼,刘云清依旧不卑不吭似乎还有些好整以暇,全然没有将他的怒火放在眼里。
“因着经老朽之手救治的人,从来没死过,是以这个不成文的规矩也是鲜为人知,酒家二少爷又是第一个例子,老朽自是加倍重视可不能……”说到此,刘云清无奈的摇了摇头,长长叹了口气,才说出后文:“破例啊。”
酒越田眉头一皱,他偶然听过几个小厮八卦闲聊,说是大夫喜欢拿死人开膛破肚仔细钻研,更有心理扭曲者喜欢将死人剁碎吃掉。
刘大夫行医三十年,肯定经历过很多糟心事,难免心里有些扭曲,浊儿已经这么惨了莫非连个尸首都留不全?
酒越田越想越惊骇,不由的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刘云清你枉为医师,竟然想着将我浊儿分尸剁碎!我决不能留下浊儿。”
此话脱口而出,酒越田立马有些后悔,看来这次是要得罪刘云清了,只怕他这蓝祁县太爷的乌纱帽不保。
刘云清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笑话,有些轻轻发笑,似是不屑又像是被他这一番话说的有些怒火,听他这突如其来的无端诽谤老者的脸上一时间有些复杂,他酒越田还真是……
却见白团儿一窜,就上了床,窝在酒浊身侧,用白绒绒的脑袋蹭了蹭她。
“主人,老男人在说什么?他为什么这么说主人的师父啊?”
一道密音入耳,酒浊也确实想笑,她还真不知道酒越田的脑回路是如此清奇。